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有聽說過,賢王府最近經濟陷入了困境啊?”
他的意思是,你怎麼窮成了這樣?
孟飛燕斜着眼看他,他是好久沒有被她修理了,渾身難受的緊?
若是這樣的話,她不介意替他鬆鬆皮!
接收到她這種危險的目光,他一陣頭皮發麻,他好像沒有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吧?
他一想再想,應該沒有吧!
“燕兒,你,你別這樣看着我?我,我緊張……”
孟飛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有這麼可怕嗎?瞧你手心裡都出汗了!”
他可沒忘記第一次見面,她驚奇的動作,着實讓他大開眼界,仿若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似的,她撫上他的臉,柔柔的問,“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面,我會那樣對你嗎?”
他搖搖頭,這事兒他怎麼也想不通,緣何第一次見他,她便如此,咳咳……
那一日的場面躍上眼簾,那一天,適逢元宵盛會,他難得的愜意,便想着出門閒逛一番。說實在的,他雖然在京城有幾年了,真正上街的次數卻不超過五次。沒想到,這次的心血來潮,居然讓他一生難忘!
燈火輝煌,燈光相映,路上人來人往,一身杏黃錦袍的他,手中拿着一把摺扇,慢條斯理的走在路上,儼然一翩翩佳公子,回頭率那是百分之二百吶。
元宵燈會,孟飛燕換了一身赤色衣裙,掩着同色的面紗,大搖大擺的自府裡出來,甩開府中的小廝,一個人遊走在不同形狀的花燈之間。
“剛剛那位公子好厲害,今晚所有的燈謎都被他猜中了……”
“可不是嗎?他只要看一眼,便可以猜出來,而且還絲毫不錯……”
然後,她隨着他們指向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讓人一見難忘的男子:杏色衣袍,摺扇在手,玉樹臨風,特別是那蹙眉思考的模樣,她眼前一震,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排山倒海而來……
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衝動,她就想與他對着幹,她不服,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她難爲不了他……
“這位公子,請留步!”
齊展延轉身一看,是一個身穿紅衣,輕紗蒙面的俏麗女孩子,他一臉疑惑,“姑娘,請問,是你在叫我嗎?”
“對,就是我!”
齊展延好笑,“不知姑娘叫在下有何指教嗎?”
面紗下的紅脣扯出一抹笑,“聽聞公子好才華,在場所有的燈謎皆被公子猜出,小女子不才,想討教一番,還望公子不吝賜教!”這番文縐縐的話剛出口,她自己心裡就慪死了,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淑女過呢!
他輕笑出聲,好別緻的姑娘,居然敢這麼直勾勾大膽的盯着他!但不知是誰家的千金,有如此勇氣?
“不知姑娘想如何呢?”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姑娘下了戰書,除了應戰還有別的選擇麼?
“我出幾個問題,若是公子能在三步之內答得上來,那麼小女子甘拜下風,心服口服!”
“那就請姑娘出題吧!”
“公子,聽好了!”
她靈眸微閃,嘴角掀起一抹頑皮的笑意,“小小一姑娘,坐在水中央,身穿粉紅襖,陣陣放清香。請公子猜出它是什麼。”
“荷花!”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了答案。
“坐也是坐,立也是坐,行也是坐,臥也是坐。”
“青蛙!”
“坐也是立,立也是立,行也是立,臥也是立。”
“馬!”
“坐也是行,立也是行,行也是行,臥也是行。”
“魚!”
“坐也是臥,立也是臥,行也是臥,臥也是臥。”
“蛇!”
隨着他報出的一個個答案,孟飛燕的臉越來越黑,人長得像個小白臉,沒想到他還真的有兩把刷子。
“有風不動無風動,不動無風動有風。”她銀牙一咬,想起一件往事,即時編了一謎題。
他眉心微蹙,這個……他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是什麼。
“怎麼樣?猜不到了吧?”她終於笑了,聲音似銀鈴一般動聽,聽得他的心微微有些異樣。
良久,他不得不信,一向未逢對手的他,栽在了這個略帶頑皮的姑娘手中。然而,他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之人,輸了便是輸了,沒什麼丟臉的。
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
“還請姑娘告知!”
她踏着蓮花碎步來到他面前,踮起腳尖,眼神一掃他耳邊,一顆小紅痣映入眼簾,她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頑皮的在他耳邊,用着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挑釁他,“就不告訴你!”
他詫異,剛想轉過頭看她,卻被一股力氣突然襲擊,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落,而剛剛一副淑女的姑娘瞬間變化成大灰狼,目標,他的衣服!
