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多鐘,唐蕎一邊掛在電腦前偷菜,一邊滋溜的吸着泡麪。
那誰家的狗都已經咬了她兩口了,一共掉了一百個金幣,她真心的心痛。吸吸鼻子,唐蕎咬牙切齒的在那條小黑狗咬她之前,摘下最後一把草。她最最最討厭別人開個紅土地在那裡種草了,種草就種草吧,還要養條狗。唉,這些人簡直就是黃世仁再世,周扒皮復活。
東家偷完偷西家,正當唐蕎偷的不亦樂呼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順便說一聲,唐蕎的鈴聲是那首《百鬼夜行》。所以,當手機鈴聲響起時,唐蕎一個激靈,差點將手上的泡麪扣電腦上去。手忙腳亂的將電話接起,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另唐蕎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這幫小青年,就不能玩點斯文的嗎?
“蕎姐,你家周澍喝醉了,你快點過來把人領回去吧。”
她姓唐,周澍姓周好不好,什麼時候成她家的了?
“你誰啊,誰是你姐啊,周澍是誰啊?”
她不認識,一個都不認識。可惜,電話那頭的人顯然不懂她的心。
“蕎姐,別玩了,周澍在這鬧騰呢,我快吃不住了。”
這三更半夜給唐蕎打電話的人是虞舟,虞舟是誰?虞舟是周澍的發小,他倆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周澍是誰?周澍是他媽的一匹小狼。他啃她一口,她踹他一腳還算是輕的,到現在她的嘴巴都是腫的。(難道不是吃泡麪吃的?)
“他鬧騰就鬧騰,跟我有什麼關係。”
“蕎姐,您老行行好吧,當我求您了,我這都快被他給砸光了。”
像是配合虞舟的話般,電話裡傳來一陣乒裡砰隆的聲音,然後接着便是虞舟的哀號聲,好像還有誰不可置聞的悶哼聲。聽這動靜,估計砸的還不少。
“你隨便給你找一地讓他躺下,不就完事了嗎?等他明天一早醒來,他自個就回家了。”
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人去接,她都丟不起這人。
“蕎姐,您又不是不瞭解你家周澍,他是那麼好打發的人嗎?他今天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逮誰揍誰,我的臉都被他打破相了。”
就你那張破臉,破相等於整容了。唐蕎暗自翻了個白眼,對於虞舟同志的悽慘遭遇,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的同情。
唐蕎一邊講電話,一邊又偷了幾個好友的菜,看着滿滿一倉庫的東西,這深更半夜被人打擾的怨氣,總算是淡了點了。
“蕎姐,我求您了,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誰都知道誰的話在周大少爺面前都不好使,他唯獨聽您的,您就饒了我吧,改天我請你吃飯還不成嗎?”
呸!
我又不是他媽,憑什麼他就聽我的啊。再說,她的話好使?這事兒唐蕎自己可沒覺得。
“你蕎姐我,難道還差了你那頓飯啊?”
唐蕎慢不經心的開口,又聽到電話那頭一陣乒裡砰隆的聲音,暗呼過隱。誰讓他虞舟同志沒事就把她家周澍往壞裡帶,她家周澍原來是多麼正氣的一小正太啊,瞧瞧這些年都變成什麼樣了。好吧,她承認,其實周澍小時候就是一張死人臉的說,但是,那他小時候也不敢啃她嘴啊,他要是敢啃她嘴,她還不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虞舟,你給誰講電話呢,快點過來陪我喝酒,喝……”
某隻小狼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入唐蕎的耳朵,唐蕎有些咬牙切齒,他媽的,大晚上的不讓她消停,喝的正痛快是吧。
“大少爺,我正給蕎姐打電話呢,讓她來接你好不好?”
“蕎姐?誰是蕎姐?”
默默地聽着電話那頭動靜的唐蕎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我就是你蕎姐,怎麼着你。
“唐蕎,唐蕎,認識了吧。”
“哦,你說蕎蕎啊,不許你叫他姐,不許。”
你得叫她嫂子,周澍一個怒瞪,虞舟立馬就服軟了,他的臉到現在還疼着呢,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惹他。
“好好好,不叫姐不叫姐。”
虞舟一隻手拿着電話,一隻手推着周澍,不讓他破壞自己的正常通話。
“蕎姐,還有在聽嗎?”
“有在聽。”
聽你們倆瘋子醉言醉語呢。
“五千百麗現金券。”
嗯哼?她又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
“再加一張南國的金卡。”
“好,我一會就到。”
掛了電話,唐蕎將最後一條蘿蔔收完,再滋溜一聲吸完最後一根泡麪,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都快兩點鐘了。
他們也還真是了不得啊,這麼晚了,要她一個女人跑酒吧去接人,難道就不怕她出點什麼事?現在社會可亂了,動不動就聽到什麼良家婦女被什麼被什麼的事,她雖然不是什麼上等姿色,但至少也算的上是良家婦女啊。
任命的關了電腦,抓上鑰匙、錢包,唐蕎準備接人去。
待走到門口,唐蕎又折回了客廳,撈起沙發上的一件針織外套,雖然她姿色不怎麼樣,但是……至少也是個女的。
S市是座夜生活很豐富的城市,唐蕎一直覺得自己生活在這座城市,有點浪費資源。
唐蕎下了樓,走出小區,在小區門口隨手那麼一擡,一輛的士就停在了她的身邊。
“師傅,闌珊酒吧,要快點。”
一會她還得回來偷菜呢。
“姑娘,你老公在那喝醉了呀。”
的士司機將空車牌按下,一邊開車一邊吐了這麼一句。唐蕎差點被他這句話給噎死。
“師傅,我這過去玩的呢?”
妹的,她哪一點看起來像是要去抓姦的樣子啊?雖然她的面目表情是兇狠了點,但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好不好,雖然二十五歲高齡了,但好歹還沒過過婦女節好不好。
“啊?倒是頭回見穿着拖鞋跟外套去酒吧玩的呢?”
的士司機搖搖頭,沒有檢討自己的眼拙,而是有些納悶,什麼時候酒吧變成菜市場了。
“嘿嘿,跟您開玩笑呢,我去接我弟。”
唐蕎看着自己腳上的人字拖,乾笑兩聲,這黑燈瞎火的,人司機的眼神還真好呵。
“哎,我就說嘛,我是不會看走眼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姑娘。”
雖然話是好話,但唐蕎聽着卻一點也沒有高興起來,這年頭,誰願意做好姑娘啊?人家要做狐狸精啊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