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讓人覺得有些奇怪的事情。在這之前的監控中,有一個男人,是個清潔工,但是卻穿着便服,每天都會在鄧青家周圍出現三次。而且,他看上去又不像是在打掃衛生,除了打掃衛生,每天居然在鄧青家周圍鬼鬼祟祟的,有時候啥也沒幹,就轉來轉去,有時候又撿了一些東西離開。
“請問一下,這個人是誰?”李爾玉指着監控裡這個男人向工作人員問道。
那工作人員只看了一眼,便道:“哦,他是我們這裡的臨時工,昨天剛辭職走的。”
“昨天辭職走的?”景瑤驚叫了起來,望向李爾玉,卻見李爾玉很是淡定,又透着嚴肅。
“他在這裡幹了多久?”李爾玉突然開口問道。
“剛好一個月,昨天領了工資就走了。”工作人員說的很肯定。
“他多大?”
李爾玉說完,工作人員似乎陷入沉思,片刻後慢聲說道:“四十來歲吧,好像是個外地人,不怎麼喜歡說話。”
“你們有沒有他的手機號?”
“沒有,他說他沒有手機,我們確實也沒見他用過手機。”
李爾玉皺了一下眉,微嘆了一口氣,又問道:“那有沒有登記身份證?”
“這個登記了。我拿給你們看。”那個工作說着,就往他的桌子走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藍色硬殼文件本,從裡面找出了那個人的信息,放到李爾玉她們的面前,道:“諾,就是這個。”
李爾玉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周玉山,男,1973年生,山北省河源市方家鄉雙路村廟前組257號。”
1973年生,那就是42歲。這樣一個正值壯年的人,爲什麼要來幹清潔工,而且還是臨時工,而且還是昨天辭職走的,而且還每天三次地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鄧青家的樓下?
這個人,實在是太值得懷疑了。
“同志,這個周玉山,他爲什麼每天都要往餘期鳴家附近跑?”李爾玉向工作人員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工作人員卻不以爲然地說:“那裡是他的工作區域啊,往那裡跑也正常的。”
“好,謝謝你們。”李爾玉對那工作人員說了句,便對景瑤說道,“走吧。”
出了那個辦公室,景瑤說道:“爾玉,這個清潔工很有問題啊!”
李爾玉點了點頭,“確實,我們一定要找到他。不過,我們還是先去拜訪一下那個張宇恆吧。”
“你不怕啊?”景瑤的聲音顯得有點顫抖。
“有什麼好怕的?”李爾玉有些不解地看向景瑤。
“精神病啊!你不怕啊!”
“別這麼說,人家只是抑鬱症。我聽說,聰明的人都容易得抑鬱症呢!”李爾玉笑着說道。
“唉,是啊,所以我覺得人還是不要那麼聰明比較好,對了,我聽說你以前也是得了抑鬱症啊!那個……剛纔有點冒犯了,不好意思了。”景瑤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無意中冒犯了也曾經得過抑鬱症的李爾玉。
李爾玉寬容地笑了笑,“沒關係,其實,我現在抑鬱症也還沒好。往哪邊走?”
“這邊。”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那個張宇恆的別墅前。
這個別墅有個院子,李爾玉在院子前的鐵門處按了一下門鈴。沒有人應。又按了幾下,還是沒有開門。
“走吧,沒人在家。”景瑤說道。
“不一定,抑鬱症的人,大多都不願意見人,但是如果多按幾次,只要能聽見,也許還是有機會。不管怎樣也得試試先。”李爾玉說着,又按了起來。
按了幾下之後,還真有人開了門。
院子裡面的別墅的大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
他面色白淨,長得還算不賴的,只是開口便是沒好氣地說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警察。”李爾玉毫不隱瞞地說道。
那個男人語氣柔和了一些,道:“找我什麼事?”
“請問你是張宇恆嗎?”
“我是。”
“哦,請問你認識鄧青嗎?她失蹤了,我們是來調查她的案件的。”
張宇恆猶豫了一會,道:“對不起,我很忙。”說着,就把別墅的門關上了。
“真是個怪人,哎,爾玉,你說這個男人會不會和鄧青失蹤有關啊?”景瑤問道。
“走吧。”李爾玉說着,一邊轉身離開,一邊才輕聲了一點說道:“看來,他確實認識鄧青。只能說,他也是嫌疑人之一,不過,他的嫌疑在這幾個嫌疑人之間,是最小的。”
李爾玉和景瑤回到局裡時,季陽晨和鍾仁都已經回到了局裡。
季陽晨反映,他去玉石集團調查的結果是,同事們也都反映餘期鳴和鄧青關係很好。鄧青雖然沒在集團任職,但是由於她父親和丈夫都在集團裡工作,所以她也經常來玩。
小兩口關係很好,從來沒見他們拌過嘴,都是有說有笑。而且,凡是遇到什麼特殊一點的日子,餘期鳴都會給鄧青送鮮花和禮物什麼的。
而鍾仁帶回來的鄧青的通訊記錄顯示,上面的聯繫人名單裡面,的確有張宇恆,但是聯繫得並不多,只是偶爾有聯繫。這些聯繫一般都是張宇恆打給鄧青的。但是前天,也就是鄧青失蹤的那天上午九點五十六分,鄧青卻打了一個電話給餘期鳴。而在那之後,她與張宇恆之間就沒有通話記錄了,張宇恆也沒有打過電話給她。
而餘期鳴在前天鄧青失蹤後,確實打了幾個電話,但在昨天到今天打得比較多。
李爾玉拿着這份名單,直接到座機前撥通了這份名單上面,鄧青失蹤當天跟她聯繫過的那幾個號碼。
張宇恆的號碼是倒數第三個打的,在那之前和之後,一共還有幾個人跟鄧青聯繫過。李爾玉先是撥通了另外幾個人的號碼。
不過,那幾個人都是鄧青的女性朋友,還有一個是她母親的。她們都說出了給鄧青打電話的理由,無非是閒聊,叫她逛街什麼的,聽起來似乎都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