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安排我們住宿的三號基地已經被炸了個底朝天,於是我們只好臨時連人帶機一起遷到比較近的一號基地。
一號基地建於舊世紀末期,當年這裡據說是一片幾十公里看不見人影的漁業公司,但是到現在隨着城市化像瘟疫一樣擴散,基地的jing戒區外已經被燈紅酒綠包圍了,不遠處就是一座繁忙的民用港口,另外基地內的設置也比較舊,比如機庫的維修設備竟然都是要手動cao作的,一樣智能化的都沒有,非常麻煩。老實說這並不是個當軍事基地的好地方,唯一的好處就是開party用餐都蠻方便,出門右拐直走五百米就是。
等我們帶着一身酒氣和發漲的腦袋,從軍官招待所的大牀上爬起來的時候,我們驚奇的發現國產紅星二鍋頭就是比伏特加生猛,竟然睡了一個晚上還能讓人的視覺神經出問題,具體表現爲機庫裡明明只有兩臺機甲,可是在我們眼裡竟然變成了三臺。
太詭異,但是這事兒絕對不能說出去。
於是我們揹着還在機庫邊上饒有興趣地指指點點的僱傭兵,有的找冷水潑臉,有的扇自己耳光,有的擰自己鼻子,一通折騰下來再看機庫,見鬼,竟然還是三臺,該不是酒jing中毒了。
正在惶恐的當兒,馬克辛這木瓜說了句讓我們集體吐血的話:
“喲,你們這三臺都是什麼機甲啊,怎麼我們從來沒見過。”
事實是,在我們還在飯館裡乾杯的時候,軍方爲了應急,抽出專門資金把羅德底斯家的試驗機【貝林頓】也買了下來,將戰力湊到三臺通用機甲,算是馬馬虎虎搭起個架子,至少可以進行強度不大的輪換作戰了。
但是維堡she手聯隊作爲一支新生傭兵部隊,本身並沒有編制機甲,一下子全涌進來,導致機甲數量上依然處於嚴重的供不應求狀態。
根據未來形勢,教導團和僱傭兵們都做出準確判斷,那就是薩摩軍的黑se部隊肯定還來進行這種試探xing的進攻,但是機甲兵的裝備嚴重不足,在第一批次訂貨到來之前,只能充當救火隊似的機動部隊使用,好在通用機甲同時兼顧了兩種機型的作戰效能,不用進行麻煩的按機型編隊(也編不了),只需要兩軍共同出人進行戰鬥值班即可。
我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到怎麼分配這些機體的問題上,兩支部隊第一次掀桌子翻板凳的大鬧一場。
簡單來說他們都希望自己拿兩臺,對方拿一臺作爲預備隊。
“哎哎,我說你們怎麼搞的,別看我們現在還是個臨時編制,老子們可是身經百戰,同盟軍打過,抵抗軍也打過,大名鼎鼎的‘灰se微笑’聽說過沒有,就是被我們帶人幹下來的,好意思讓我們當預備隊?”
鐵牛拍上了桌子,絲毫不顧我和僱傭兵們滿頭黑線。
“他媽的,睜着眼睛說什麼瞎話,你們打下了‘灰se微笑’,我們還和‘灰se微笑’……..”
