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方堂驀然的睜開眼睛,入眼的又是一間非常潮溼的房間。此刻的他正坐在一把金屬椅上,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腳盡被鐵箍牢牢的固定着,另外的一手一腳卻是可以自由活動。
被固定的是他的左手和左腳,而在他的右手邊則擺着一個和他等高的小方桌,在桌上擺放着兩把鋸子,森然的鋸齒令他感到不寒而慄。
然而最讓他感到意外的,則是坐在他右手邊不遠處的那個人,那人竟然是那個殺手!
那個原本在他的認知中,已經被老者電死的殺手。而看他雙目緊閉,胸前還有平穩起伏的樣子,此刻的他顯然是活着的。
方堂目露驚訝,有些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有記得那四口棺材只有裝有死屍才能啓動的啊,爲什麼殺手沒死還能出來呢?
想到這兒,方堂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這才恍然想到,那個木偶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哪怕一句,棺材需要躺進死人才可以啓動的話。
但因爲時間緊迫,且木偶對老者說的話又太有暗示性,所以老者便認爲棺材裡只有裝進三個死人,纔會啓動離開那個房間的機關。而他當時也完全被老者的舉動嚇到了,便也下意識的以爲是那樣。
“草!”
方堂捶打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爲方纔自己愚蠢的行爲而發泄着,不過事已至此,他就算去後悔也沒用了。畢竟那個老者在當時可是要殺他的,他若是不進行反擊那麼肯定早被殺了。
這件事暫且在方堂的心中告一段落,他可沒有蕭陌的謹慎和分析能力,因此並未做太深層次的分析。他開始翻動着身上的各個口袋,看看這一次事件會偷偷留給他什麼,不過詳盡搜索一番,他卻失望的發現,他的口袋裡什麼都沒有。
顯然在這一個房間裡。沒有任何東西是他所能依靠的。
他站起身子,朝那個殺手的位置看去,他發現殺手和他的處境差不多,都是左手左腳被困,剩下的一手一腳可以進行移動。
他的目光繞過那個殺手,繼而落到那面牆壁上,牆上的液晶電視依舊有些扎眼,不過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卻是那裡存在的房門。這個房間不似之前的房間那樣,出口是靠一環一環的機關啓動,而是直接就擺在他們的眼前。
看到這兒。他艱難的嚥了口吐沫。心道隔壁桌上放着的鋸子。該不會是讓他們鋸斷腿腳,然後從這裡爬出去吧。
方堂爲自己這個念頭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連忙用力的甩了甩頭,將這個恐怖的念頭壓下。
而這時候。那個殺手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一清醒便開始拼命的掙扎,嘴上則也在聲嘶力竭的咒罵着:
“這tm又是什麼狗屁地方!那個該死的老東西哪去了!”
“有沒有人!草尼瑪,要是讓老子從這兒逃出去,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殺手仍顯得非常憤怒,而憤怒已經讓他丟失了他本該具備的理智和沉着。方堂坐在一邊一聲未吭,唯恐這個殺人狂會無緣無故的對他泄怒。
狠狠的罵了幾句後,殺手才注意到坐在一邊,和他目前處境如出一轍的方堂。看着方堂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突然猙獰的笑了:
ωwш⊕ttкan⊕¢ O “小兔崽子,你在這兒,但那個老東西卻不在這兒,看來是你把他殺了?”
