桀驁毒嫡世子妃
長孝連城看着曲線妖嬈的嬌軀,一雙如墨般的眸子逐爾轉深,聲音嘶啞低吟,“好了麼。”
“好了。”戰凌雙渾然沒有發現長孝連城的異常,看着屋外的火光消失後,輕聲應道。簪子從他脖頸處撤下,重新戴回自己的發上。
將衣服整理了一番,然後輕拍被子,調侃的說道:“你不會缺氧死了吧。”
話音剛落,戰凌雙只覺得身下一晃,眼花繚亂,後腦勺重重地砸在了牀板上,而長孝連城沉重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大手將她兩隻纖細的胳膊束縛於頭頂。
戰凌雙怒瞪長孝連城,卻見其眸中笑意漣漣,嘴角還掛着一絲邪魅的笑容。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聲音磁性又韻味,修長的手撐在戰凌雙的耳旁,揶揄得看着戰凌雙。
倆人靠的很是親密,長孝連城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玉蘭之香侵入戰凌雙的鼻尖,清馨定神的香氣扣人心絃。
戰凌雙額頭青筋暴起,隱隱又爆發的趨勢。長孝連城一見形勢不對,立馬跳起離戰凌雙三米遠。
“長孝連城!”戰凌雙一聲怒吼,一雙怒氣衝衝的金眸盯着長孝連城,張牙舞爪地朝長孝連城而去,很快倆人都打在一起
“喂,我說,這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何必這麼敏感呢?”
長孝連城自然是對戰凌雙又躲又避的,不與她動過一次真手。墨衣衣袂飄飄,好似與這漫無邊際的黑夜融爲了一體。
戰凌雙扭曲了一張臉,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敏感?!奶奶個腿,今日不打死這口出狂言的小子,她就不姓戰。
素手一翻,一陣金光閃現,渾身泛着金光的鳳羽劍握在手中,虛空一砍。
“唰——”頓時照亮了整個房間。凌厲暴虐的氣息直衝長孝連城。
長孝連城寒眉輕挑,脣邊的淡然凝結,竟要玩真的。那也好,讓我領會領會你這些年來究竟長進了多少。
墨袍輕甩,劍氣衝刺,劃破周身的氣流,長孝連城抿脣一笑,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耀眼的金光卷襲波濤而來。
戰凌雙瀟灑一甩長髮,一雙金眸閃着狡黠,分明是仗着自己有特殊異能可以欺負到長孝連城而得意。
“哼哼,長孝連城,沒想到你也有一天栽在我的手裡。你以爲你的手是鐵嗎,能擋得住我家小鳥的攻擊……”
可下一秒卻讓戰凌雙瞠目結舌。原本氣勢雄偉的劍氣一接觸到長孝連城的手掌時,猛然一滯,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轉變爲了溫和,柔柔的金光婉轉在長孝連城的手掌間,好似在蹭着長孝連城。
“小鳥!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戰凌雙自然氣憤無比,自認爲唯一能壓制住長孝連城的東西,現在變得一文不值,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長孝連城淡淡一笑,將指尖的氣息毀滅,房間又恢復了之前的黑暗。而在那一瞬間時,房間裡的一件器皿也隨之掉落破碎。就當她疑惑之時,空際傳來一道聲音。
“真是一個野丫頭,出手真是毫不留情,本世子再呆下去就要被你五馬分屍了。”略帶調笑意味的語氣,接着窗外一陣黑影閃過,屋內也沒有了長孝連城的氣息。
戰凌雙擡起手中的鳳羽劍,沒好氣地對小鳥吼道:“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小鳥。”鳳羽劍嗡嗡鳴着,好似是在抗議戰凌雙這句話。
她也是驚訝了一番,她纔剛剛到達戰府,長孝連城他們竟也如此快速地到了京華國。
第二日。
戰凌雙正用着膳,吃了幾道清淡的菜後邊放下了筷子,對身旁的印月說道。
“昨日我夜探了大夫人的房間,卻發現現在大夫人的確形勢不對,而且我還得知了孃親的失蹤與大夫人有關。”
印月也沒多吃幾道菜,聽戰凌雙說起,也放下了筷子。
“什麼?夫人不是去世了嗎?”印月驚訝的問道。夫人去世的消息還是老爺親口對外宣佈的,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失蹤了呢?
