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可以做DNA嗎?”喬川立刻起身往付清佐走過來,然後拿走了付清佐手裡的資料翻看。
付清佐翻白眼,“如果人是活着的,當然有問題,人已經死了,那當然是沒什麼問題咯。已經讓人去化驗了,現在結果還沒出來。我可是剛有線索就趕過來了,你還對我惡聲惡氣的,簡直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
喬川懶得搭理付清佐,翻看完手裡的資料,喬川站在原地沉思。
“怎麼?你想到什麼了?”季陽晨可以說是刑警大隊最熟悉喬川的人了,看喬川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關鍵的線索。
喬川眉頭緊鎖,嘆道:“我們可能走進了誤區。”
“嗯?”季陽晨揚起眉,“怎麼回事?我們不是一直按照線索指示的調查嗎?”
“就是因爲按照線索指示的調查,纔會走進誤區。”喬川沉着臉盯着手裡的資料,只覺得心裡十分窩火。
季陽晨聞言也反應了過來,沉下臉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故意誤導我們?”
“不,不一定是兇手,也可能是幫兇。”喬川吸了口氣,把手裡的資料給季陽晨,然後看向周逸銘,“你去一趟師範大學,把姜秋雲請來,就說還有些問題想問她。”
話語中的意思,竟像是說這姜秋雲就是幫兇。
李爾玉臉色一青,想到剛纔她還爲姜秋雲開脫的事情,一時臉面有些抹不過去。
喬川的本事她清楚,從不會無的放矢,而且他的推理能力比她要強,推理是建立在切實的證據的基礎上。而她的分析大部分還是靠自己的腦子想象,靠切實證據的分析,還是不如喬川。
既然喬川這麼說了,那肯定是確定姜秋雲跟這個案子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李爾玉不開口,自然還有其他人幫她開口。
“姜秋雲,她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的?”季陽晨等周逸銘帶着人走了之後纔開始問喬川,雖然他知道喬川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冤枉好人,但他養傷了一段時間,回來還真有點跟不上喬川的節奏了。
因爲他怎麼看,也跟李爾玉想的一樣,這個姜秋雲不像是跟這個案子有關,不過之前喬川也說了,不能感情用事。
主觀情緒上,他當然不希望纔剛十八歲的姜秋雲跟這個案子有關係,而站在立場上,還是要看事實說話。
“我們手裡得到的第一手資料,就是從姜秋雲這裡得來的。她引導我們去調查死者孫婕和楊文榕,還有跟孫婕和楊文榕有關的人。所以我們一直都按照姜秋雲給的線索,先去調查了孫婕和楊文榕,接着又根據得到的線索找到了嚴家大少嚴觀倫,接着又牽扯出了楚晚婷,再接着又是王雲飛和楊玉樹。你們沒有發現嗎?這樣查下來,我們得到的線索是越來越多,但有關兇手的線索卻越來越撲朔迷離,簡而言之,我們根本就無法從這些線索裡找到兇手。”
通過喬川這番話,李爾玉等人聽後只覺得悚然。
如果真是喬川說的那樣,那麼看上去乖巧溫順的姜秋雲該有多深的心機啊?竟然將李爾玉都糊弄了過去。
要知道,李爾玉可是學心理學的,在心理學這方面不敢說是專家,但一般人也是騙不了她的。
喬川目光掃到李爾玉,發現李爾玉面帶自責,心裡的怒火小了些,然後勸道,“李爾玉,你也不用想太多,姜秋雲應該聽說過你的消息,對你的情況下了功夫瞭解過,這才把你蒙過去了。”
聽到喬川的勸解,李爾玉微微一愣,心裡莫名覺得好受了許多,點點頭,她回想了一下給姜秋雲錄口供時的情況。
細細回想,姜秋雲還真有誤導她們的跡象。
“我們是不是要調查一下姜秋雲的情況?”李爾玉壓下心裡之前對姜秋雲生出的好感,感慨自己在進入刑警大隊後雖然越來越成熟,但也越來越麻木了。
她越來越能體會到做一名刑警的心情,原來破案也是沒那麼簡單的,她進刑警大隊前幫分局偵破的那些案子,跟刑警總隊比起來,那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難怪喬川一開始怎麼也不同意她進刑警隊,她除了這分析能力,哪裡有資格進刑警大隊?
一起進刑警大隊的幾個實習生,其實有幾個已經轉正了,而李爾玉因爲是走張齊隋關係進來的原因,到現在雖然得到了隊友們的承認,可到底轉正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喬川也沒有提過讓她轉正的事情,雖然沒提轉正,但也沒提讓她走。
“青姐,你這裡有姜秋雲的資料嗎?”喬川看向葉冷青。
葉冷青被問得愣住,一邊想一邊起身往外走,“好像沒有她的資料,畢竟開始她只是目擊者,沒有被列爲嫌疑人名單,所以我就沒有調查她,我現在查查。”
葉冷青查資料的能力毋庸置疑,回到辦公室仔細查了查資料,很快就整理了一份姜秋雲的表面資料。
“姜秋雲,單親家庭,只有一個媽媽,她爸爸是誰,沒人知道,她媽媽是未婚先孕生下她的。姜秋雲從小就成績優異,去年考上了洪洞師範大學,爲了減輕媽媽的負擔經常在課餘時間做兼職。圖書館的工作是纔剛剛兼職的,之前她還兼職給人發傳單,打印店的打字員等等工作。從表面資料來看……她一直都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葉冷青查出這份資料後,再結合喬川的懷疑,頓時發現了這其中的差別。
不過她還是更相信喬川,畢竟她跟隨喬川打天下已經好些年了,沒道理會因爲一份表面上的資料就懷疑喬川。
李爾玉看着葉冷青查出來的資料,皺起眉頭,“照這麼看……懂事到這種從不犯錯的地步,也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