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雲綺忽然將右手小指頭給伸了出來,說道:“靖陽哥哥,咱們以前可是拉過勾的,這輩子都不許對彼此說謊,你可不許騙我哦。”柳靖陽看見她伸出了小指頭來,想要不說便等是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可若是告訴她的話,自己又開不了口,於是只等放低了聲音對她說道:“你當真想要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嗎。”
鍾雲綺點頭道:“那是自然,咱們兩人之間是不能有秘密的。”柳靖陽道:“那你必須得答應我,聽我說完之後不許取笑我。”鍾雲綺點了點頭,道:“好,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就不會取笑你的。”於是柳靖陽便將嘴巴附在了她的耳邊告訴了自己剛纔發生的事情。鍾雲綺還沒有聽完,身體一下就蹦了起來,並且又接連向後退開了好幾大步,這才終於站定。柳靖陽見她似乎很是害怕自己的樣子,臉色登時一變,說道:“我有這麼可怕嗎。”鍾雲綺臉色一紅,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有……我沒有舉得你有什麼可怕。”柳靖陽道:“那你突然離我這麼遠做什麼。”鍾雲綺道:“你剛剛不是說自己有些把持不住,想要……想要……”說道想要二字,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柳靖陽道:“我既然都已經把你放開了,那就說明現在還是能夠把持得住的,我若是當真把持不住了,又怎麼會將你放開呢。”鍾雲綺聽他這話說得倒也有點道理,於是便往前走進了兩步,不過走到柳靖陽身邊半丈距離處,卻再也不往前走了。柳靖陽見狀,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早知道你是這種反應,我剛剛就不該將真話告訴你了。”鍾雲綺卻道:“不行,你必須得說的。”柳靖陽道:“可我說了之後,你連走近我都不敢了,我豈不是吃了大虧。”鍾雲綺低下了頭去,說道:“誰叫你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下流的東西。”柳靖陽道:“這怎麼算是下流了,這是男人的本能反應,我要是腦子裡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那纔是不正常呢。”
鍾雲綺道:“我不和你理論這些,反正你腦子裡有那樣的想法,我就不能靠你太近。”柳靖陽搖了搖頭,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道:“不靠近就不靠近,即便靠近了,我也不敢把你做什麼,就像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鍾雲綺道:“既然你也覺得好,那咱們就這樣繼續走吧,宮裡的姐妹們估計很快就要到了,咱們在她們面前可千萬不能做出什麼親暱的行爲來。”柳靖陽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什麼好色之徒,纔不會似你想的那樣呢。”鍾雲綺聽他語氣明顯有些不太高興,微微笑了一笑,卻不再繼續說話了。兩人又往前走了一陣,蝶湖宮的一衆宮女終於出現在了眼前,柳靖陽與鍾雲綺當即就迎了上去。
所有的蝶湖宮宮女見到柳靖陽與鍾雲綺都一起親自前來迎接,俱是十分的高興,全部都朝着柳靖陽跪拜了下去,齊聲說道:“屬下等參見宮主。”柳靖陽見狀,趕緊開口說道:“大家這是做什麼,都快些站起身來說話,全部都跪在地下成何體統。”衆宮女卻並不肯起身,說道:“屬下等拜見宮主乃是宮裡的規矩,宮主待我們再好,我們也不能壞了宮規的。”柳靖陽道:“那些宮規都是繁文縟節,能免則免,既然你們都還承認我是你們的宮主,那就得聽我的,都趕緊站起身來說話。”衆宮女聽柳靖陽如此說了,這才全部站了起來,柳靖陽道:“這就對了嘛,此次大家爲了徹底剷除天玄門,不辭辛勞千里趕來,我這個當宮主的心裡當真是十分的感動,所以今後大家就千萬不要再對我多禮了,我們可都是一家人。”