戰凌雙搖搖頭,“在我在太子府撞門醒來後,炎羽給過我一封信,裡面有孃親親筆留下的信和聖女令。告訴我,她並非是去世,而是離開了戰府罷了。而經過昨晚我夜探大夫人得知,當年助孃親的離開的人正是大夫人。”
印月心中驚駭無比,她很小就進了戰府當丫鬟,而那時候正是老爺宣告戰府主母逝世的消息的時候,戰府的大小姐缺人照顧,所以她很是幸運地被選中了。
至於夫人是個如何樣子的人,她是一問三不知的,也是通過別人才得知夫人是如何如何的驚豔的。在當時,她剛進這個院子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院子裡就她一個婢女,而其他的婢女則全被杖責而死。
現在才得知,原來爲了避免這個消息讓小姐知道,所以周圍的環境和人都被換了,以免有人說漏嘴。
“那,那老爺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了嗎?”印月問道。
戰凌雙回想起昨晚戰傲天那殘忍的一幕,又看了看印月,這件事還是不要給印月說了,免得她心裡有陰影。
“昨晚我去時,戰傲天也正在房中,而且與大夫人產生了不小的爭執。我想,要是想要調查我孃親的事情,必須從大夫人那裡下手。”
因爲她昨晚發現整個府中夫人之中,只有大夫人是安然無恙的,並沒有被下毒。至於什麼原因,她大概也能摸索個一二出來。
“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去見一見大夫人?”印月整張臉都皺成一團,這一趟回來,戰府卻變成了如此可怕,如同地獄般人心難測。
“現在不行。尚且還不行打草驚蛇。”戰凌雙說道。
印月擰起了眉頭,思索了一番,忽然說道:“印月覺得,既然去見大夫人這個是七夫人提議的,或許讓她來幫助我們,或許會事半功倍!否則,老爺或許會對小姐不利!”
戰凌雙擡了擡明亮的金眸,脣畔帶笑,“放心,我會尋一個合適的時間通知七夫人,讓她助我們。實在不行,戰傲天也奈何不了我。”說着,眉梢間浮起了傲人的自信。
“但是等會兒,我要入宮一趟。”戰凌雙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她得去跟赫連逸軒見個面了,赫連逸軒是沒有辦法讓京華國的百姓得到好的生活的,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赫連逸軒做皇帝!
印月睜大眼睛,“入宮?萬萬不可,如今稱皇的可是與小姐有仇的前太子!小姐若是去了,豈不是……”後面印月難以說出口。
萬一小姐真遇個不測,那她真是難辭其咎了。而且比起老爺,她倒是覺得皇上比老爺更加難對付一些。
戰凌雙瞥了一眼擔憂的印月,“就算我不去,他也會召我入宮,進宮只是早晚的分別。”
“那小姐帶上我吧,有了上次的意外,印月不想離開小姐!”印月連忙跪下,上次三小姐冒充大小姐,處處對她是針對,她真的是怕了。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這種磨難。
戰凌雙雙手扶起印月,語氣舒緩道:“你別怕,如今皇宮與戰府都是所要面對的,你要做的不是留在我身邊成爲我的累贅,你能保證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幫到我麼。”
印月羞愧地低下頭,的確她沒有一顆能出謀策略的腦袋,也不會絕世武功,是幫不上小姐,反而會成爲小姐的累贅。
戰凌雙繼續說道:“你現在要做得就是留在戰府,觀察這府裡的一舉一動,我好回來後向我稟告,這樣你也算幫我一忙不是。”
“那好吧。”印月思想掙扎了一番後終於是答應了。
“莫憂,這次我會留下孃親的聖女令保護你,一旦有人來偷襲,你就召出暗地裡的人來保護你。”
印月連忙拒絕,“怎麼可以!這是夫人留給小姐的自保的,印月的命不足爲重,小姐……”
“閉嘴!你印月就不是人,不是命了,誰說的。拿着,到危險關頭,千萬別逞強,知道了麼?”
