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麻煩方姐多替我照顧好蘇苑了,剛纔他出去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說什麼,我實在很擔心他的病,萬一有受傷什麼的,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穆錦的喋喋不休被蘇苑聽了個真真切切,他的眼眶紅紅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總裁的,你照顧好自己,解了總裁的後顧之憂。”方助理接道。
“我知道,你們放心。”穆錦說完,掛了電話。
方助理看着蘇苑的模樣,終究沒有忍住問道:“感覺你們倆之間有些問題?”
蘇苑冷冷一笑,說道:“問題不是我們倆之間的,而是那隻幕後黑手製造的。”
蘇苑說得咬牙切齒,方助理知道他動了真怒,從她開始跟隨蘇苑起,似乎他每次動怒,都和穆錦有關。
方助理悲慼的想,這就是愛情,無關付出多少,只講究一個緣分。
蘇苑帶隊在最後的標誌前停留,他仔仔細細的搜索了幾遍巷道,除了這一個模糊不清的標誌,再也沒有其他的痕跡。
蘇苑擡頭看着暗夜,巷子極窄,使得星月都無法透進來。
他一步一步走着,腦海裡頓時呈現出當時的場面,五個人被一夥人圍攻,血戰之後,三人死亡,一人受傷,一人帶着受傷的人逃跑。
蘇苑的手指摩挲着那塊標記,說道:“南斯應該沒有受傷,這印記太淺,明顯是受傷之後沒有力氣了。”
方助理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怎麼辦?派出去的人,都沒有迴應。”
蘇苑掃視了一眼巷道,說道:“有人受傷,就跑不遠,與其逃亡,不如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叫所有人以巷道爲中心搜索,其餘的人不必再找。”
蘇苑說完,微微眯了眯眼。他的四個護衛都難逃一劫,南斯究竟擁有什麼樣的身手,竟然可以全身而退?
方助理從他眼神裡讀到了懷疑,眉心也微微皺在了一起。
如果說南斯是居心叵測,這一切事件都因他而起,那麼,從五年前他又一次接近穆錦時,他們就已經入了套了。
可是,南斯,是那樣的人嗎?
方助理仰首看着天空,細如牛毛的雨絲,緩緩從天際無聲的滑落下來。
蘇苑不肯回去休息,親自帶着人在巷道里面四處搜索。
方助理沒有阻止他,她知道,蘇苑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突破口。然而,方助理不明白的是,蘇苑爲什麼要留着王佑瑤不對她下手。
方助理正想得發呆,身體忽然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包圍,緊接着整個人就栽倒在地,耳邊同時傳來砰的一聲響。
“幹什麼發呆?”蘇苑氣急敗壞的站起身來,眸子如豹子一般銳利的掃視了一圈,然後舉槍朝着二樓一個鏤空的休息平臺射擊,一邊吩咐道:“十點方向,二樓。”
子彈在夜空中帶出金色的尾巴,流星雨一般朝着二樓而去。
蘇苑趁勢將方助理塞到了角落,遞給她一把槍,吩咐道:“看準機會先回車上等我,車子不要熄火。”
方助理拿着槍,點了點頭。
蘇苑轉身又朝裡面逼近,他親自帶隊,帶的又都是蘇氏裡的精英隊伍,不一會兒,便將對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蘇苑從來不講話,他講求的是速戰速決,他快速揮手,一隊人馬從樓下衝上去,一隊人馬從樓上吊繩而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蘇苑右手邊的地下倉庫也響起了槍聲,隨即,蘇苑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蘇總,你就這麼想死嗎?這湯渾水,我怕你淌不起。”
蘇苑皺了皺眉,這個聲音不男不女,他敢確定他沒有聽過。他一揮手,手下立刻隱遁起來。
蘇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神戒備的說道:“淌不淌得起,我都進來了,何況,是你們先挑釁於我的。”
對方沉默了一下,說道:“是你先插手南斯的事,怪不得我們。”
蘇苑聞言,心中越發確定南斯身份不一般,故而套話道:“南斯和我關係匪淺,我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被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傢伙給滅了不是。”
對方古怪的笑了笑,問道:“關係匪淺?簡直是笑話,你蘇總連他的身份都不知道就敢說這種大話?我勸你少給我逞口舌之能,速速退開。”
蘇苑傲然一笑,說道:“當真是話不投機,那就憑真本事各安天命吧。”
他話音未落,人已經如激箭般朝一旁彈出,幾乎同一時間,所有槍口都和他的對準了同一方向。
“蘇苑,你這個詭詐的傢伙!”對方顯然沒有料到蘇苑會察覺到自己的藏身之地,憤怒的再度躲藏起來。
蘇苑一擊得手,冷冷一笑,說道:“看來,逞口舌之能的人可不是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揮手,一隊人馬朝地下倉庫悄悄潛去,人還沒有走到倉庫口,就聽見一聲慘烈的呼聲。
蘇苑臉色一變,一腳踢開大門衝了進去。
一個人直挺挺的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雙目圓瞪,顯得極爲不甘心,而他身體護着的,卻是重傷,神智迷糊的南斯。
“耗子!”蘇苑抱住倒下的身體,雙目赤紅如血。
“總,總裁,照顧……我的妻兒。”耗子臨死緊緊抓住了蘇苑的衣襟。
“你放心。”蘇苑說完,耗子就斷了氣,蘇苑低頭,卻看到耗子手裡拽了一根長長的金色頭髮,那是女人的頭髮。
“總裁,南斯受了重傷,已經昏迷了。”一個下屬來報,蘇苑知道不能久留,立刻吩咐全體撤退。
方助理髮動着車子等待着大家,甫一上車,便朝機場開去。
雨勢越來越大,蘇苑聽着窗外簌簌的雨聲,彷彿看到了鮮血流淌在擋風玻璃上,他心裡異常的難過。
南斯昏迷了,耗子和其餘三個護衛都死了,而他卻連對方什麼模樣都沒有見到。
他第一次敗得這麼慘!
蘇苑回頭看了一眼後座上躺着的南斯,直覺讓他覺得,所有的謎團,都應該在這個男人身上。
“我應該固執的要求南斯乘專機回鄉的,一時沒有堅持,讓我犧牲了四個好兄弟。”蘇苑咬牙切齒的捶打着座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