程清嘉道:“宮主能把我們當做家人看待,那纔是正真的讓我們衆姐妹心裡感動,而且天玄門乃是我們蝶湖宮的大仇人,白宮主便是因爲他們枉死的,宮主如今能夠親自帶領我們前去找天玄門報仇,我們衆宮女心中對你就更加的感佩了。”柳靖陽道:“程師姐過獎了,我身爲蝶湖宮的現任宮主,爲前任白宮主報仇,那是理所當然之事,更何況在白宮主臨終之時,我也曾親自開口答應過她,此番大家既然都已經來到了這裡,那咱們就一定要同心協力,務必將天玄門給徹底剷除不可。”衆宮女立時都一起出聲喝道:“同心協力,徹底剷除天玄門。同心協力,徹底剷除天玄門……”
就在衆宮女齊聲高呼之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說道:“好哇,沒想到蝶湖宮的這一幫丫頭竟然都跑到茅某的前來了,看來茅某當真不服老也是不行了。”正是茅子元的聲音,柳靖陽見茅子元也趕來了,當即就迎了上去,說道:“茅前使,你怎麼提前趕來了,教裡其教衆呢。”茅子元道:“其他教衆估計要明日才能趕到,我因爲擔心教主你們在這裡的人數太少,會有危險存在,所以便一個人提前先行趕來了,沒想到結果竟然還是落在了蝶湖宮這些宮女的後面。”鍾雲綺道:“怎麼,茅前使,難道你心裡還不服氣嗎。”茅子元哈哈一笑,說道:“服氣,如何會不服氣呢,你們能夠趕在茅某前面趕到,茅某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鍾雲綺道:“你都被我們蝶湖宮的姐妹們給超過了,怎麼竟然心裡還能開心得起來呢,茅前使,你該不會是在說反話吧。”茅子元擺了擺手,說道:“老夫都一把年紀了,如何會跟你們這些後輩娃娃說反話,你們只要好好的想一想,老夫爲什麼要如此急匆匆的一個人趕來呢,還不是因爲擔心教主他們這裡人手太少。但如今你們蝶湖宮的弟子既然已經悉數趕到了,那老夫這心裡可不就要放心得多了嗎。”鍾雲綺聽茅子元說了這話,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茅前使,看來你這人心態還不錯,不似有的人只顧一味的爭強好勝。”茅子元又是哈哈一笑,說道:“鍾姑娘,你這話該不是拐着彎的在罵我老不中用,連進取心都沒有了吧。”
鍾雲綺道:“瞧你說的,雲綺是那般說話刻薄之人嗎,我是出自真心的在誇讚你呢。”茅子元道:“誇讚的話就不要說了,你還是趕緊帶着我們去找趙副教主吧,我還要許多事情須得與教主和他一起商議呢。”鍾雲綺見說,當即便與柳靖陽一道領着衆人往住地趕了回去。將要走到住地門前時,趙恩銘與趙曉楠、陳君竹三人卻已然迎了出來,趙恩銘見茅子元竟然也在蝶湖宮的衆弟子中,頓時好生詫異,說道:“茅兄,你怎麼也到了,而且還是和蝶湖宮的衆位弟子一起趕到的。”茅子元道:“趙老弟,你這話說得可有些不對,茅某可並不是跟蝶湖宮的這些弟子一起趕到的,我應該是落在了她們的後面纔對。”
趙恩銘一時沒有聽明白茅子元這話的意思,立時便愣了起來,說道:“茅大哥,你明明是和她們一起到此的,怎麼非要說落在了她們後面呢。”茅子元呵呵一笑,說道:“剛纔蝶湖宮的這些弟子其實早已提前趕到了,只因她們在途中見到了教主才暫且停了下來,因此茅某的的確確是落在了她們的後面。”趙恩銘道:“那也相差不了多少,茅大哥你又何必非要計算得如此清楚。”鍾雲綺也道:“是啊,茅前使,我們都沒有提及此事呢,你怎麼反倒如此上心起來了。”茅子元聽鍾雲綺也這般說,嗯了一聲,道:“好,那咱們不提此事便是。”說着,擡眼往四周瞧了一眼,又道:“你們就住在這裡嗎,這地方雖然比較隱蔽,可似乎卻住不了幾個人啊。”
柳靖陽道:“我們也只是暫時寄居在此而已,如今蝶湖宮的姐妹們都到了,自然不能全部都住在這裡。”茅子元道:“那教主打算把她們安置到什麼地方呢。”柳靖陽心中並沒有想好此事,正感到有些爲難,程清嘉卻忽然開口說道:“宮主不必擔心,我們都是行走江湖之人,隨便找個地方便可以安置下來,不勞宮主費心的。”柳靖陽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得點了點頭,說道:“如今天玄門的人馬尚未徹底剷除,你們選擇安置的地方切不可不能離我們太遠,否則一旦遭到天玄門的偷襲,我們可來不及救援你們。”程清嘉往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說道:“那我們就在前面的那個小山坡下紮營便是了,這樣的話,宮主總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有勞程師姐帶領衆姐妹一起過去了。”程清嘉恩了一聲,當即便領着蝶湖宮的衆女弟子朝小山坡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