印月感動的猛點頭,小姐是世界上待自己最好的人。
膳食過後,戰府突如其來下了一道聖旨,其內容就是要戰凌雙入宮覲見。印月才突然明白戰凌雙的話,果然,進宮真的只是早晚的分別罷了。
戰凌雙不似其他的宮婦一般盛裝打扮,穿着束胸的宮裝,僅一襲青白綠衫,衣襟處金色浪花紋繡,袖口與衣襬處皆是清新的花紋,乾爽又清美。髮髻僅一根碧綠的簪子橫插固定,面容不施粉黛仍然傾國妖惑。
憑着記憶,一路走向昭陽殿。路上的宮婢與太監見到許久未見得戰凌雙,紛紛都一愣,不是前段時間去參加玫鳶太子的婚宴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而且回來了竟也沒有個消息。
昭陽殿。
外面的兩個侍衛見來人是戰凌雙,也倒沒有攔她,任由戰凌雙直刺刺地走進昭陽殿。誰讓守護者這個身份比皇帝的官兒都大呢,皇帝都沒發話,他們自然也沒有那個資格發話了。
一入殿中,戰凌雙便瞧見一襲明黃龍袍加身的赫連逸軒高坐在高位,神色高傲,俯視着款款而來的戰凌雙。
戰凌雙依舊是那副自恃清高的模樣,渾然而成的尊貴讓他感覺很是壓抑。看着戰凌雙步步逼近,不免嗤笑出聲。
“戰凌雙,見過朕爲何不跪。”赫連逸軒高揚下巴,彷彿一個勝利的王者一般。
戰凌雙連看都不想看他,翻了個白眼,雙手環胸,勾脣淡笑地望着赫連逸軒,語氣諷刺。
“你爹在的時候我都不跪,難道你覺得憑一個剛從太子上任的皇帝,更有資格讓我跪?”
笑話,到底是兒子大還是爹大,他爹都沒享受過的榮譽,他竟也敢妄想。真是癡人說夢。
“你!”赫連逸軒面容一僵,實在沒有想到戰凌雙會給他下這樣一個下馬威。
戰凌雙卻顯得不耐煩起來,她今日是來談正事的,沒有閒工夫與赫連逸軒拉扯禮儀屁事。
“我不跟你扯淡,說吧,你把前任皇帝關哪兒了。”戰凌雙輕描淡寫問道。
赫連逸軒聽戰凌雙分明不想與他有多話,心中自是不舒坦,十分的不舒坦。聽戰凌雙問起,冷笑着。
“你又憑什麼認爲,朕會告訴你?”
戰凌雙挑了挑秀眉,邁開步伐朝前走了幾步,眼底一片冰冷,手緩緩擡起,橫在赫連逸軒的面前。
“你最好別跟我磨嘰,我這人什麼都好,唯一不好就是沒有耐性。你知不知道,失去耐性的人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赫連逸軒一愣,繼而大笑,笑的及其猖狂,沒有絲毫爲戰凌雙的威脅而動容。“若是以前,朕定然會畏懼你。可是現在……朕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能奈朕如何!”
“你真要任性?”戰凌雙淡淡的說道。
赫連逸軒一副你快來打我的欠樣,還有高坐在上面十分的得意。
“沒錯!”
