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那位大嬸告訴王希他們去過之後,王希跑路的話,那他就算不是兇手,也跟這個案子的兇手有密切關係。如果他不跑,這更好啊,他們正想從王希這裡尋找突破口破這個案子呢。
所以不管王希得到他們去過的消息之後是什麼反應,他們都不虧。
想通其中關節後,喬川看了李爾玉一眼,沒有再說話。
——小丫頭進步飛速,再這樣下去轉正的事也是情理之中了。
喬川還是很高興的,畢竟李爾玉進了刑警大隊之後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沒有那麼憤世嫉俗了,更多的時候也能冷靜下來想問題,有這樣一個分析高手在,對刑警大隊也是一件好事。
……
洪洞市北郊是壽安公墓,一名面容清秀,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年輕***在一座墓碑前,久久的沉默。
他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骨節分明的手連青筋都能看見,這樣白的皮膚,顯然並不正常。
“妙妙,快兩年了,你離開我已經這麼久了,我一直想着你會回來。住在靜安區,也是因爲離你近,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回來。我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麼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出現,恨張興業糟蹋了你。這些年看你瘋瘋癲癲地活着,我內心也飽受煎熬,我痛恨那些人,明明這樣的人就該死,爲什麼不判槍決?”
“法律不判他,法律不能給你討回公道,我來給你討回公道。妙妙,他已經死了,我殺了他,你可以安息了,我很快就來陪你了。你已經去了兩年,不知道有沒有在奈何橋頭等我?”
男人嘮嘮叨叨了一大堆,緩緩地坐了下來,頭靠在石碑上,臉頰緊緊貼着石碑,神情有些迷濛,“別怕,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你會等我的對不對?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我現在殺了他,也有臉下去見你了……”
“妙妙……”
男人口裡一直喊着妙妙,妙妙,聲音越來越虛弱,陷入重度昏迷,直到漸漸失去呼吸。
而他的手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割開,鮮血流了滿地,曾妙的墓碑前一片血紅……
……
喬川跟李爾玉回到警局,葉冷青見只有他們兩個回來,疑惑的問道,“沒找到王希?”
“住在王希對門的鄰居說王希每天白天都不在家,我們沒有找到人,只好先回來了。”李爾玉有些無奈,畢竟王希目前沒有工作單位,除了王希住的公寓,他們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人。而且看那個大嬸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王希都不像是個會剝皮的殺人兇手。
葉冷青也清楚現在的情況,只能嘆了口氣,“那這麼一來,線索有暫時中斷了。”
“那倒沒事,案發到現在還不到一天,已經有了這麼多線索,這個案子應該不會拖很久。”李爾玉說道。
葉冷青點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小玉,再過幾天就除夕了,我家裡也正好沒人,你要不就跟我回家一起過年吧?”省得一個人在家觸景傷情。
“不用了,我還要去看爾銀,不過還是謝謝青姐的心意。”李爾玉搖頭拒絕了。
她當然知道葉冷青是關心自己,可是五年她都一個人過來了,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候,都自己熬過來了,沒必要過了五年去觸碰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溫暖。
喬川在一旁打趣道,“你們最好還是祈禱除夕的時候不會發生命案吧。”
往年也不是沒有在大過年的時候發生過命案,只不過很少在這個時候碰到命案罷了。
一聽喬川說的話,葉冷青翻了個白眼,“喬隊,你能不能說點吉祥的話?都要過年了,當然是不發生命案最好。”
“有時候,命案不是我們不想發生,它就不會發生的。”喬川說了這麼一句略顯文藝的話,就在李爾玉跟葉冷青無語的瞪視下進了辦公室。
這一晚,有命案的情況下,衆人自然又在警局加班了一整夜。雖然已經有了線索,但還沒有找到王希,所以在沒有證據證明王希就是兇手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要繼續尋找線索。
大早上,還不到七點半,趴在辦公桌上睡着的葉冷青就被電話鈴聲驚醒,迷濛的揉着眼睛一邊拿起電話,“喂,這裡是刑偵科,什麼?我知道了。”原本睡意朦朧的葉冷青在跟來電的人交談了幾句後,瞌睡瞬間就不見了,掛斷電話飛快的往喬川的辦公室走過去。
李爾玉同樣被鈴聲驚醒,不過因爲不知道情況,她還有些懵。看着葉冷青往喬川辦公室疾步匆匆走過去的背影,李爾玉想到什麼,瞌睡也沒了,忙起身跟過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葉冷青的聲音,“喬隊,有人報案在北郊的壽安公墓發現了一具屍體,好像是自殺。”
“自殺?”喬川揉着額角,起身往外走,“立刻召集人,我們去公墓那邊。”
來到壽安公墓,這裡已經被封鎖了,喬川一行人自然是暢通無阻。來到案發現場,喬川跟李爾玉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屍體靠着的墓碑上。
墓碑上是個年輕女孩的照片,墓碑上主人的名字是——曾妙。
喬川跟李爾玉對視一眼,再次看向死者,那張臉可不就是之前葉冷青查王希資料的時候的照片嗎?
這名死者,是他們昨天要找的王希。
“初步判斷,是自殺……”李爾玉蹲下來看了看,擡頭對喬川說道。
喬川讓人過來把屍體搬回警局,站在原地看着曾妙的墓碑,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這個王希,恐怕就是兇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