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不多時便回到鎮子,尋着昨日和張宇真吃飯的酒樓走去。鄭文一米八的個頭,一身白色儒士長袍,溫文儒雅,英俊瀟灑,肩上斜背酷斃了的魔龍劍,使得一路上行人紛紛側目,鄭文粗略估計,回頭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鄭文在路邊衆人的關注下,徑直來到酒樓,夥計見是昨天的少俠,便趕緊迎了出來。昨日不小心被賞了兩個大元寶,樂的夥計半夜沒休息好,今天又見財神爺過來,那還不趕緊伺候着,伺候好了興許還有銀子賞呢。
店夥計所料不差,隨着鄭文邁步走到酒樓的二樓,小二手裡又多了一錠銀錠子。鄭文現在戒指裡那是錢財無數,大爺當得也是理直氣壯。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酒,讓小二下去趕緊準備。小二樂呵呵的躥了下去。
鄭文看店小二下樓而去,便順勢望了一眼二樓上的人,這個時辰還算早,所以人並不是很多,整個二樓也就三個桌子有人。
剛上樓梯口的桌子上,坐了三個大漢,虎背熊腰,三把後背砍刀豎直的靠在桌腳,鄭文估計那刀最少也有十幾公斤重,桌上擺着一桌的醬牛肉,三個大漢都在悶頭大吃,看他們狼吞虎嚥的架勢,鄭文的肚子不免又餓了幾分;
在最裡面靠窗的位置,鄭文正對着兩位老者,兩老者看樣子已經吃完了飯,正在喝茶養神,而背對鄭文的是個看個子也就十來歲的大頭孩子,正抱着一隻雞在啃。
這時小二也把鄭文的酒菜給端了上來,鄭文自斟自飲,慢慢的吃喝,一邊在心裡想着司徒明月和張宇真。不一會那三個大漢便把桌子上的牛肉吃完,其中一個邊向下喊道:“小二,快,再給我拿十斤醬牛肉上來。”
小二蹭蹭的跑上二樓,對那三位大漢說道:“三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醬牛肉沒有那麼多了,您看,我給您換點別的怎麼樣?”
那兩個大漢這時也吃完手裡的肉,擡頭望向剛纔說話的大漢,那大漢聲音渾厚:“你這裡沒肉還開什麼酒樓,一大早的就不讓你家牛爺爺吃痛快,說說,你這店裡還有啥肉?”
店小二天天伺候南來北往的客人,閱歷深厚,雖然被這傢伙震得耳朵發麻,卻也不敢發作,猜測他們是純肉食動物,便趕緊回道:“三位爺,小店還有不少的肉食炒菜都很拿手,要覺得不過癮,就給您上些羊肉和燒*。”
旁邊那倆大漢中一個裂開大嘴笑着對那大漢說:“老大,給咱一人再來上十隻燒*。”
另一個個大漢也接着說:“就是,就是。老二說的對,咱就吃那邊那小娃娃手裡那種,看他吃,我就也想了。”
那老大剛要接嘴說話,就突然“哎呀”一聲慘叫,然後從嘴裡吐出一根雞骨頭來。那三個大漢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手提大刀,對着那倆老者就喊道:“呔,你們這倆老頭,怎麼不看着你家娃娃點,隨便亂扔東西啊。”
那倆老者還是眯縫着雙眼,不爲所動,那大頭娃娃卻回過頭來:“你們三個傻子找死是不是?瞎了你們的狗眼,敢叫我小娃娃?果然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大頭一回過身子,鄭文一看,“噗”的一聲把剛喝道口裡的酒噴了出來。原來那大頭只是天生身材殘缺,其實際年齡大概也在四五十左右,五官“緊湊”就像漫畫裡被人一拳把臉給揍進去一樣,身體畸形,鄭文一見他,便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那大頭本名不詳,外號扒皮童子,從小得異人傳授,習得一手好劍法,愛好吃肉,只是爲人陰險毒辣,稍一不慎便得罪與他,只要被他盯上,便千奇百怪的招式向你招呼,而且不死不休,他武功又高,爲人又陰險,所以大家也都儘量躲着他,不招惹他。