他話還沒說完,我立馬擡手就是一個礦泉水瓶甩到他的臉上,把他連人帶椅子一起放倒,感謝我,我可是忍了很久纔沒把靴子甩過去。
這一傢伙把還在爭吵的兩夥人都嚇懵了,都忘了自己下一句該說什麼。
“停停停,陳老爹,你幹什麼吶,好好說話不行啊,維克多先生,你沒事。”
大頭罵了我兩句,趕緊把四腳朝天的雨果扶起來。
我尷尬地搓搓手,在維堡she手聯隊裡打人打順手,一不小心忘記場合了。
“呵呵,沒事,沒事,習慣…..哦,不,這一下其實蠻受用的。”
雨果灰頭土臉地陪着笑,僱傭兵們也趕緊揮手拍肩表示不用介意。。
我瞪了他們一眼,這一下其實也清晰表明了我的態度。僱傭兵們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在我的威信壓制下,還是服從指示表示妥協。
“那麼就這樣,【黑隼】和【石勒喀】歸我們,【貝林頓】交給你們使用。”
鐵牛的分配還是很貼心的,羅德底斯家族主要爲同盟軍提供技術兵器,相應的,他們的機甲也更符合同盟軍的cao作習慣。
大家基本滿意這個決定,當然,也只是基本滿意而已。
散會後,我對維堡she手聯隊的人使了個眼se,衆人會意,分成幾波不動聲se地跟我繞到了基地後方一片荒無人煙的舊式設施上,根據一號基地老兵的說法,應該是當年漁業公司的辦公樓,當然,已經被廢棄很多年了。
在新世紀,所有肉製品和海產均可以用各種化合物質,在培養皿內用極短時間內生成,成本只有舊世紀的養殖貨的四分之一,雖然口味有點奇怪,但是在這個經濟形勢很不好的時代,還是很快風靡全球,估計現在地球上除了家財萬貫的土豪,還有軍分區招待所裡那些死板的廚子,從海里撈出來的食物已經沒了市場。
我在附近轉了兩圈,最終把會議地址選在了辦公樓二樓,從這裡剛好可以眺望到基地軍港的狀況。
“隊長,就算我們是客軍,你也不能那麼偏心眼啊,和教導團好歹也算打過一場,技術基本相當,作戰經驗也不相上下,憑什麼他們打主力,我們當替補。”
剛一站穩,雨果就開始抱怨,反正方圓百米無人,他也乾脆直接用維堡she手聯隊的舊稱了。
“廢話,就因爲你們是客軍所以要偏心眼,”我把問題一巴掌拍回去,“讓從外面請來的傭兵當主力,自己在一邊圍觀,作爲機甲兵的臉都丟完了,別說是水平半斤八兩,就算是半斤對三兩,你們照樣得打配合。”
維堡she手聯隊的人沒詞了,只是不可理喻地搖頭,顯然這些遵循實用原則的西方人很難理解這種“尊嚴至上”的東方式思維。
“但是隊長,我們是聽說有仗打纔來這兒的,可不是光坐那裡磨褲子領乾薪。”
馬克辛抱怨道,其他人也一起點頭。
在家裡過了幾天和平ri子,這些傢伙的好戰傾向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放心啦,總共就那麼點人,那麼點機甲,橫着輪豎着輪,怎麼都會讓你們上,這段時間你們先把作戰技巧恢復好再說,別一上天就被人抽下來了。”
“明白!”
僱傭兵們jing神抖擻的回答道,我交代完重要事項,突然想起另一個事。
“對了,隊長的話,應該是我在維堡時爲了統一指揮臨時借用的頭銜,你們現在應該算是個duli建制,不用再拉我這個外人當隊長。”
話剛說完,我就感覺這幫傭兵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像是嘴裡插了一根冰棍。
最後還是希特勒說話了。
“雖然邏輯上是這樣沒錯,但是在參加僱傭兵部隊前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成立自己的部隊,只是想憑自己的本事撈一票就走,直到隊長你的出現,用腳,用拳頭,用巴掌讓我們知道自己是多爛的貨se,也讓我們知道憑我們的本事,單打獨鬥是不可能混得下去的。既然維堡she手聯隊的組建因此而起,那麼你就是當之無愧的隊長。”
話說得很坦誠,不帶一點雜質,我幾乎都忘了驚愕。
說實話,我當時揍他們還有點發泄鬱悶的施暴xing質,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弄出這麼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咳咳,既然你們那麼說,那麼暫時就這樣,”實在不習慣被人這麼直接的“表白”,我只好咳嗽一聲換了個話題,“你們這次來也是阿西莫夫那人渣介紹來的嗎?”
“是的,隊長。”
“那麼冒昧問個私人問問題…..你們是怎麼收費的?”
僱傭兵們面面相窺,最終還是雨果走上來,貼着我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個數字。
我幾乎嚇出心臟病——明搶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