“你說的。等會兒可別哭天喊地叫爹媽。”戰凌雙勾脣一笑,明顯對於赫連逸軒的挑釁很是受用。話語戲謔又夾雜着絲絲寒冷氣息。
說完,戰凌雙的指尖忽然閃現起了一團火焰,金色的光芒照耀整個昭陽殿,儘管昭陽殿裡盡是繁華,可是卻沒有戰凌雙手裡的這團火焰更耀眼一些。
“你想幹什麼?!”赫連逸軒被戰凌雙手上的火焰嚇了一跳,但很快收斂心神,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沉聲問道。
戰凌雙邪肆一笑,語氣很是輕鬆,“放火啊,這昭陽殿我看着很是不順眼,不順眼的東西不是應該都毀掉麼。”雖然話語話句並無明確對象,但也只有赫連逸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順眼的東西自然也包括了他。
火焰從戰凌雙的指尖跳躍着,倏爾,火焰自個離開了戰凌雙的指尖,跳到了赫連逸軒的的龍椅座下。
“嗞!”火焰一碰到赫連逸軒的龍椅,就立刻燃燒了起來,而且火焰很是選擇性,就偏偏燒着赫連逸軒這一塊地方,噼裡啪啦的聲音傳來,同時還帶着赫連逸軒那驚慌的聲音。
“好熱!戰凌雙,你竟然敢放火燒朕,你不要命了!”赫連逸軒身上的龍袍都被那團特殊的火焰給燒地東一個洞西一個洞,好不滑稽狼狽。
戰凌雙看着這副場面,近日裡所受的悶氣一下子都被解了,忍不住笑開了懷。銀鈴般靈動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昭陽殿,就連外邊的人都聽到。
“哈哈哈……赫連逸軒你現在超像一隻叫花雞,唉喲,怎麼這麼神似。赫連逸軒,若是你現在求饒,而且告訴我戰雲冰背後的幕後主使是不是你,還有,還京華國一個安寧,我就放了你如何?”
戰凌雙走到赫連逸軒身旁,甚至是走進了那團火裡,可是那團火在戰凌雙面前好似如同不存在一般,火焰也不燒她,只燒赫連逸軒,而且愈燒愈烈。
“戰凌雙,你可別逼我!”
赫連逸軒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冒出這一句話。目光有些駭人,盯着有些猖狂的戰凌雙嚴重晦暗不明。
戰凌雙不以爲然,手指勾起赫連逸軒的下巴,依舊是那邪邪的笑容,“你要上演狗急跳牆的戲碼了麼?”
赫連逸軒低沉着臉,沉默了許久,戰凌雙,是你逼我的。突然大喊了一聲,“炙陽,出來!”
炙陽?炙陽是誰?
戰凌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擊退了,而且是連着那團火焰也瞬間被消滅。而她也被擊退了好許遠。
“咳咳……”戰凌雙捂住胸口,低聲咳嗽了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一雙金眸中滿滿的不可置信。
她居然被人給偷襲了,而且是直接傷到了她的經脈。
而且……那力量似乎似曾相識,有久違的熟悉感。而且力量十分渾厚,好似如同那人的名字一般炙熱如日,灼燒着她的五臟六腑。
被赫連逸軒喚作炙陽的那人,緩緩走了出來,緋紅的長靴踏步而來,一身豔紅的紅袍,頭髮高束,紅寶石羽冠定固,尤其是那雙眸子,竟然是赤紅的!
最終她還是沒有忍住那疼痛感,兩眼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後來,似乎在恍惚間,聽到了長孝連城的呼喚。
“凌雙……”
之後的事情她便什麼也不曉得了,她再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了。
“唔……”戰凌雙極力想睜開雙眼,但眼皮一陣沉重,渾身都沒有力氣,但最後還咬牙坐了起來,適應了一會兒後,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房間。
戰凌雙無奈的扯了扯嘴角,怎麼又是長孝連城的房間,她這輩子是註定要跟長孝連城剪不斷理還亂麼。
“嗯……”戰凌雙正欲下牀,但胸口處卻隱隱作痛,悶哼一聲,待疼痛感散去,穿好鞋子,腳步很是緩慢地往門邊移去,僅僅是幾步,就弄得戰凌雙滿頭大汗,脣瓣蒼白了。
