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笙睡着了,可是秦澄明卻再也睡不着了。
他的心裡真是哭笑不得,這都是哪門子事啊,自己就是想躺一會,休息休息,可是詩笙這個丫頭,居然跑到自己的牀上,一眯眼就睡着了。
要知道,黃詩笙可是就在眼前,而且還在牀上,這樣好的機會,秦澄明在此刻要是想幹壞事,那可實在是太容易了。
想到這裡,秦澄明覺得自己的嘴脣都乾澀起來。
不行不行,秦澄明嚥了一口唾沫,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他明白,詩笙這是對自己無比的放心,纔會這般容易睡着的,自己要是趁機欺負她,可真不是個人了。
悄悄睜開眼睛,秦澄明看着黃詩笙的面容,她的眼睛已經合上了,可是眼角卻是微微上翹,這一雙眼,哪怕是閉着的狀態,都像是在笑一樣。
打定了主意不侵犯黃詩笙的身體,但是不代表秦澄明要將她視若無物,這麼美的詩笙就在眼前,秦澄明可不打算就這樣把時間過去。
所以秦澄明乾脆一翻身,而後靜靜得看着熟睡的詩笙。
黃詩笙的眼睫毛,細細長長的,此時那略帶捲曲的睫毛,配上她那熟睡的面容,這真是柔美到了極致的美麗面容……
再看她熟睡過去之後,那微微撅起的上脣,她的脣尖上,還有一個小豆豆似的肉尖,秦澄明伸出手,忍着笑意,輕輕點了一下黃詩笙的嘴脣。
黃詩笙似乎在睡夢中夢見了什麼,她輕輕動了動嘴脣似乎是在說話。
這樣有趣的事情,秦澄明當然要湊過耳朵去聽,可惜,詩笙睡夢中的話語不是很清楚,秦澄明只能聽到呢喃的聲音:“嗯……嚶……鴛”
聽到了最後一個字的秦澄明,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爲她輕輕梳理睡着後有些散亂的長髮,秦澄明有意逗逗她,就在她的耳邊,用最輕的聲音呵出一口氣:“詩笙,我愛你呦……”
這一句話含着熱氣說出來,秦澄明只看到黃詩笙的耳朵尖都紅了,而秦澄明更是看到,黃詩笙的嘴脣再次呢喃起來,秦澄明立刻湊上耳朵去聽。
“嚶……好開心咯……”
聽到這一句,秦澄明離開無聲得笑了起來,他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子,他現在可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看着躺在牀上毫不設防的黃詩笙,秦澄明先是拉過一牀被子給她蓋好。
而後秦澄明湊到黃詩笙的耳朵邊上,用最輕最慢的聲音,傻傻得說道:“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好開心啊,我也好開心啊……”
這回,秦澄明說完話,立刻等着黃詩笙說夢話,可是她卻一動不動,根本不說話了。
秦澄明伸出一隻手,這手在虛空中作了一個捏鼻子的動作,虛揪了詩笙的鼻子一下,而後秦澄明笑着,躺在了她的身邊。
害怕弄醒黃詩笙的秦澄明,開始閉上眼睛,回想自己和詩笙經歷的事情……
秦澄明第一個就想到了,在元山域,沒有進試煉空間的時候,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很好看,可是又覺得她頭上那土裡土氣的鳳釵,跟她的氣質有些不搭。
可秦澄明現在回想一下,當時自己頭上插着那青龍簪,不也是跟自己的形象,不太搭配麼,自己竟還笑話詩笙,呵呵,現在想起來,可以說是一段美麗的回憶。
秦澄明另外還記得,詩笙第一次見到他,就主動笑了一下。
當時一身淡黃衣裝的黃詩笙,給秦澄明展現的是那素雅婉約的裝扮,和帶着靈動生機的笑容。
此時此刻,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可是那一笑的心動,卻久久印在了秦澄明的心間,到現在也無法忘懷……
想到了這裡,秦澄明閉着眼睛,卻笑得像個孩子,這是他和詩笙,最純粹的情感,不摻雜一絲利益,兩人之間的感情,純淨得像是高山流水,清澈動人。
想到了開心之處,秦澄明自然也想到哀傷的一幕幕。
秦澄明帶着黃詩笙在試煉空間二層時,兩人被虎視眈眈的四大魔宗弟子所惦記,而黃詩笙,竟然在剛剛進入二層時,就毫不猶豫得爲秦澄明擋下那樣多的攻擊,以至於身受重傷。
她當時的做法,在現今階段的秦澄明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和詩笙,難道真的是命中註定的一對嗎?
