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莞爾一笑,眉梢微微一挑,輕聲道:“不用擔心,我明後天就要來事兒了。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你不會以爲,我真是一時興起吧。”
浦傑當然知道她肯定早有預謀,忍不住湊近了點,小聲問:“我很好奇,你……這是找誰求教了嗎?昨晚你的表現,可真讓我吃驚。”
孟沁瑤很坦白地說:“我找了葉姨,這次過來又跟蓉姨聊了聊。我還問過鄭馨,確定了一下你最近守着她就是單純的治病,什麼都沒做。我畢竟也是頭一次實踐,當然要找你定力不足,環境又好的時候出手,其實你昨晚如果不喝酒,我可能都要打退堂鼓。”
“不至於,”看着她精心打扮後的模樣,他的腦海裡很自然的浮現出她卸下所有防備後那青澀中混合着嫵媚的絕美風情,加上那妙不可言的天生不同之處,真是光回想就讓他肚臍眼下方一陣抽搐,“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誰讓是你呢。”昨夜的蛻變之後,孟沁瑤的氣質似乎由裡而外發生了微妙的改變,明明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人,卻平添了一股勾人心魄的吸引力,連其他的女孩,都情不自禁地偷偷瞄她,“你要是那種看見美女就迫不及待獻殷勤的男人,我能有自信得多。”
“如果是那種人,你多半就沒興趣了吧。”浦傑很自然地攬住她,輕輕吻了一下,“我這也算是不經意地欲擒故縱了麼?”
“反正……已經被你擒了。”她似乎真的有些擔心被孟慶鐸知道什麼,輕輕把他一推,拉開了不太容易被看出什麼的安全距離,“行了,去安排早飯,讓大家準備自由活動吧。我看再沒哪個公司的團建,像咱們這麼隨便了。”
“這是福利,公司賺錢了,大家出來開心一下而已。”浦傑笑着走向大家,擺了擺手示意集合,“所以只要開心就好。”
吃過早飯,公司衆人分成了兩批,一撥嚷嚷要去中心著名廣場朝聖,時間趕不及升旗,隨便轉轉也是好的。剩下的一小部分,則在浦傑的帶領下往漢京新科院的主場趕去,去看已經抵達的朝陽隊賽前的備戰訓練。
鄭馨和薛安被安排到去玩的那撥,浦傑身邊實打實的女球迷,其實只有裴樂一個而已。
不過簫鹿經常會玩玩足球遊戲,對一些足球巨星也算耳熟能詳,被裴樂一通吹噓說的好奇無比,也決定好好看看那個薛超有多大神通。
孟沁瑤依然沒有玩的功夫,她似乎是擔心浦傑身邊沒個女孩照應,把沐華派到了完全不感興趣的足球這邊,自己又去了漢京天恆那裡。
去看球員的隊伍裡,唯一讓浦傑感到有點意外的就是脫離了組合單獨過來的趙曉珂。
不過還沒找到機會問,裴樂就過來湊到了他身邊,神秘兮兮地說:“浦總,你有沒有覺得孟總今天變得更漂亮了啊?”
“是嗎?可能她仔細打扮了一下吧。”浦傑笑了笑,有點心虛地說。
“應該不是打扮的問題吧。”簫鹿也在旁附和說,“我感覺是遇到什麼好事了,看她眼睛都在發亮,整個人容光煥發,天哪,就跟遊戲人物升滿級背後帶了光暈一樣。我都忍不住一直偷偷看她,要是卞思蕾在,說不定都要流口水了。”
“是啊是啊,我看馮敏萱都想再整容了,她看一眼孟總,就拿出鏡子照照自己,一臉不爽。”
兩個嘰嘰喳喳愛說話的小姑娘把浦傑夾在中間,他還真是找不到什麼跟趙曉珂私下說話的機會。沐華雖說跟在趙曉珂身邊,但那女孩是個悶葫蘆,路上反倒是趙曉珂找她聊得更多。
到了臨時借用的訓練場,球隊已經開始了合練,裴樂一到場邊,就興奮地揪着簫鹿這個新交的好朋友飛一樣跑去了最前排,指着僅僅是在做拉伸的薛超介紹個不停。
看沐華也往球場邊靠了一些,浦傑終於等到機會,走近趙曉珂,輕聲問:“怎麼沒跟大部隊去玩,下午纔有比賽,來這邊其實很無聊的——如果你不是球迷的話。”
“足球我也算懂一點吧。”她微微笑着,看向場內,“不過喜歡的球隊沒落,喜歡的球星退役,就有段時間沒有關注。”
“支持一下本土球隊吧,總比看有時差的國外球隊有激情。”
“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別忘了那次晚報的專訪我也是來了的,可惜,你沒屈尊接受採訪就是。”
浦傑舉起雙手,“我說了不知道你也來啊,知道的話我一定推掉其他事情爲你而去。”
趙曉珂垂首一笑,有些感慨地說:“浦學長,你……還真是從頭到腳都像換了個人一樣。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麼自然地說出這種話來。”
“男人的自信,還是要靠事業來鞏固。”他扶着欄杆,看向下面正在奔跑流汗的年輕人們,新入隊的球員已經在合練小範圍戰術配合,可以預見到下午的比賽至少會有一半出場,“看看下面這些毛頭小子,記住現在他們的樣子。等一兩年,我安排他們轉會,拿到幾十萬幾百萬年薪之後,你再看他們,和現在比較一下,會不會一樣。”
趙曉珂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不用記住,的確,不可能還和現在一樣的。”
她停頓了一下,又微笑着說:“不過,還好,有些事情會變,有些事情,卻不會變。”
“哦?”浦傑好奇地看向她,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你不是讓孫思雅幫你定期轉帳去好幾個慈善帳號來着麼,累計也有十幾萬了吧。”趙曉珂的笑容變得十分溫柔,“我之前就一直相信,你的事業成功之後,一定會做這樣的事。窮的時候都不會獨善其身的人,兼濟天下不是理所當然麼。”
被她的笑顏刺痛,浦傑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陣羞愧。
他的確有改變這個改變那個的想法,但趙曉珂所說的那些慈善行動,卻是他爲了抵擋災厄而制定的功利計劃的一部分。
“放心,任何時候,我都不會獨善其身的。”他看着下面揮灑汗水的球員,鄭重其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