而此刻戰凌雙心中很是抓狂,若是讓她知道,那日是誰在她後面偷襲她,她一定要將他抽筋扒皮了,媽蛋,真心好痛。
“嘎吱——”
門被戰凌雙緩緩打開,而一入眼的卻是刺眼的陽光,久違沒有看到太陽的她,身子一虛,雙眼一黑,脫手往門外摔去。
可接觸到的卻是一片堅硬溫厚的胸膛,熟悉的香味又鑽入鼻尖,只覺得心中一片安然。
擡了擡眼眸,十分疲乏,臉色蒼白不已。看見來人正是長孝連城,這次出奇的沒有反抗,而是乖順地倚在長孝連城的胸膛上,無力又調侃道:“就知道是你……又吃我豆腐……”兩句話卻好似用盡了戰凌雙一大半的力氣。
長孝連城寒眉一皺,眼神十分冰冷得看着戰凌雙,眸中呈着怒火與冰冷。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無奈與溫柔。
戰凌雙只覺得一陣天翻地覆,身子一輕,再睜眼時,自己已經被長孝連城打橫抱起,而在那一瞬間,戰凌雙雙手環繞在長孝連城的脖頸上,不滿得望着他。
“既然吃豆腐,那也要吃個全面的。”長孝連城戲謔得說道。
戰凌雙淡淡一笑,隨即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費一點力氣。長孝連城見此,雙手更加穩妥地拖住戰凌雙,修長的腿踢開房門,將戰凌雙抱了進去。
走到牀邊,將戰凌雙輕柔地放在牀上,讓戰凌雙倚在牀邊休息。
“你也真是,自知身體還沒有痊癒,也敢下牀走動。”長孝連城帶着責備的語氣低聲說道。
這三天可謂是把他給急壞了,想起三天前他得知戰凌雙竟然自行進了皇宮,連忙放下手中的事務,風風火火地也進了宮。若是隻有赫連逸軒一個人,他自然是不用擔心戰凌雙的,對付赫連逸軒只是一根手指頭的事情罷了。
在前幾日他得知了赫連逸軒身邊,居然有了一個高深莫測的人。進一步調查時,才發現這個人竟然是與戰凌雙同樣的身份,也就是——守護者。而且這個守護者的覺醒比戰凌雙還要早,所以他的力量絕對不是現在的戰凌雙所能抗衡的。
可是趕到之時,終究還是晚了,他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便刺眼地看到了一襲青衫的戰凌雙面容蒼白的躺在地上,不遠處正站着那個有一雙赤紅雙眸的炙陽,還有赫連逸軒。
那一次,也是他涉世以來,第一次用碧浪劍與那炙陽交了手……
“別搞得我好像很虛弱一樣,別忘了我可不是普通人,這次比上次靈力枯竭好多了。”
戰凌雙淡淡一笑,拂開長孝連城欲摸她臉頰的手,平靜的說道。
“那人是誰?”戰凌雙突然問道。
“炙陽。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守護者。”長孝連城低垂着眼簾緩緩說道。
“果然。”戰凌雙突然想起了她暈倒時,最後看到的事那炙陽的那雙赤紅的眸子。常人是不會有異眸的,而且普通人也是傷害不了自己的,唯一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又跟自己有一樣的異眸。
也只有同爲守護者的人了。
“你也別怪他,其實他來京華國就是爲了尋你,卻不料爲赫連逸軒所利用。這三日,他也得知了你的身份,自個窩在我府中,既不見你也不離開,一副悔恨得死了爹孃一樣。”
長孝連城站起身,走到桌子旁,邊述說邊倒了一杯茶水,隨後遞給戰凌雙。
戰凌雙接過茶水,一飲而盡,臉色恢復了許多,又遞給還長孝連城。“關於他,我也沒有多少的印象,也別提怪不怪,反正我死不了。其實我五百年的記憶並未真正的覺醒,彷彿有一部分記憶被人刻意的給封住了。好幾次都要觸碰到了邊緣,卻又被實實在在地擋在了外邊。”
長孝連城繼續給戰凌雙倒了一杯茶水,戰凌雙這話一出,他的手有明顯的一頓,隨後倒上茶水。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是炙陽。”又遞給戰凌雙一杯。
戰凌雙看着十分淡然不爲所動的長孝連城,狐疑地蹙眉,難怪自己自己猜錯了,長孝連城並不是另一個守護者?
“也是。”戰凌雙只好悻悻。
“我想見見炙陽。”
“你身體還沒好。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別人打殘?”