方堂轉過頭只是面色難看的看着殺手。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
見方堂無視了他的問題,他冷冷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對方堂恐嚇說:
“小兔崽子算你有血性,等我們脫困再見。”
殺手的話音未落,一邊牆上掛着的電視便亮了起來,從中出現的依舊是那個恐怖的木偶:
“首先,我要恭喜你們來到了1號房間,而在這裡你們將會面臨新的考驗。
這個考驗對你們而言其實是非常簡單的,因爲旗中並沒有任何的隱藏環節,所有的一切都在明面上,門就在那裡,你們只要過去開啓它,便會離開這裡,繼而進入到2號房間。
但前提是你們的速度夠快,因爲那扇門將會在十分鐘之後關閉,到時,將不會有任何人活着離開。”
電視中木偶的影像消失了,方堂下意識的擡起手腕,就見手腕上的那隻電子錶已經開始了十分鐘的倒計時。他驚魂不定的盯着手腕上的計時錶,已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殺手的臉色同樣鐵青,他轉過頭看向一側桌上的手鋸,又艱難的看了眼他被束縛的手和腳,不由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
他沒有立即作出決定,而是開始在身上的口袋中翻看起來,看看是否藏有開鎖的鑰匙,但遺憾的是,他的身上同樣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幫助他脫困的工具。
“你這個狗孃養的孫子,有本事出來跟爺爺一對一,躲在後面有什麼本事!”
方堂暗罵殺手的腦殘,心道要是等那東西出來,他一定會死的更快。不過現如今並不是關心別人的時候,房間裡的東西就只有他身旁的那個方桌,以及放在桌上的兩把手鋸。就算是哪裡真藏着開鎖的鑰匙,那他們也會因爲手腳被困,從而只得眼睜睜的看着。
所以總的來說,擺在他們眼前的就只有一個選擇而已,斷手斷腳,然後爬出房間。或是什麼都不做,乾脆坐在這裡等死!
人類天生是懼怕死亡的,爲了避免死亡得以生存,人類敢於做任何平日裡所不敢做的事情。所以比起身死,只賠上一隻手和一隻腳這其實倒不算什麼。
當然,真要做的時候,絕對不會像說的這般輕鬆。因爲失去手腳便代表着自己將會從一個正常人,變爲一個廢人,可想而知那將會生不如死。
現在的可以說是驚恐萬分,他真的沒有那份拿起手鋸的勇氣,更別說去親手鋸斷他自己的手腳了。可若不這麼做的話他就會死,他的命是他哥哥爲他爭取來的,是齊教授爲他爭取來的,他根本沒有浪費的資格。
“命運爲什麼要如此對我!爲什麼……!”
方堂狂躁的大吼着,聽到他的吼聲,一邊同樣深陷掙扎的殺手卻突然放肆的笑了出來:
“哈哈,老子也不孤單,起碼還有你這麼個小兔崽子陪着!”
殺手想來是在拿方堂來找平衡,以此來激發他身體裡潛藏的勇氣。方堂憤怒的幾乎想要殺人,這時候也根本不慣着旁邊坐着的是誰,張口對其反擊的罵道:
“你tm還有臉笑話我,你平時殺人殺的那麼爽,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告訴你,你比起我來,你tm要更爲可笑,也要更爲的活該!”
“小兔崽子,我勸你還是留點口德,即使我只剩下一手一腳,殺死你也還是和捏死蟲子一樣簡單。”
方堂不再搭理殺手,殺手也同樣失去了繼續取笑方堂興致,二人又再度陷入了沉默的掙扎中,煎熬的聆聽着從計時器中傳出的“咔咔”聲響。
時間就在二人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時間還剩下不到八分鐘的時候,殺手終於受不了這種煎熬,拿起了一旁桌上的手鋸,牙齒咬的“咯吱”作響的,將手鋸顫抖的放在了他的腳脖上。
方堂看着殺手的舉動,身體裡也多少生出了一些勇氣,這時也虛弱的拿起了桌上的鋸子。
殺手拿着鋸子在腳脖上比劃了一會兒後,稍後,他又將鋸子拿了起來,然後脫下了他身上穿的那件背心,待將背心撕扯成幾部分後,便使用其中的一部分勒緊小腿,一部分勒緊小臂,剩下的部分則留作包紮即將出現的傷口。
待殺手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後,他便怒吼一聲,繼而再次將手鋸放到了他的腳脖上。接着便面露猙獰的一邊痛吼,一邊“噗嗤噗嗤”的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