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喚我二人前來有要緊事吩咐嗎?”萬仁問道。
元欽同樣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夜瀾,蕭長樂在一旁也是好奇的盯着夜瀾。
“明日改道,咱們去西宋的佛城。”夜瀾高深莫測道。
“佛城?”三人面面相覷。
佛城是西宋佛教最爲興盛之地,西宋人大都是西方部落的蠻子,他們不信什麼佛教,可是西宋居民有中原人,中原人信這個,他們爲了穩固民心,穩重這幫中原人,特意建了一座佛城,讓佛教的傳教徒入駐此處,將這座城池送給了他們。
九塵人民大多信奉佛教,士兵們也不例外。萬仁和元欽雖然沒有這麼狂熱,但是對於神邸,他們還是很敬重的。
“殿下是想…鼓舞一下士氣。”蕭長樂明白了夜瀾的意思。
“今日一戰,我軍的士氣已經找回許多,但是我原本想着能引呼延赤出城,只要他一率大軍出城,海晟躍派兵佔據中都,呼延赤回馳,我們就能和海晟躍裡應外合,一舉殲滅西宋。”
“殿下妙計。”萬仁和元欽讚賞道。
“另外,長樂你替我擬一封書信,囑咐烈羽率軍跟進,最後還是需要他助一臂之力。”
“好。”蕭長樂答應道。
次日清晨,大軍改道去了佛城,夜瀾先前給佛城傳教士老大打過招呼,給了他不少錢,那人很樂意幫夜瀾一把。在九塵軍進城時,佛教的和尚們沐浴淨身,站立在城門兩側,口中唸唸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士兵們見了都很奇怪,面面相覷,不知他們爲何如此。佛教的大師緩步走來,向夜瀾點了個頭,夜瀾下馬,恭敬的回了個禮。
“阿彌陀佛。”大師雙手合十,緩緩睜眼,“善哉善哉。”
“不知大師此話何意?”夜瀾虛心請教,內心微微一笑。
“敢問施主可是自南方來。”大師問道。
“正是。”夜瀾答道。
“阿彌陀佛~”大師拿出佛珠,來回扳了幾個珠子,又是一聲“阿彌陀佛。”
“老衲昨日夜觀星象,推算出南方會來一支軍隊經過我佛城,沒想到今日真見到了施主。”
“不知大師還推算出什麼?”夜瀾問道。
“老衲推算出這支軍隊目標是西方,最終必會得勝而歸。”大師故作高深道。
“託大師吉言,承大師庇佑。”夜瀾故作欣喜,手下那幫士兵聽到後紛紛騷動起來,議論紛紛,臉上皆是喜悅的神色。
“大師這麼說,那我們是不是必能得勝回朝?”一個士兵對另一個道。
“那可不,大師說話最準了。”另一個狂點頭道。
“安靜!”萬仁整頓了下軍紀,士兵們這才安靜下來。
“既然老衲與施主有緣,施主今日就暫住我佛城,明日再行離去吧。”大師捏了捏佛珠。
“多謝大師。”夜瀾拱手道。
等大軍進城安頓下來後,夜瀾跑去找剛纔的大師,遞給他一袋碎金子,大師面上是喜悅的神色,他雙手合十,“多謝施主。”
“大師客氣。”夜瀾微笑道,“這還有一事要麻煩大師。”
“施主請說。”大師問道。
“明日動身,我希望大師能將一個裝飾華麗的平安符當着士兵們和衆人面前送給我,說些吉利的話,夜瀾謝過大師。”
“不過小事,施主儘管放心。”大師一口應下。
“那便有勞了。”夜瀾拱手。
……
烈羽大營
“殿下,光王那邊來信。”手下稟告道。
烈羽接過信,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夜瀾說讓我們出兵支援,通知軍隊,明日集合向西邊進軍。”
“是。”手下剛要退下,烈羽將他叫住,“對了,北瑤那邊最近可有消息?”
“並無。”手下道,“九殿下早已抵達京城,一路平安無事。這幾日與齊國公世子走得近,二人經常在一起。”
“有長孫遲在,應該不會出事。”烈羽點頭,“下去吧。”
“是,殿下。”
……
德安王府
昭烈帝下的禁足令沒過幾天便自動解除,如今烈無穴恢復了自由之身,可以隨便出入府邸。
“殿下,齊國公世子明日在自家圍場設了一出馬球賽,並且邀請了京都衆公子小姐,您看…您要不要去?”
“烈北瑤去嗎?”烈無穴反問道。
“九殿下與世子一向交情好,世子邀請,九殿下不會拒絕。”幕僚道。
“準備一套馬球服,本王明日也去。”烈無穴笑笑,“說來烈北瑤回來有幾日,本王還沒有見過這個妹妹,也很是想念。”
“是,那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幕僚作揖道。
……
佛城
殘陽落日,烏雲襲來。窗外下起了絲絲細雨,雨打芭蕉,發出清脆的響聲。
大雪被雨水融化,整座佛城從銀裝素裹中脫離出來,微微有一絲朝着春天行走的影子。
“殿下,如今我軍士氣大振,只怕呼延赤那邊坐不住,會有所舉動。”蕭長樂對夜瀾道。
夜瀾滿不在乎的喝了口熱茶,“隨他便,我只想着快些結束這場仗,收拾殘局,好回京都。”
“殿下想京都了?”
“不過是還有許多事沒辦,耗不起這時間。”夜瀾扯扯嘴角,“你跟過來有些時日了,不想你父親嗎?”
“想父親。”蕭長樂點頭,“可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我想跟着殿下闖闖這九塵外的世界。”
“呼延赤雖然骨子裡有西宋人抹不掉的莽撞勁,但他畢竟是西宋一代霸主,收服了不少小部落,想來很有些手段。”
“慕容永祀這邊按捺着還沒出手,最關鍵的一戰還沒到來。”夜瀾冷冷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真的想清楚了。”
“生死有命。”蕭長樂道,“父親當年也是用命一步步跟天賭,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子,我身爲他的女兒,自然要有蕭家人應該有的骨氣。”
“好吧。”夜瀾淡淡道,“明日集結軍隊,再由那大師裝裝樣子,鼓舞一下士氣,我們就該和呼延赤本人正面交鋒一次。”
“殿下爲何這麼着急?不多在佛城待幾天?這樣再弄幾次,士兵們更會深信不疑。”
“不。”夜瀾搖頭,“多了的話,那些士兵會起疑心,也不會相信了。就要這樣,趁着這股勁速戰速決。”
“呼延赤那邊,殿下有消息嗎?”蕭長樂問道。
“打聽着呢。聽說呼延赤剛發了一通火,把手下幾個將領罵了一通,現在又把手下那幫人叫過去訓斥。”夜瀾笑笑,“我很好奇,呼延赤如何應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