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飛虎隊員不顧齊從虎的掙扎怒罵將他扒的一絲不掛,齊從虎眼見對方的眼睛在自己的下體瞄來瞄去,羞愧欲死,急忙蹲下,用綁住的雙手捂在下面遮遮掩掩。
韓暮冷笑道:“告訴我,合淝縣守軍幹什麼了?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的秘密庫房裡全部是大晉的制式軍備,你決逃不了干係,但是如果說出來便什麼事都沒了。”
齊從虎眼珠子轉來轉去,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赫然起身,拿開捂着下體的雙手,小腹朝前挺起道:“媽的,老子豁出去了,你們愛怎樣怎樣,反正老子這根玩意也戳過幾百個女人了,值了。”
韓暮高挑大指道:“有種!”
說罷朝一邊的飛虎隊員一努嘴,兩名飛虎隊員氣勢洶洶的走過來,齊從虎嘴上說的狠,心裡着實害怕,縮着身子顫着嗓子道:“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兩名飛虎隊員神秘一笑,忽然扭頭出了刑訊室;齊從虎不知道衆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驚惶的雙眼往韓暮謝玄等人身上亂瞅,韓暮靠在椅子上,喝着茶,翹着二郎腿連看都不看他;而謝玄則盯着他光溜溜的身體上下打量,臉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圍站立一旁的飛虎隊員都笑嘻嘻的瞅着齊從虎,眼光在他前前後後瞄來瞄去,指指點點;齊從虎心中發毛,忍不住道:“你們……你們到底要把我怎麼樣?”
“急什麼?一會你不就知道了?”謝玄揶揄的笑道:“包你爽上天。”
不一會兒,出去的兩名飛虎隊員一人拎着一隻竹簍,一人拎着一隻瓦罐走了進來,齊從虎仔細觀看,只見那竹簍裡有一隻蹦來跳去的灰色的活物,原來是隻野鼠;另一人手裡的瓦罐中就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了。
幾名飛虎隊員嘻嘻哈哈的上前,將齊從虎手腳固定住,讓他動彈不得;接着兩名飛虎隊員便將竹簍口套上齊從虎的下身,用細繩捆好,在把那瓦罐扣上齊從虎的屁股,捆綁的結結實實。
齊從虎動彈不得心中驚駭欲死,大叫道:“幹什麼?你們幹什麼?你們這幫天殺的狗賊。”
衆人毫不理會,將他雙手吊起,僅腳尖着地,這才嬉笑着退下。
齊從虎如水蛇般不停扭動身軀,籠中的野鼠本來便受驚,此刻他一動彈更是在籠內跳動不已,毛茸茸的身子在齊從虎的下體挨來擦去,嚇得齊從虎汗毛倒數,連忙停止扭動。
謝玄走上前來,用刀背挑起齊從虎的下巴道:“你要當英雄呢,我們便成全你;我不妨告訴你,這籠子裡呢是一隻小野鼠,瓦罐裡是一條你們蕪湖縣的特產江鱔,此刻小野鼠肚裡還有點食料,你乖乖的別動它便不會來咬你,但是餓它幾天之後,我可就不擔保它逮着什麼吃什麼了。”
謝玄瞄了瞄齊從虎伸入籠中的那部分東西道:“何況!你那裡還是一大塊肉.腸,外加兩個蛋蛋,夠這個小傢伙吃一陣子了。”
齊從虎肝膽劇裂,驚駭的道:“快拿走!求求官爺們了,快拿走。”
謝玄冷笑道:“我們哪敢稱官爺啊,在你齊大首領面前只不過是一羣狗官罷了,對了,忘了告訴你,江鱔喜歡溫暖溼潤的之地,瓦罐裡我們放了點溫水,它現在倒還老實,等夜裡水滴成冰,這傢伙肯定要找洞鑽,你後面那個小洞應該是個絕佳的避寒之處,但願它能找到地方,哈哈,哈哈。”
齊從虎快要瘋了,這幫人還是官兵麼?簡直連禽獸都不如啊,這麼毒的計策也能用的出來;自己被一刀砍了倒也痛快了,但是要被這野鼠慢慢啃咬命.根子致死,想想都叫人毛骨悚然。
還有後面那位爺,萬一鑽進肚裡,這可如何是好?齊從虎趕緊收緊菊花,身子一動都不敢動,總感覺前後都麻酥.酥的,雖然正值初冬,還光着身子,但全身冷汗淋漓,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韓暮放下二郎腿,懶洋洋的起身伸了個懶腰道:“都歇着吧,一時半會沒戲看,等晚上,咱們來看兩齣戲,一出叫做‘靈蛇進洞’另一出就叫做‘大啃活人’。”說罷哈哈大笑這走出刑訊室。
衆人也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後,出門而去。
齊從虎欲哭無淚,收緊屁股眼睛盯着那隻小野鼠看,不成想,那隻小野鼠也瞪着烏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他,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彷彿久別重逢的老友,又似小別數日的夫妻,不知過了多久,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的齊從虎竟然昏昏睡去。
夜色漸暮,齊從虎從昏昏沉沉中驚醒過來,他感覺前後都有異狀,忙收緊後部,低頭看去,那隻野鼠在籠中來回溜達,似是急躁不安,更有甚者,尖尖的小嘴巴有意無意的在他下體出舔了幾口,這一下齊從虎徹底崩潰了,他尖聲大叫起來。
整個刑訊室空無一人,齊從虎大聲哭叫,直喊的聲音嘶啞,門才被推開,一名士兵推門進來,齊從虎如同見了救星,忙道:“軍爺,軍爺,我招我招了。”
那士兵打着啊欠道:“你他媽早幹嘛去了,老子正在睡覺,你在這鬼哭狼嚎,要老子割了你的舌頭麼?”
