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無情的抨擊了秦權前面那一大段的深情言論,秦權也是在這時候才終於明白爲什麼齊小潔對他的態度怪怪的。不過,秦權是什麼人,很快就想好了應對的話語,“嗯?小潔,你都知道了什麼?”
“不多,就是大概知道了你跟許總裁的交易。”齊小潔低聲說道,但是還是吃的很香,她現在已經能夠以一種客觀的心去看待一些事情了,但是在這方面,在面對秦權的時候,她的語氣就是硬不起來。如果真的要去追究的話,那種感覺就是面對長輩的壓迫感,但是面對許賦的時候卻是一種對待同齡人的心態。齊小潔把自己的在秦權面前恨不起來的感覺歸咎爲在潛意識裡,她已經把秦權當作了親切的大哥哥。
“那小潔不會討厭我嗎?”秦權問道,有點期待也有點小心翼翼,“小潔會不會覺得我很卑鄙?”
齊小潔不在意的擺擺手,“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跟許賦那個缺心眼的傢伙交易,大概只知道我被他利用了。話說回來,你是爲了什麼纔跟他交易的?”
她的這個答案無異於重心燃起了秦權心中希望的小火苗,頓時感覺菜都美味了不少,他忽然覺得現在的場景下似乎很合適表白。“小潔,你真的不知道?那你怎麼會討厭許賦,他說不定對你其實沒有惡意呢?”
既然齊小潔得知許賦對她的利用之後,這麼生氣,秦權也就不打算是因爲自己想要通過許賦套她的消息這件事直接告訴她了。如果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行徑,豈不是更要被她恨上好一段時間。
齊小潔聽到秦權的話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搖頭,然後攪動自己的盤裡的牛肉,不鹹不淡的說道:“就算沒有惡意,那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尤其是在她意識到她對許賦的感情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他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利用自己,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就連他今天上午的表白,都會被她認爲是想進一步利用自己使出的把戲。
“小潔不喜歡許賦嗎?”秦權忽然問道,他以爲他說了這麼多,齊小潔已經被他所說的那些話感動了。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這是不是就說明了他還有機會?“
“我必須喜歡他嗎?”齊小潔不解的反問道,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一雙烏黑的眼睛疑惑看着秦權,“秦少爺,我想我現在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再多說也沒什麼意思了。還是安安靜靜的吃飯吧。”
這意思就是不想再多說了,秦權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安安靜靜吃飯。上一次他們約會吃飯的氣氛就不是很好,今天的還是不好,秦權一邊吃一邊默默觀察小潔的動作,發現只過了一會而兒她就吃飽擦嘴了。
只是齊小潔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想要離開的意願,秦權也就知趣的沒有開口。等到兩人都吃好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餐廳裡也亮起了曖昧的燈光,齊小潔拿着自己的包包站起身,看了看時間,
“珊珊就要下班了,我要去接她了。秦少爺,您也回吧。”說完也沒有理會秦權的回答就想直接離開,秦權看情況不對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頭。這樣的行爲勾起了齊小潔昨天在浩天被許賦拉住的回憶,她皺着眉頭,沒說話,暗中用力把自己手抽回來。
“放手,秦少爺,您這是什麼意思?”發現自己的動作都是徒勞後,她忍不住低聲喝道。
秦權沒說話,直接結了帳就把人拉了出去,把人直接拉到跑車上,把車門鎖的好好的才鬆開手。期間齊小潔一直試圖掙脫卻都是無用功,最後只能累倒在車座上,用不甘的眼神怒瞪他。那張沒有多少肉的小臉也氣鼓鼓的,看起來反倒是可愛極了,就像是在向他撒嬌一樣。
他知道小潔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這樣做或許會讓齊小潔也討厭自己,只是一時衝動就這樣的做了。他一踩油門,開動車子,對依舊氣呼呼的齊小潔打趣道:“我可是好心送你過去,你就這樣的對待我的?”
“你欺負我,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幫助,我可以自己坐車過去。”
這話一說完秦權就好笑問道:“坐什麼車?公車?如果我沒記錯,許賦公司的下班時間是五點吧?現在你坐公車過去你確定你能趕上而不是讓你的朋友在原地等你?”
這話太犀利了,齊小潔聽了這話後就陷入了沉默。她還沒有時間也還沒有精力去梳理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因此她現在開始覺得滿腦袋的思緒雜亂無章,有點疲倦。就這麼想着想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等到秦權把她叫醒的時候,她一看時間已經是六點了。
“你沒把我叫醒?”齊小潔詫異問道,從車裡出來後才發現外面已經燈火通明,現在這種時候,珊珊肯定已經回家了。她正要拿出手機給珊珊打個電話,秦權就攔住了她的動作。
“你的朋友已經先回去了,小潔,她讓我好好照顧你。”秦權解釋道,目光悠遠,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齊小潔順着他目光看去,發現他在看的是浩天的大門。浩天的大門有三三兩兩的人出入,都是下班回家的人。她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看,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她不想再見到許賦了。只是秦權的目光緊緊鎖定了那個方向,似乎那邊就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她沒出聲問話,也在一旁默默的等。看了一會兒,發現一個看上去很眼熟女人捂着眼睛跑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在哭。隨後馬上就有一個男人追了出來,那男人似乎看不得女人哭,連忙把人摟進懷裡,於是兩人就抱在了一起。
那女人齊小潔可能認不出來,但是那個男人,她就隔的再遠個五十米都能認的出來。正是今早纔跟她表白的許賦。似乎是印證了她心裡的猜想,現在她看到的這一幕成爲了今早那場表白最直接最有力的諷刺。
她不明白秦權把自己帶到這裡,並讓自己看到這一幕的目的到底何在,她也沒有過多的心思猜測,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回到秦權的跑車裡,以一種平靜的語氣請求道:“秦權,請你送我回家吧,現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