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警方系統顯示,這個瑪莎沒有固定住所,警方雖然懷疑他和近年來幾起販賣人口去海外的案子有關,卻也一直苦於沒有實際的證據抓捕他。”
蘇苑掃視了一眼照片裡那個人,擡頭略微考慮了一下,吩咐道:“將這片海域封鎖起來查,他是將穆錦從衛生間帶出來的,衛生間外面就是海,一定有船隻接應。”
蘇苑咬牙切齒的說道:“翻江倒海,給我把他們翻出來!”
“是!”整齊劃一的應答後,來人都分開散開各自執行任務,而剛纔的壯漢和精瘦漢子卻留在了蘇苑的身邊。
當年,在蘇苑還是黑道大王的時候,這兩個人曾經受過蘇苑的恩惠,從此成爲蘇苑安插在泰國的釘子。
兩個人各有所長,精瘦漢子腦子靈活,擅長和人打交道,在蘇苑的栽培下,對電腦也很熟悉,而壯漢則是衝鋒陷陣,一身武藝無人能敵。
此時若風不在,又出現了這樣的事,他們倆自然承擔起了保護蘇苑的責任,其實,從蘇苑踏上泰國國土的那一分鐘,他們就已經開始了對蘇苑和穆錦的保護。
今晚,要不是蘇苑只想和穆錦好好享受一下泰國的夜市,他們也不會讓這樣的事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
蘇苑雖然已經成功洗白,可是在各處的勢力卻也只是隱到了暗處,或者也洗白成爲木瑾集團的分公司。
要是被其他分部的人知道老大在自己地盤上出了事,那豈非要讓他們笑掉大牙?
所以,這一次不僅僅是蘇苑要挖出那個膽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綁人的人,更是泰國分部要用血來洗刷自己尊嚴的時刻。
與此同時,穆錦緩緩睜開眼睛,天花板上發黴的吊燈,在夜風裡發出詭異的吱嘎聲,耳邊是海浪的聲音,身後是冰冷堅硬的地板。
穆錦訝異的想要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綁了起來。
怎麼回事?腦子裡一片空白,穆錦有點兒失憶。
門外忽然有了動靜,穆錦急忙倒地繼續裝死。
“怎麼還沒醒?按時間算,應該差不多了。”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自言自語。
“你小子是不是下了太多藥了?”另一個問。
“怎麼可能?對方可是說明了要活力十足的,我怎麼可能下重藥?”尖利聲音說罷,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不過倒是你,被那男人打得很慘啊。”
“切!要不是爲了計劃,就那個男人那點兒身手,我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行了行了,又在這兒吹牛。”尖利聲音說罷關起了門,“一會兒再來看吧,反正對方也得半個小時以後纔來。”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穆錦坐起身來,腦海裡迅速整理了一下對方話裡的線索,發現自己貌似被綁架了。可是綁架她幹嘛呢?就像蘇苑說的,自己又沒錢又沒色的,還有倆孩子,誰那麼無聊綁架自己呢?
動了動手腳,綁得不算緊,應該可以自己逃跑出去。
穆錦頭腦清醒理智的將雙手從腳下緩緩退了出來,迅速走到早已看好的一塊金屬旁邊磨起來,很快,手上的繩子就斷開,穆錦解開腳上的,輕輕的打開了門。
門外海風撲面而來,帶着腥鹹的氣息,穆錦轉頭左右看了看,身法利落的閃到了另外一間房子的陰影裡。
等她蹲下時,她才猛然驚覺,自己這下意識的一串動作,竟然如此嫺熟,好像已經訓練過無數遍一樣。
爲什麼?穆錦一想,腦海裡那熟悉的疼痛感又再度襲來,穆錦急忙甩了甩頭,決定在這個時候不再深究自己這些熟練動作的來由,逃命要緊!
穆錦擡眼觀察了一下現在的環境,海邊一個貌似荒廢的房間,估計是從前存貨的地方,房子都是木質結構,被海風腐蝕,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混合了各種機油的怪異氣味,在夜風裡發出各種怪聲音。
燈火很少,也就兩三點,可見這裡的人不多,由於夜晚天太黑,穆錦無法掌握這片荒廢的地方到底有多大,但是從遠處璀璨的城市燈光來看,這裡離市區還有些遠。
怎麼逃是個問題。
穆錦開始悄悄探索附近的區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代步的東西,哪怕是腳踏車也好啊。
忽然一聲尖利的哨子聲傳來,穆錦下意識的躲到一旁的暗影裡。
“那女人不見了!”尖利聲音叫了起來,“快給我搜,她肯定跑不遠!”
電筒光立刻點亮了整片被廢棄的地帶,十幾道電筒光在穆錦眼前掃過,她心驚膽戰的看着眼前穿花似的人,屏息凝氣的安靜縮在一角。
黑暗裡找人是極難的,只要她不動,她相信對方沒有那麼快找到自己,只要他們長久找不到自己,一定會再相別的辦法,那個時候,就是她的機會。
穆錦目光看向遠處一輛車,多虧了那些電筒光,她看到了她逃生的機會。
瑪莎站在車旁邊,聽着手下一個個回報搜索無果,心底不自然的浮起浮躁。
“該死!”一拳砸在車上,瑪莎看了一眼腕錶,離對方來接貨已經只剩下十分鐘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像老鼠一般會躲。
在酒吧裡被蘇苑狠揍的男人拍了拍瑪莎的肩膀,“找不到也沒有辦法,到時候讓候老大自己來找吧。”
瑪莎不耐煩的推開男人的手,“讓候老大自己找?你還真敢說。”
“那能有什麼辦法?那女人不出來,我們又怎麼找?不行等到天亮吧,換做是我,也會等天亮偷輛車再跑。”
瑪莎聞言一怔,忽然笑了起來,他看向男人道:“你總算是有點兒腦子了。”
瑪莎說罷,伸手招了幾個手下來,然後故意將車停到了一個看似寬闊的地帶,車玻璃沒有升起來,開車的人召喚道:“老大說不找了,都散了吧,只要把這裡圍起來,等天亮那個女人就跑不掉了。”
穆錦聽着這些話,緊緊咬住了下脣,的確,她如果不能趁夜逃走,那麼一到天亮,自己就是別人的甕中鱉。
穆錦靜靜的聽着那些凌亂的腳步聲漸漸散去,她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黑暗之中,時間彷彿拖慢了腳步,不過短短五分鐘,穆錦卻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