齊從虎陪笑道:“軍爺,勞煩您給那位大人帶個信,請他過來,我招了,我招了便是。”
“我呸!你說叫就去叫啊?咱們韓大將軍多少事要辦呢,是你隨便叫就叫的麼?”
齊從虎正待威脅那士兵:“耽誤了大事你家將軍定不饒你”之類的話,忽然籠中的小鼠竟然用尖尖的牙齒在他的下邊咬了一口,齊從虎殺豬般的嚎叫起來,頓時威脅話變成了哀求。
“軍爺,勞煩您老人家去通報一聲,我必有重酬。”
“哦?什麼重酬?”
“我有一批珠寶銀錢埋在姥山島南邊樹林裡,我告訴你地點,你去挖將出來,包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哈哈哈,就知道你這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士兵笑罵道,轉頭朝門外喊:“將軍請進吧,這慫蛋要招了。”
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韓暮、謝玄等幾人魚貫而入,臉上笑意盈盈。
“說吧”韓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示意左右將齊從虎身下的竹籠和瓦罐解下,“請樑參事記錄一下,待會讓他按個手印。”
齊從虎此時此刻再也不敢隱瞞,結結巴巴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鎮守合淝縣的領軍將領姓鄧名句容,早在太和元年便受桓溫委派駐守在合淝縣,此人乃是桓溫弟右將軍桓豁之婿。
鄧句容駐守合淝縣迄今已六年,因大晉西北方雖小戰不斷,但大的戰役卻一場也沒有,所以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齊從虎原本便是合淝縣街頭上的一個小混混,家中老小全部都在合淝縣城居住。
合淝縣和蕪湖縣相接,合淝縣令周富順與鄧句容兩人狼狽爲奸,對待縣域屬民極其苛刻和殘忍,而蕪湖縣令李遠則治理有方,廉潔奉公,所以合淝縣屬民很多都舉家搬遷道蕪湖縣定居。
按照大晉律法,屬民是不得私自遷徙落戶的,但是合淝縣的百姓因受到欺壓太甚,冒着坐牢的危險偷偷跑到蕪湖縣境內,蕪湖縣地域遼闊,土地足夠耕種,李遠心憂百姓疾苦便對此事睜一眼閉一眼。
眼見自己屬下百姓逃亡的越來越多,周富順心急如焚,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向李遠興師問罪,所以和駐軍將領鄧句容一合計想了個毒計,將齊從虎秘密招致縣衙命他在蕪湖縣內組織一隻盜匪隊伍,搶掠百姓,讓蕪湖縣境內不得安生。
李遠手頭士族有限,根本無力剿滅匪盜,加上境內另一股匪徒亦盤踞青台山不時出來作惡,秦兵小股又時常來騷擾,一時間焦頭爛額,窮於應對。
韓暮沒想到,齊從虎這股盜匪居然是合淝縣培植起來,專門禍害蕪湖百姓的,感到不可思議。
“那麼,那批武器是怎麼回事?”
齊從虎猶豫了一下,暼了一眼地上的竹籠,道:“這件事我只能對韓將軍一人說。”
韓暮微笑道:“說罷,這裡都是我的心腹,你可以不說,但是我走之後,你便是叫破喉嚨我也不會在來聽你半句話。”
齊從虎無奈的道:“這件事關係重大,既然將軍不避嫌,小人有什麼可怕的。這批武器物資均是鄧句容委託我轉賣他人的,都是他虛報消耗數字,剋扣軍糧落下的。”
韓暮大驚失色道:“軍備物資他也敢剋扣?這些物資你一般賣給何人?”
齊從虎道:“敢不敢是官老爺的事,我只是做箇中間人,每年朝廷的軍備物資從蕪湖縣經過,都會丟下一定的數量給小人轉賣,這些物資小人全部賣給北方的秦人,秦人征戰頗多,物資消耗巨大,故而價錢倒是蠻高。”
“住口!”韓暮怒不可遏,周圍衆人得知這天大的秘密也是面面相覷,驚訝萬分。
“你竟敢捏造謊言,誣陷大晉官員,我看你真是活膩了。”韓暮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罵道。
齊從虎大驚失色跪地磕頭如搗,“將軍,小人若有半句謊言,教我死後永世不得翻身啊,小人句句實言,若不是……若不是小人一家二十餘口還在那鄧句容和周富順的掌握之中,小人怎肯幫他但這個秘密,小人也是被逼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