而這位傷殘人士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他面前嘲笑他,最最反感的是有人叫他娃娃。這三個莽漢說他是“娃娃”便是在無意中得罪了他,不過因爲他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便不打算浪費時間,便稍微出手懲戒一下,這對於扒皮童子來說,已經是百年難遇的手下留情,十分難得的了,可沒想到剛回過頭,又被鄭文嘲笑,頓時心裡那股氣蹭蹭往上冒,這大頭本就行事兇殘,這一刻被激起了火氣,也便沒了顧忌。遂目露兇光,對着鄭文“哼”了一下。
兩老者這時也睜開眼睛,雙雙看了一眼三個大漢,又順勢瞄了一眼鄭文。而當眼神掃向鄭文背後的魔龍劍的時候,四雙眼睛精光閃過,目光瞬間便被鄭文揹着的劍給吸引。
這二人一看也不是什麼好鳥,互相對視了一下,便起身虎視眈眈地朝鄭文走了過來。那扒皮童子見這倆老者有了動靜,也順視發現了鄭文,看到鄭文背後的劍時,雙目連閃,再顧不得那三個莽漢,搶先一步邁出,身子便擋在那倆老者前面,一同向鄭文的桌子走來。
那三個莽漢見“小傢伙”罵了他們,又突然不理他們,向着那個小白臉走去,也不知道是天生腦殘還是突然腦子哪根筋不對了,不但不借坡下驢,還不停地嚷嚷。
其中一個喊道:“喂,你倆老小子倒是說話啊,打了老子一嘴血,不道歉就跑,這算哪門子事兒,趕緊過來給你家牛爺爺道個歉,不然小心你家牛爺爺把你這老小子給撕了。”說着,還抓起手裡的刀揮舞了幾下,激起嗚嗚的刀風聲。
“老大,撕不是用手嘛,你耍那刀片子幹啥?”另外一個說。
剩下的那個最憨,低頭抓着盤子裡最後一塊肉猛啃,投也不擡接口道:“咱娘說了,人肉不能吃。”鄭文心想:這都什麼人啊。
那倆老者見三個傢伙挑釁,走向鄭文的身子突然變換方向,兩人默契地同時向那三個莽漢出手。就聽啪、啪、啪三聲,三個莽漢一人中了一掌,身子竟被掌風颳起,遠遠摔在地上,酒樓“轟”的震了一下,樓梯口附近由於三個人重量太大,也不由地“吱嘎”呻吟了一聲。
鄭文心想:“這麼大年紀還搞偷襲,而且出手這麼狠毒,不就是說了幾句話嘛,怎麼看那三個傢伙都屬於那種腦子缺筋的人,這倆老傢伙功力還行,一人中了一掌,估計那三個大漢是凶多吉少了。”整個過程流暢,出手也是瞬間完成,三個大漢砸到樓板上時,那店小二呆呆的看着,直到安靜了以後才反應過來,“媽啊”大喊了一聲,轉身就逃下樓去。
鄭文在旁邊坐山觀虎鬥,沒想他們解決了那三個傢伙後又重新把目光瞄向了自己,確切的說是自己的劍,心裡就有了絲氣憤,心裡覺得那倆老者,看樣子慈眉善目的,出手卻又是搞偷襲又狠辣異常,心裡就更是起了反感,便也就不想搭理他們。這時那扒皮童子已經走到鄭文的桌前,那倆老者出手的時候,這大頭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直穩步走向鄭文。
鄭文皺了皺眉頭,對迎面而來的大頭說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咱們素不相識,我現在也沒心情請你坐下來,你也就免開尊口了吧。”
那大頭囂張地望着鄭文,語氣蠻橫地說道:“本人最不喜歡人嘲笑我,你對我笑,便是犯了我的忌諱,擱到平常早就叫你生不如死了。不過,本人見你身後揹着的劍還算不錯,想要活命,就快快把劍給我留下,我一高興,你自然是來去無憂。怎麼樣,小子?”
