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玉一通話下來,立刻讓找到了線索的付清佐感覺一桶冷水當頭淋下。
確實如李爾玉所說的那樣,紫絨鼠尾草只能證明天禧社區沒有鬼,而不能當做破案的線索。
“不能說沒有用,紫絨鼠尾草是觀賞性植物,通常住民不會知道紫絨鼠尾草還有致幻的作用,能想到把紫絨鼠尾草當做嚇唬人的工具,這個裝鬼的人一定不簡單,”喬川不知什麼時候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知道紫絨鼠尾草吃了會令人產生幻覺的人,要麼是對這種植物特別瞭解,要麼就是會生物學知道這種植物的成分,且,這個人很可能還會一點皮毛的醫學。”
“照這麼說,兇手可能是高智商罪犯?”李爾玉其實剛纔也想到了這點,但是另一件事情卻想不通,見喬川把這個觀點闡述,就把自己另一個想不通的問題說了出來,“可如果兇手是個成熟冷靜且高智商的罪犯,爲什麼還會用裝鬼來嚇唬人?”
喬川被問住了,裝鬼這種行爲,撇開兇手有其他目的來看,確實像是中二病才能做出來的事兒。
“也許兇手裝鬼嚇人有其他的用意,或者兇手是想用裝鬼來表達什麼,”頓了頓,喬川撇嘴,“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兇手的一種怪癖。”
“也許兇手不是裝鬼的那個人呢?”
說話的是景瑤,李爾玉看着景瑤簡直被景瑤的智商感動的熱淚盈眶,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呢?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嗎?景瑤的技能點都點在武力上了吧?
“趙紅葉是驚嚇過度猝死,見到什麼纔會讓趙紅葉驚嚇過度猝死?因爲她見了鬼。可是我們剛纔已經有付法醫拿來的紫絨鼠尾草證明鬼是不存在的,是兇手用紫絨鼠尾草讓死者產生了幻覺,然後才被嚇死。兇手不是這個裝鬼的人,還能是誰?”李爾玉說話跟放連珠炮一樣,把景瑤都說懵了。
轟炸了景瑤一番,李爾玉腦中電光一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兇手如果是這個裝鬼的人,兇手在殺害趙紅葉之前先嚇唬了趙紅葉一頓,幾乎日夜不寧,與趙紅葉一同見鬼的還有同社區的幾個人,那麼說……其他幾個跟趙紅葉一樣在社區看見鬼的人,很可能都是兇手要殺的人。”李爾玉一邊想還一邊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了口。
喬川眼睛一亮,深深的看了李爾玉一眼,這丫頭腦子還真靈活。
“阿晨阿瑤,你們帶人去保護天禧社區那幾個見鬼的人,很可能他們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季陽晨對李爾玉的腦子不得不服,聽到喬川的吩咐,忙應下,然後拉着還有些恍惚的景瑤離開警局。
李爾玉沒有在意喬川的吩咐,她依然緊鎖着眉頭。
兇手如果會生物學,醫學,還能學以致用,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就是這樣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偏偏用裝鬼這種拙劣的手段嚇唬人,爲什麼?真的像喬川說的一樣,只是兇手的怪癖而已?
李爾玉的直覺告訴自己,沒那麼簡單。
兇手穿着白衣帶鬼面具,一定有其他的意義。
是表達鬼索命?
“青姐,麻煩你把天禧社區見鬼的那幾個人的資料發給我。”李爾玉突然放下手,似乎想到什麼,對已經開始繼續查資料的葉冷青道。
葉冷青聞言反應很快的翻找桌子上的文件夾,很快找到李爾玉要的資料遞給李爾玉,“就是這個了。”
“謝了。”李爾玉接過來打開看,心裡差不多有了譜兒。
同社區見到鬼的,還有另外三個人,都是男性。
在天禧社區裡算是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的那種人。
吳康樂,洪洞市本地人,本地富商,家資上千萬。
邱文山,不是洪洞市本地人,洪洞市華夏銀行行長。
劉景城,不是本地人,七八年前來到洪洞市發展,是洪洞市有名的大律師。
這三人都是那種不缺錢的主,再加上趙紅葉,趙紅葉侵佔了馮志國和馮穎母親留給馮穎的遺產,身價也破了千萬。
難道兇手仇富?
不然這幾個人的共同點……那就只剩下有錢了。
如果說有仇,這幾個人都分屬不同領域的人才,趙紅葉更是一個什麼都不做的貴婦,有仇也不會那麼巧跟這幾個人全部有仇吧?
“咦,這幾個人……”葉冷青那邊突然發出一聲帶疑惑的‘咦’,接着對李爾玉喊,“小玉,把你正在看的資料遞給我一下。”
李爾玉回頭奇怪的一邊把手裡已經看完的資料遞過去,一邊疑惑的道,“怎麼了?”
“有其他發現。”葉冷青說話的同時接過李爾玉遞過來的文件夾,一邊打開一邊看着自己的電腦屏幕。
李爾玉立刻起身走到葉冷青的辦公桌旁,目光落在屏幕上,上面是馮志國生前遺產的下落,而這些遺產有五分之四都不在趙紅葉的名下,而是分別被三個人平分,這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吳康樂、邱文山和劉景城。
劉景城原來就是被馮穎生母請了立遺囑的律師,看表面是他幫趙紅葉將遺產傳給了馮志國,然後遺產被趙紅葉得了去,實際上馮穎生母的遺產都到了這位律師的手裡。
而吳康樂,他現在的上千萬資產,可以說有大半都是從趙紅葉這裡訛來的馮志國的財產。
邱文山人脈廣,在趙紅葉那裡分去了三千多萬,簡直是暴利。
“竟然是他們?”李爾玉纔剛剛看過這三個人的資料,自然是記憶猶新,這會兒吃驚得都合不攏嘴。
李爾玉腦海裡突然就冒出馮志雲的臉,照這麼看,馮志雲的嫌疑一下子就爆點了。
撞鬼的幾個人全是參與了謀害馮志國的人,哪裡有這麼巧?
如果說人是馮志雲殺的,可馮志雲又爲什麼要告訴她?
其實馮志雲如果不說的話,李爾玉是不會直接懷疑到馮志雲身上的。
畢竟因爲這些人侵吞了馮志國的遺產而報復,也只有跟馮志國關係極爲親密的人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