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川的話讓李爾玉哭笑不得,這完全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他在跟她打游擊。
“既然不簡單,爲什麼讓他接替付清佐的工作,加入到我們刑偵大隊?難道我們現在面臨的狀況還不夠艱難?人本來就好,還要應付身邊……”
李爾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喬川打斷了,漫不經心的回道:“正因不簡單才留在身邊。”
這句話讓李爾玉陷入了沉思,這句話似乎信息量很大,故作信任迷惑曹軒的警惕心?繼而監視他,想看看他到底玩的什麼花招?
“到了。”
李爾玉將思緒拉回,車子停穩,她隨喬川一起下車。
兩處建築工地都排查了,依然是一無所獲。
隨後,喬川跟景瑤曹軒他們聯繫過,得知他們也是一無所獲,便給留守警局的葉冷青打電話,讓她在全城範圍內發佈通告尋找死者家屬。
消息發出去一天,兩天,三天,卻一點動靜沒有。
喬川也不由着急了,難道死者不是本地人,是異地拋屍?若是全國範圍內查找,又沒有有效的身份證明,無疑是大海撈針。
案件一時陷入了僵局。
就在大家爲這個案子一籌莫展的時候,刑警隊接到報案,有疑似命案。
喬川不在刑警隊,李爾玉便跟曹軒景瑤一起趕到某小區。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保安及一些圍觀的居民立刻將他們圍起來,訴說疑似命案現場的情形。
“肯定是殺人,一進樓道就能問道血腥味。”
“門縫裡也有血流出來。”
“或許是在家生孩子……”
李爾玉安撫居民幾句,便讓保安帶他們去現場。
怕破壞疑似命案現場,李爾玉他們進樓道後,便讓民警在樓道門口拉起警戒線,暫時禁止居民出入。
大約走到三四樓的時候,李爾玉果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很爲那戶居民屋內的情形擔憂。
越往上走,血腥味越濃烈。
保安在六樓也就是頂樓西戶門前停下來,對李爾玉等人說道:“警察同志,就是這家,你們看血都流出來了。”
李爾玉等人下意識的低頭,果然發現門前有一灘暗紅色的血。
“撞門吧。”情況緊急,李爾玉望向景瑤和曹軒。兩人都點點頭。
門被撞開,地上牆上到處都有血跡,就像是屠宰場,血腥味更是撲面襲來。
李爾玉環視四周,七八十平的兩居室,裝修很簡陋,客廳裡沒有發現屍體。
她做出一個制止的手勢,後面的人停住腳步。
防止破壞現場,只有她跟曹軒和景瑤進去查看。
最後在廚房裡發現了屍體。
屍體倒在地板上,身上刀傷跟醫院側門發現的死者刀傷一致。
臉上二十多處,面目全非,嘴巴被割掉。身上腹主動脈,頸總動脈,心臟各一處。不同的是死者手裡攥着一把刀。
看到這樣的現場,即便是已經經歷不少大案現場的李爾玉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雖然這是有損警察的形象,她無法控制自己。
太殘忍了,先前醫院女子被害者畢竟不是在第一現場被發現的。如今在這套血淋淋的單元房內,看着地上的屍體,即便是警察又怎麼能不感到毛骨悚然。
這樣的死法簡直是太殘忍了,不亞於古代的凌遲。
景瑤亦是捂着嘴巴,驚恐的看着死者,從她另一隻緊緊攥住的拳頭,可以看出她強忍着內心的恐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
倒是曹軒面色淡然,提着他的法醫工具箱,開始做簡單的屍檢。
李爾玉跟景瑤很快從恐懼中走出來,分頭提取屋內殘留的指紋腳印等等。
從保安那裡得知,死者是新租住戶,剛搬來一個月。他跟房東聯繫過,房東也不知道死者身份,而且他只交了三個月的租金,曾聲明到期就會搬走。
回到警局,曹軒去做進一步的屍檢。
而李爾玉將她跟景瑤提出的線索彙總,得出一個失望的結論,除了被害者,案發現場並沒有第二個人到過的痕跡,所有的腳印指紋都是被害者留下的。而且門窗都是從裡面反鎖的。
也就是說,種種跡象表明被害者很可能是自殺,而不是他殺。
若是他殺,即便是兇手反偵察能力強,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可是想要在反鎖門窗的情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何況案發現場在六樓,而且是老樓,外牆光滑沒有陽臺,人不是蜘蛛。
“怎麼可能?”景瑤很是驚悚的搖頭。即便是他殺二十多刀都很殘忍,何況是自殺,這個結論讓她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自虐的死法。
李爾玉雖然也無法相信這個結論,但是她明白,警察不能按常理猜案。但凡作案者往往是心理變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若非又怎麼能不遵紀守法,本分生活?
“還是等曹法醫的屍檢報告吧,到時候會給我們一個客觀的判定。”
雖然她對曹軒沒有好感,而且還懷疑他身份不單純,但是經過接觸,她發現他專業能力還是很強的,對於屍檢報告這樣的工作,他應該不會藏什麼貓膩,因此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又有大案子了?”喬川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進來。
李爾玉跟景瑤都一臉沉重的點點頭,這個案子讓她們輕鬆不起來,那麼血腥的案發現場竟然是自殺現場,這背後到底隱藏着什麼?
喬川聽完二人的講述,坐在座位上,亦是一臉的沉重。
“屍檢報告出來了。”忽然,曹軒興沖沖的走進來。
“什麼結果?”李爾玉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迫切的問道。
“大跌眼鏡的結果。”曹軒將屍檢報告藏在身後,一臉不可思議的嘆息道。
看他賣關子,李爾玉心中很是不爽,辦案講究效率,如此扭捏作態,豈不是耽誤時間?
“能不能直接說結果?討論案情不要說不相干的詞句,這是刑偵隊的規矩。”
李爾玉一本正經的教訓道。其實,她來刑偵隊也沒有多長時間,論資歷,這話輪不到她說,何況還是杜撰的一句話。是對曹軒的不滿,引發了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