說話的功夫,兩個老者也走到大頭的身後,目不轉睛的瞪着鄭文和鄭文身後的劍。一臉的貪婪樣子。
“哈哈……”鄭文忍不住大笑了幾聲:“這劍爲什麼給你?你長成這樣本來就太逗人了,還能不允許別人笑?你要是真不喜歡別人嘲笑你,那你就躲在家裡別出來啊。我說大頭娃娃,長的難看不是你的錯,但長成這樣子你還出來到處嚇人就不好了,聽我的話,趕緊回家躲起來吧。對了,還有啊,晚上你可千萬別出來,小心把鬼都嚇跑了。”鄭文笑嘻嘻的對着大頭說。
那大頭氣的渾身顫抖,雙目血紅,大吼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對本人說話,真氣死我了……”
還沒說完,鄭文又接嘴道:“吵吵啥,既然都說被氣死了,怎麼還不趕緊去死,你早死早超生,也算是給咱廣大百姓牟福了。省的你這三等殘廢整天到處亂轉悠,惹得大家都沒心情。”
那倆老者好像從來沒遇到過這樣說話的人,雖然三等殘疾他們不知道什麼話,但是罵人的意思還是聽得出來的。等他們倆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的大頭身影已動,就在鄭文開口說話的功夫,扒皮童子就已經對鄭文出手了。
仗着自己身材矮小,招招向鄭文的下三路招呼,鄭文也是想試試這天雷步伐,便劃開身影,與那大頭對打了起來。扒皮童子攻了鄭文幾招,而鄭文沒有出手,全部用天雷步伐輕鬆躲避開來,那倆老者見鄭文身法如此滑溜,便也不顧身份的圍了上來。
鄭文初學天雷步伐,毫無實戰經驗,開始時在三人的夾擊下多少有些狼狽,但慢慢的鄭文對天雷步伐便熟悉起來,身影也越來越從容,不時的還還上幾招,此時這三人心裡一直在想,這小子輕功不錯,不過看他年紀輕輕的,功力肯定不深厚,就算耗,也能把他死,看劍身這麼長,只要攻擊緊湊一點,不給他拔劍的機會也就沒有問題了。心裡想着,手上也一點沒有鬆懈。
而鄭文對天雷步伐純熟後,便失去了陪他們鬧的心思。九陽真氣全力運轉,真氣外放,一時間,三人和鄭文身邊的桌椅都被“吹”了出去。
三人驚駭的表情剛剛在臉上出現,便見鄭文毫無徵兆地縱身跳起,目光隨着鄭文的身體來到半空,又發現鄭文背上的劍自動的飛了出來,空中一個旋轉,被跳起到半空的鄭文雙手抓住。鄭文在空中左腿向前邁了半步,落地之前手中的魔龍劍瀟灑的、簡單的向大頭的方向揮了一下,一道火紅的“火焰刀”就對着大頭躺着的位置而去,在場的四人除了鄭文外,誰也沒有料到這劍竟然能發出火來,而且有刃有棱,大頭被鄭文九陽真氣震的頭昏腦脹,剛剛坐起來,見到一個“火鐮刀”迎面而來,倉促間來不及躲避,“唰”的一聲,直接被火焰刀從胸前劃過。
就聽“啊”的一聲悽慘至極的叫聲,那扒皮童子被火焰刀割成了兩半,兩半身子也瞬間着了火,幾秒鐘時間火焰熄滅,扒皮童子的兩截屍體呈灰黑色,並且有一股燒焦的味道,斷體裡沒有鮮血流出來,應該是被火焰刀劃過的那瞬間就被超高溫蒸掉了。
旁邊的兩個老者看到這個情景,把所有的結果都歸結到成劍的威力,兩人雙眼駭然的神色之下,那絲貪婪、zhan有的眼神更顯閃爍。鄭文雖然看到了他們的眼神,卻也沒有太在意,“如果看到本少爺這麼拉風的劍再不羨慕的話,真要懷疑他們是不是人了!”耍酷般高拋長劍,把劍身重新插到了劍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