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暗罵了一聲,怎麼還有半個小時!但此時又半個小時比只能在這裡等死要好多了,至少他們現在只要撐住半個小時就好了。
這時一臉菜色的齊夜抖着脣說道:“可能會有點難,大爆炸很快就會來臨了,半個小時內這裡就會變成一片廢墟。我很清楚這炸藥的威力。”
這不是在逗他們嗎?齊夜沒事玩這麼大做什麼?許賦好不容易纔消下來的殺意,此時頓時又覺得這個少年留不得了。
齊小潔攔住許賦說道:“現在還是向辦法撐住最後半小時吧,丹妮,真的不能讓你的朋友儘量快點嗎?這可是人命攸關的事情啊!”
人家丹妮現在也很煩躁,不太高興的回道:“他們已經在盡力了,但能快也只是能快幾分鐘而已!”
“幾分鐘也是時間啊!能快一秒就是一秒,一秒定生死!”許賦怒氣滿滿的喝道,爆炸的聲音已經讓現在的交流必須靠吼了。
地面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大家都有點站不住腳了,齊小潔也不敢離許賦太遠,緊緊的挨着許賦,完全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
許賦也緊緊抱着小潔,不停的安慰她,“沒事的,這裡應該能撐一會兒的。”
“可以確實是可以,但……”齊夜又出來掃興了,才說一句話就被人狠狠喝了回去,之後就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也學着許賦的樣子緊緊的摟着林柳花,但林柳花的求生意志不是很強,已經被齊小潔剛纔的譴責打擊的完全沒有鬥志了。
地面搖晃之後就就是各種擺在高處的東西開始掉落下來,安奈和陸書挨在一起,秦權和丹妮則護着已經暈倒的珊珊,一邊艱難的避開掉落下來的東西。
他們找不到東西來擋住這些掉下來的東西,只能如過街老鼠一邊到處逃竄。齊小潔有許賦護着感覺還好點,秦權和丹妮這邊就有點完全招架不住了,主要是他們還帶着一個沒有抵抗能力的人。
“叮鈴鈴鈴……”在巨大的爆炸聲中,丹妮的手機鈴聲前響起來了,丹妮也沒聽到,還是秦權提醒了她,她這才注意到手機屏幕亮起來了。
丹妮面上一喜:“肯定是我的朋友的到了!”
接着她就把珊珊交給秦權照顧,接聽了電話,只過了幾秒鐘,丹妮就收好手機朝大家吼道:“聽着!他們已經到了,現在盤旋在這個城堡的上空,但因爲這裡的爆炸太劇烈了,引起來的熱空氣流,讓他們無法把飛機往下飛,我們現在要出去,去到這個城堡最高的地方!”
“可是那樣不是很危險嗎!”齊小潔第一時間反吼道,吼完一句話計劃把她肺裡的空氣都擠光了。
“危險還是要在這裡等死!你傻嗎!這時候還在在意危險不危險的餓問題!不出去就死在這裡!”丹妮氣急了,也很生氣的大吼道,只覺得現在的小潔要多不懂事就多不懂事。
而小潔被吼了一聲之後,也開始明白現在的情況她還考慮什麼危險不危險,簡直就是在搞笑。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怎麼逃出去,這裡是避難所,外面是火海還是一片廢墟或者前方的路已經被堵住了?
大家都無法提前預料到外面的情況,只能憑着一股衝勁兒往外衝。從冷藏室出來後,他們只覺得這條看起來還很平靜的走廊就向被外面的大活蒸煮一樣,熱的他們瞬間的冒出了熱汗。
爆炸意味着熊熊大火,齊小潔一直都很清楚,她被許賦護在懷裡,只覺得更熱了,卻滿滿的都安全感。
丹妮熟悉這裡的路線,所有還是由她來帶路,而那兩個小孩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只偷偷摸摸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齊小潔完全不知道走到了哪裡,這裡看起來還完好,但地面傳來的類似於地震般的震動,讓她有種這裡隨時都就會因爲一個劇烈的大爆炸瞬間變爲平地的感覺。
齊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她的疑惑,居然在後面大喊道:“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這裡暫時還不會被炸燬!”
她聽到了齊夜的聲音,但沒有回覆,仍舊任由許賦帶着自己跟在大家身後往高處走去,最讓她感到危險的就是爬樓梯,因爲樓梯也在微微晃動,讓她隨時都有被甩出去的恐懼。
走的越高,似乎就越是遠離了爆炸的中心,但齊小潔很清楚這也只是她的幻想而已,爆炸的地下室,地下室爆發最大爆炸的一刻,失去了強有力的地基的城堡就會瞬間倒塌。
爬完最後一階樓梯,齊小潔跟着走過那扇門,只感覺一陣冷風撲面而來,而此時的丹妮突然大喊一聲:“臥倒!|”
衆人即刻聽令,都臥倒在地,“砰砰砰!”樓面傾斜了,似乎還有斷裂趨勢,齊小潔和許賦緊緊握着手,相互鼓勵,慢慢等待爆炸的效果過去。
頭頂上是飛機扇葉轉動的巨大的聲音,風颳過他們臉頰似小刀刮過刮的臉頰生疼。
丹妮穩住後襬手朝那些飛機喊道:“我們在這裡!這裡!”
喊過後,幾架飛機果然飛到他們這邊落下繩梯,齊小潔被風颳的完全睜不開眼睛,只能任由許賦抱着自己爬上繩梯,眯着眼睛看着越來越遠的城堡頂樓。
“轟隆!”一股熱浪涌過她的腳底,他們的飛機已經飛遠了,但還是收到了巨大爆炸一點點影響,稍微有點搖晃。
齊小潔緊緊抓住許賦,同時也被許賦緊緊的抱着,爆炸中心開出的火花從高處看去,其實還挺漂亮的,她看着看着就有點入迷了。
炙熱的空氣甚至讓空中飄着的雪都開始融化成雨滴,唐棣和何方的一切都隨着大爆炸埋葬在這裡了,一個巨大的廢墟陵墓。
許賦湊到她耳邊問道:“這裡冷,我們現在就回飛機上吧?”
齊小潔默默點頭,被拉上飛機後就溫暖很多了,她也冷靜了很多,內心無比感慨,滿腹言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怎麼了?”許賦見她反應不太對,關切的問道:“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難道還覺得不開心嗎?”
她輕輕搖頭,回道:“就是因爲結束了,所以會覺得很奇怪。”
“現在可還沒到過年,你自己說過的,春節前把這件事搞定的話,你就……”話還沒說完,許賦就暈倒了,齊小潔驚恐的扶着發現他背部的傷口還在滴血,還沒落下的心再次被懸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