“……”
過幾天后,戰凌雙的身子就好了許多,長孝連城答應她,今天讓她與炙陽見一次面。
“紅……雙雙!”一道活潑開朗的聲音響起,戰凌雙轉身正慾望聲音源頭,卻被一團紅影給撲個滿懷。
戰凌雙被撞的暈頭暈腦的,還未說話,熊抱着自己的炙陽就被長孝連城給提了起來,冰霜着臉色,盯着炙陽。
“她現在傷勢剛剛痊癒,經不起你這麼折騰。”長孝連城陰森森帶着威脅的聲音響起。
戰凌雙穩定心神看着炙陽,一襲豔紅紅袍,除了一頭墨發之外,其餘都是豔紅一片,尤其是那雙赤紅的眸子,水汪汪地極其可愛。
等下……雙雙?怎麼到處有人給她取各種各樣的名字。
而炙陽一聽到傷勢痊癒,整張臉就耷拉了下來,灰頭喪氣的,眨巴着水汪汪的赤眸,對戰凌雙賣着萌。
“雙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傷你的,只是當時赫連逸軒騙我說,你是金鳳守護者最討厭的人,然後讓我等會聽他指令,這樣,他才讓我見你。可沒想到……”說着,炙陽竟大哭了起來。
“我不怪你,長孝,放下他。”戰凌雙一聽,原來如此,赫連逸軒倒也是一個手段狠辣的主,竟然會找到另一個守護者來對付她,還好,這次他遇到的守護者竟是五百年前最黏自己的炙陽。
長孝連城一放下炙陽,炙陽就一溜到戰凌雙的身後,挑了挑眉,這小子,跑的還真快啊。
隨之,長孝連城便離開了,留個空間給戰凌雙與炙陽。
“雙雙,你怎麼變得這麼小了?”炙陽見長孝連城離開後,便四處檢查戰凌雙的身體情況,卻發現戰凌雙只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身高還沒到他脖子那,怎麼會這麼小。
戰凌雙笑容一僵,目光閃了閃,不行了,之前她被輸淵青的一聲凌兒給噁心出來了,現在又被炙陽的一聲雙雙給噁心出了雞皮疙瘩。
“你喚我凌雙便可。對了,你來京華國尋我做什麼?”
戰凌雙直接忽略了炙陽那個身高問題,不論是前世今世,她都很敏感身高這個硬傷。前世她仗着較小的身軀,來去自如,完成任務也隨心應手。但在現在她真的不想談身高這個問題!
炙陽擡手撓了撓後腦勺,一雙赤紅的眸子微微一亮,“幾百年不見了自然是想你了,雙雙,你最近過得可好?”
戰凌雙聽炙陽依舊是喚她雙雙,喚得還如此順溜,嘴角微微一抽,感情這貨沒有聽進她的話。
“本來小日子過得不錯,結果被某人差點打成半死,你說說,我過的如何?”戰凌雙秀眉一挑,陰陽怪氣得反問炙陽。
炙陽語一塞,面容很是不好意思,突然眼珠一轉,又問道:“那其他兩位守護者呢?”
“至今還未有下落。”戰凌雙說道,“你還記得我以前叫什麼名字麼?”
“當然記得!你叫枕淸鴻。”炙陽猛地點點頭。
“枕淸鴻?”戰凌雙輕聲呢喃這三個字。秀眉一皺,“有枕這個姓氏?”
“沒有。我們不是凡人,自然一出生就是沒有名字的,所有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炙陽說道。
戰凌雙覺得好怪異,還是如今這個名字好聽順溜對了,枕淸鴻,怎麼不叫枕驚鴻呢。嗯,這個深合我意。
與炙陽這樣閒扯了許久,傍晚十分,一道聖旨突然下到了世子府。
戰凌雙直接拿過宣旨公公的聖旨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啪的一聲合上了聖旨,雙眼毫無溫度。
“雙雙,聖旨內容說了什麼?”炙陽看着樣子不對的戰凌雙,不免對聖旨裡所講述的內容產生了疑惑。
長孝連城不言語,墨色眸子緊盯戰凌雙,靜等戰凌雙的下文。
戰凌雙擡了擡眼,“赫連逸軒說,追雲國正式向京華國討伐,而如今追雲國稱帝的也不是原來的追雲皇帝了,而是裴雨菲,她做了史上第一個女帝。現在赫連逸軒需要我進宮一趟,商量戰事。”
她聽過武則天稱帝,給百姓帶來盛世繁華。可裴雨菲一當女帝,竟然先讓百姓陷入戰爭。裴雨菲,你究竟想要什麼!
