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身份現在可以確定了，”喬川看着衆人，雖然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但心情卻莫名的沉重，“死者姓周，周華輝，三十三歲，洪洞市本地人。家中還算富裕，十八歲接管父母留下的產業並撫養弟弟周陽平長大，現在，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這個周華輝跟馬鴻運有什麼關係嗎？”李爾玉率先提出疑問。
喬川把手裡複印了多份的資料遞給坐在他旁邊的季陽晨，讓季陽晨依次分發給大家。
看過之後，李爾玉皺起眉，“馬鴻運在年初辭掉了工作，而他原本的工作單位，就是周華輝經營的一家酒吧？難道真的是馬鴻運殺了周華輝？”
要說這是湊巧，李爾玉可不會相信，世界上哪兒來那麼多湊巧的事兒？
湊巧死者跟馬鴻運曾經是僱傭關係，還湊巧馬鴻運在死者被拋屍的地方鬼鬼祟祟瞎轉悠？
誰信誰腦殘！
“這個可能性現在很高，不過不排除其他可能性，暫時把馬鴻運列爲第一嫌疑人。”喬川看着手裡的資料，發表自己的意見。
雖然馬鴻運的嫌疑十分大，但是喬川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馬鴻運那邊是不是要加大力度審問了？在沒有其他證據線索的情況下，他就是最大嫌疑人，該問的事總得問清楚。”
說話的是李爾玉，一段時間下來，她對警局的工作流程已經越來越遊刃有餘了。
“審問的事情交給阿瑤，陽晨你帶人去一趟周家，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喬川沒有反駁李爾玉的話，而是直接下達了命令。
景瑤立刻帶人去審問還關押在警局的馬鴻運，而季陽晨則帶着人迅速去往周家。
其他人繼續做手裡的事情，李爾玉跟着喬川去了監控室看景瑤審問馬鴻運。
“馬鴻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景瑤進審訊室之後，就拿出了在周陽平那裡得到的周華輝的照片放在馬鴻運的面前。
馬鴻運看了一眼，瞳孔一縮，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卻被一直盯着他的景瑤看在眼裡，在監控室的喬川和李爾玉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看來，馬鴻運不但認識周華輝，而且還有很深的瓜葛。
“我們在天安區那邊的垃圾堆發現了一具屍體，現在已經確定死者的身份。你不要說你不認識，沒有什麼事瞞得過我們，你最好老實交代。”景瑤懶得兜圈子，把全部照片往桌子上一放，擺明了催促馬鴻運交代實情。
馬鴻運在聽完景瑤的話之後，乾笑了一聲，“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還裝傻是吧？”景瑤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剛剛被她放下的照片，豎在馬鴻運眼前，“照片上這個人，已經確定是我們在天安區垃圾堆發現的那具焦屍。案發前後，你在天安區那個垃圾堆附近鬼鬼祟祟的，再加上你曾經跟周華輝是上下級關係，你以爲你裝傻就能糊弄過去？”
“周華輝？”馬鴻運先是一愣，消化完景瑤的話之後，眼中露出驚愕又複雜的情緒，“他竟然死了？”
馬鴻運這個反應令景瑤有片刻的怔愣，疑惑的打量着馬鴻運，已然察覺了不對勁。
如果馬鴻運現在不是在裝，那看來這個案子還另有隱情。
監控室內，喬川見到馬鴻運的反應之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之色，顯然是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而李爾玉見到馬鴻運的反應之後，當即就蹙起眉頭，“馬鴻運不像是在演戲，我們猜測的方向錯了？”
李爾玉是心理學專業，雖然還沒有畢業，但畢業的應屆生都未必有她厲害，她自然是看得出來馬鴻運的反應是真實的。既然是真實的，那馬鴻運就真的不知道周華輝已經死了，連周華輝死沒死他都不知道，那他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小。
李爾玉這下耐不住性子了，轉身離開監控室直奔審訊室。
推開審訊室的門，李爾玉三步作兩步的走上前，然後坐在了景瑤的身邊。
看着有些驚訝的馬鴻運，李爾玉雙手環在胸前靠在椅背上，“馬鴻運，你跟周華輝除了曾經的僱傭關係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私下的關係？希望你能老實交代，不然你無法洗脫你身上的嫌疑。”
言外之意，懷疑是他殺了周華輝。
景瑤心中驚訝李爾玉的行爲，李爾玉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問出這樣的話，顯然剛纔一直在監控室看她審問馬鴻運。看見馬鴻運的反應之後，才親自過來參與審訊。
可是就連她都察覺到馬鴻運可能不是兇手，李爾玉分析能力那麼厲害，不可能想不到這點。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說出這樣的話？
腦海靈光一閃，景瑤大概明白了李爾玉的意圖，默默地閉嘴坐在一旁當啞巴，看着李爾玉審訊馬鴻運。
馬鴻運雖然有些狡猾，但顯然還沒修煉到家。他明白李爾玉話裡的意思之後臉色劇變，聲音也有些顫慄，“我沒有殺人，警官，你這是污衊！”
“污衊？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沒有正經的工作，卻又有花不完的錢，這是怎麼回事？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李爾玉完全沒把馬鴻運那句污衊放在眼裡，冷聲質問。
馬鴻運啞然，臉色有些發白，彷彿受到致命的侮辱，身子甚至在微微地顫抖。
“我沒有殺人。”
“那你就告訴我，你的錢是哪裡來的？是不是有人給你錢，讓你殺了周華輝？”李爾玉面無表情的繼續質問。
其實她這個質問有些太沒道理，而且根本站不住腳。
馬鴻運一不是殺手，二跟死者周華輝又沒有什麼過命的兄弟之情，誰會花錢讓他殺人？
“那些錢……”馬鴻運這會兒已經完全被李爾玉說的話嚇得亂了陣腳。
原本他是不會被李爾玉輕易詐到的，奈何他心理防線不夠強大。先是被李爾玉一句懷疑他是殺人犯給震住了，緊接着還沒等他消化完，又接連被李爾玉質問，還問的都是關鍵問題，他的心理防線不被衝破才見鬼了。
“說，那些錢哪兒來的？”
李爾玉大聲喝問。
馬鴻運痛苦的閉上眼，“那些錢，是周華輝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