只見她將他壓在身下,一雙小手不停的亂扒他的衣裳,他的腦袋在她撲倒他的那一刻,已然處於當機狀態,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他的上衣已經可憐兮兮的躺在一邊了。
耳邊只聽得她在那邊又跳又笑,高興的叫着,“是你,真的是你!”
“哈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麼多年了,終於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她快樂的像個孩子,好像找到了丟失多年的寶貝。
他當時沒有細想她說的話到底是何意,只覺得自己被她羞辱了,畢竟被一個姑娘在大庭廣衆之下將衣衫扒了,實在不是光彩之事。但他也未曾說什麼,只是氣哼哼的瞪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衣服,慌亂的穿上,頭也不回的走了,絲毫不顧她在身後追着。
後來,當她第二次找上他時,他從她口中得知,原來,他們相識於兒時,她負氣離家出走,他上山讀書,她從樹上落下,剛好落在他的懷中,幾乎將他砸成重傷,他們就這樣不期而遇……
命運往往是奇怪的,屬於他們的他們的奇緣原來早在十多年就已然埋下,
之後,他們一直是她追他躲,直到柒柒的出事,她梨花帶雨的跑到他的府上,告訴他,她的擔心與害怕,第一次他領略到了心疼的趕腳,不知何時,這個愛捉弄他的小女人入侵了他的心,讓他的目光不知不覺落在她身上,再也移不開眼……
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既然他的心送出去了,收回來必定不完整,何不連人帶心一併收回……
孟飛燕靠在她懷裡,嘰嘰喳喳的說着,忽然他發現某個男人居然在神遊,她嬌哼一聲,伸手捏他的鼻子,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告訴我,你丫的在想什麼呢?”
“說,你是不是看上了別家的小姑娘?”
“齊展延,本姑娘告訴你,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兒,我就活活弄死你!”
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別胡思亂想,想多了會成爲老婆婆的!”
“何況,有你一個人就夠我招架的了,哪還有力氣再招惹別的女人?”
她聽了這話,並沒有高興,而是瞪圓了眼,掐着他腰間的肉,“你膽子養肥了啊,不僅嫌棄我不夠溫柔,還覺着我很老?”
他忽然發現,女人,確實是一種不講理的生物,在她們想要鬧的時候,任何一句話到了她們耳中都可能被曲解成別的意思。
在這個檔口,他很理智的不再開口,不說不錯,多說多錯!
不過,他喜歡看着她生機勃勃的小模樣,眼神寵溺的看着她。其實,他感覺寵着她的滋味真真是不錯,當然,若是腰間沒有那隻掐着他的小手就更好了!
別說,這妮子掐着還真疼!
他拉下她的手,安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燕兒是天下最最溫柔的姑娘了,誰敢說你不夠溫柔,相公讓他蹲大牢,一輩子不見天日!”
孟飛燕瞧着他不可一世的模樣,“噗嗤”一笑,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只是被他寵着的感覺真好,讓她有些上了癮!
****這玩意兒很奇怪,一旦上癮,就再難自拔!
再說夢琉年與唐沫柒,他們回程走的是另一條道,邊走邊玩,走走停停,又過去了半個月。
而在她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衝到了齊府,將那對準備着成親大禮的新人狠狠的數落了一番,然後,將自己一路上買的小玩意兒送了一些給孟飛燕。孟璃悅的那一份,她讓喬子騫帶進了宮,剩下的就分給府中的丫頭小廝們。看着她們一個個笑得那麼開心,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幸福。
她坐在走廊的欄杆上,見到夢琉年一身風塵僕僕的自外面回來,蹦到他面前,挽住他的手臂,“怎麼樣?人找到了?”
這句話似乎是侮辱了他的能力,只見他挑起眉頭,“你,這是質疑我的能力?”
“其實找她並不難,只要監視着她的貼身小丫鬟,還愁找不到她嗎?”
“眼下,那條隧道已被他父親封鎖,估計她這會兒插翅也難飛了……呵呵,這太子妃她是當定了。說來,她還該感謝本大人給她如此榮耀呢!”
他的嘴角噙着一絲嘲弄,每當他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她都得小心應對,因爲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他算計了。
“嘿嘿,怎麼會?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畢竟咱們出去了一個多月,卻連她的毛都沒撈着,就算皇帝再大度,恐怕也要氣的鬍子直翹了。”
“本姑娘可指望着你過一輩子呢,你要是惹惱了皇上,我豈不是又要回去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
“不要,好累人的!”
他好笑的看着她耍寶的神情,伸手攬着她的腰,卻被她閃過,“不要!”
“怎麼了?”他不解她突如其來的閃避所謂何事。
她嘻嘻一笑,“你別多心,我只是怕癢而已!”
呵呵,他倒是忘了,這妮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癢。
“過來!”他將骨節分明的手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