炙陽聽的一頭霧雲,裴雨菲是誰?雖然不認識她,不過這裴雨菲倒是厲害,竟然做了史上第一個女皇帝。
“會不會是赫連逸軒騙你進宮的手段?”炙陽還對於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自然對着聖旨也有了幾分猜疑。
戰凌雙搖搖頭,神情凝重,“赫連逸軒不會拿這麼大的事情開玩笑的,如果失去了這個國家,他這個皇帝也做不成了。我還是進宮一趟比較好。”
“我陪你一起去!”炙陽連忙說道。
“也好。反正這裡武功你最高。”
“……”某人黑線。
皇宮昭陽殿內。
“戰凌雙,如今追雲國無緣無故攻打我們京華國作甚,話說,追雲國的菲菲公主不是跟玫鳶國的太子成婚了麼,怎麼突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赫連逸軒着急地來回踱步,字字珠璣地質問戰凌雙。當時只有戰凌雙一等人在場,至於那場婚宴發生了什麼變故,也只有她們才知道。
戰凌雙神色不變,看着赫連逸軒,脣角浮起諷刺的笑容,“你問這麼多,難道我說出來,你能解決麼?說實話,你真不適合當皇帝。”
“你!朕現在不想與你計較,既然你不說,那你總要給個能解決的方法吧?你說,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
赫連逸軒氣的快要吐血,都到了這時候了,戰凌雙還不忘挖苦他一番。
戰凌雙神色突然端正肅靜,大手一伸,語氣凜然,“你交出京華國境內的軍令,我親自上戰場。如何?”
“就是,我家雙雙可厲害了,一出場肯定是一掃千軍,那陣勢,嘖嘖……”
炙陽也連聲應和道。
戰凌雙嘴角一抽,無語的看着炙陽,剛開始以爲炙陽是一個高冷麪癱呢,媽蛋,怎麼一接觸,竟然是如此讓人無奈的性情。
“軍令?”赫連逸軒皺着眉看着戰凌雙問道。
“我沒有軍令,什麼都幹不了。”戰凌雙說道。
突然,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手指間夾着一塊鐵黑色的東西,上面一個紋路清晰的‘軍令’倆字。
“這是京華一半的軍隊,你爲何向他討要,皇帝老子估計現在都還沒給他另一塊軍令。那一塊你也不必討要了,留在京華國保護百姓罷。”
長孝連城淡淡漠然的聲音響起,戰凌雙詫異地看着長孝連城,見長孝連城眸中波光瀲瀲,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長孝連城的爺爺是清瑄老國公,可是隨着三代京華帝上過戰場的,自然手中也有一定的勢力的。只是她沒有想到,老國公竟然對自己的孫子如此疼愛,不僅長孝連城一出生就千萬寵愛集於一身,就連重要萬分的軍令都交給了長孝連城。
“的確,父皇怎麼也不肯將另一塊軍令交予朕。”赫連逸軒被長孝連城說破了心事,臉上一片尷尬,隨即低聲說道。
戰凌雙翻了個白眼,要是將軍令交給你這個皇帝,除非赫連單賀先死了。不然這京華國也遲早毀在他的手裡。
“走,去軍營。”
……
幾人各自從家中收拾了一番細軟,就出了家門,戰凌雙將印月留在了家中,反正印月身邊有聖女令保護她,自然不用擔心有人會對印月不利了。三人各僱一匹千里馬,利索上馬,呼嘯着離開了京華國。
而在同時,赫連逸軒將戰傲天召進了宮,一同進了密室,而這個密室裡關押的人正是赫連單賀。雖然此刻面容有些潦塌,但是骨子裡的天子威嚴卻不容忽視。
“父皇,你過的還好麼?”赫連逸軒虛假的問道。
赫連單賀別過頭,不理會赫連逸軒。
赫連逸軒心中一怒,上前扳過赫連單賀的臉,逼迫他直視自己,“父皇,朕勸你還是配合一點,聽說赫連宇景已經回來了,朕該如何處置他呢?”語氣意味不明。
“你別碰他!他是你弟弟,你這樣做是讓天下人對你不齒的!”赫連單賀終於發話了,或許是許久沒有講話了,語言有些嘶啞。
“我弟弟?不齒?”赫連逸軒仰天大笑,似乎在嘲笑赫連單賀方纔所說的那番話。
猛地上前抓住赫連單賀的衣領,雙眼猩紅道:“自古帝王家無真情,從你欲把皇位傳給赫連宇景的時候,他就不再是朕的弟弟。”頓了頓,話鋒一轉,繼續道:“還有,朕都逼宮了,更何況弒弟一事呢?”
“呸!”赫連單賀見赫連逸軒這副模樣,心中不恥,吐了一口唾沫在赫連逸軒臉上,隨後說道:“你會後悔的!”
赫連逸軒抹了一把臉上的髒穢,甩開了赫連單賀,隨口罵了一句,“老東西!”
“朕今日來,只不過是想要你交出軍令,否則朕就真的對赫連宇景不客氣了!”赫連逸軒冷冷的說道。
赫連單賀看着赫連逸軒不說話,隨即看到了赫連逸軒身後的戰傲天。
“戰傲天,沒想到你竟然也淪落到與朕這個不孝子一道。你這樣,可對得起死去的祭樂?!”
戰傲天毫無感情的看了一眼赫連單賀,緩緩說道:“我做得這一切,都是爲了祭樂。”
“爲了她?”赫連單賀一聽到戰傲天這番話,心中一陣怒火,最終不免嘲諷的大笑了起來。
“冠冕堂皇!遵守你的諾言!””赫連單賀說完這四個字後,便把一塊東西扔給了赫連逸軒,之後被負手而立,不再看赫連逸軒和戰傲天。
赫連逸軒連忙接住,一看,竟然是是他所要的另一塊軍令,見軍令已到手,嘴角浮起勝利的笑容。
“你若是早點識趣不就萬事大吉,你放心,我一定會遵守諾言的!哈哈……”接着赫連逸軒便大笑着離去了。
至於他會不會遵守諾言,這是另外的事情了,赫連宇景,他是絕對不會留在世上的,否則他絕對會成爲自己皇帝之路上的絆腳石。
赫連單賀閉上了眼,起初他是想過要將皇位傳給小七,但是後來一想,這樣對於楚後便不公平,所以又改變了主意,還是沒有廢掉太子。
不料他這決定一下,就引來了災禍,赫連逸軒,他的好兒子,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會做出逼宮這樣的事情來。
如今,也只能期盼守護神女能將赫連逸軒拉下皇位,讓小七當皇帝,赫連逸軒,真不適合當皇帝。
……
昭陽殿內。
“戰大人拿着,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吧?”赫連逸軒把手中的軍令丟給了戰傲天,隨後悠閒地坐在位置上,意味深長的看着戰傲天說道。
當然,追雲國討伐京華國這一件事是真的,但是若是他若是不做點手腳,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想起方纔戰凌雙竟然如此羞辱自己,他怎麼能嚥下這口氣,無論如何,他都會讓戰凌雙這一次怎麼也回不來京華!
戰傲天跪在地上,神情不變,語氣冰冷,“臣自當如皇上所願。”
“回去吧。”赫連逸軒說道。
戰傲天拿着軍令從軍隊裡調了幾千人,也迅速着裝,上馬,跟在了戰凌雙他們身後。
“雙雙,你會打仗?”炙陽問道。
戰凌雙搖頭,“我不會。”
“不會,你也敢奮勇去軍營啊!”炙陽睜大的眼睛,戰凌雙要不要這麼狂妄,雖然這性子他喜歡,但是打仗可不是開玩笑的。
長孝連城卻笑了起來,“她有什麼不敢的,就她鬼主意最多。”
“知我者,長孝也!”戰凌雙調皮的眨眨眼,笑着說道。
三人開懷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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