不然,詩笙那時初見自己,爲何就對自己如此情深義重,重的秦澄明都喘不過氣來,這一路走來,他對她,虧欠太多,太多……
想到這裡,秦澄明的眼角不自覺得流下兩滴淚滴。
這是因爲,秦澄明竟然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忽略了黃詩笙太多太多,尤其是雅韻死後,自己對黃詩笙雖說有思念之情,卻無應有之義。
而她,對自己這般死心塌地,可秦澄明呢,卻讓她一直在鳳閣仙台等,等那個連秦澄明都不知道歸期的日子,這樣……會有多殘忍,秦澄明現在才體會到。
而秦澄明還要再想,卻覺得自己的臉被抹了一下,睜開眼睛,秦澄明看着那已經醒來的黃詩笙,她的手指上,還沾着秦澄明的淚滴。
黃詩笙眉宇間有了一絲憂愁,她應該是剛剛醒來,嗓子還有些不順暢,所以她小聲說道:“夫君,是在……想雅韻姐姐嗎?”
秦澄明搖搖頭,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不,我是在想你。”
黃詩笙把那壓在枕頭裡的耳朵讓了出來,然後她瞪大了雙眼,似乎不相信這是秦澄明說出的話。
秦澄明看她這乖巧的小模樣,便湊到了她的耳邊,說道:“傻丫頭,我是在想你,想到我們初見時,你那素雅婉約的裝扮,是那麼好看,又想到你爲我擋住路行等人的攻擊,我的心就痛了,所以我的淚,是爲你而流,傻丫頭,在這本初域,我就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知道嗎?”
黃詩笙聽秦澄明說,他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立刻就笑了,笑得是那樣的甜,這是她最開心的時刻……
她揪了一下秦澄明的衣領,而後說道:“那,我要睡覺了,澄明哥哥,不是,夫君,嘻嘻嘻,你要不要下去睡啊?”
秦澄明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佯怒道:“怎麼,這就趕我走咯?我纔不下去,我就在我牀上睡一會,詩笙你放心,我不會傷了你的,傷心也不行。”
黃詩笙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一霎那她覺得,這就是她此生的幸福,所以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然後朝着秦澄明,閉着眼睛美美得睡去。
而秦澄明看她好像是睡着了,也不再亂想,免得驚擾到詩笙的美夢,秦澄明也自顧自得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很久,秦澄明在睡夢中,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他一下子就醒了過來,看着那被噪音吵得皺起眉毛的黃詩笙,秦澄明笑着在她耳邊說道:“詩笙,沒事,繼續睡吧,我去料理事情。”
說完這句話,秦澄明從牀上下來,他整理自己的衣衫,準備走出去。
黃詩笙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把全身都蒙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隻眼睛看着秦澄明。
她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少女的嬌俏,但是卻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秦澄明。
秦澄明對着捂在被子裡的黃詩笙一笑,而後,他眨眨眼睛,說道:“詩笙你這丫頭,一眼都離不開我啊?”
黃詩笙聽了這句話,一下子把被子蓋緊,這下,秦澄明連詩笙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搖搖頭,秦澄明走到房門前拉開門,門外之人正是張廣。
張廣見秦澄明出來之後,他立刻站直了,而後說道:“主人,蕭公子和萬公子都過來了,主人要不要去看看。”
秦澄明一聽萬初支和蕭山隱都來了,心想,看來這是兩人是來討酒喝了。
走下樓梯,秦澄明見到萬初支和蕭山隱的身上都有些凝重,秦澄明還以爲這兩個貨在演戲。
所以秦澄明立刻就笑了:“怎麼,你倆來討酒喝,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哈哈哈,想喝酒就跟兄弟我直說,何必演戲呢。”
說着話,秦澄明已經從儲物袋內,拿出了兩罈子桃花仙,他一手舉着一罈子,放在了萬初支和蕭山隱的面前。
而蕭山隱和萬初支卻沒有看他們面前的桃花仙,萬初支看着秦澄明,他皺了一下眉頭,欲言又止。
秦澄明可真是好奇了,看萬初支這個樣子,好像不是假的,可現在,能有什麼事讓他倆愁成這樣子。
秦澄明便笑道:“初支,到底是什麼事情,看把你愁的,來,你先說說,說完之後,嘿,正好借酒澆愁啊,還是上好的桃花仙呢,一般人可沒你這個待遇,我猜,是不是夏姑娘的事情又惹你心煩了?”
萬初支再次猶豫了一小會,他才說道:“罪漠,我先問你,你知不知道,本初魔道傳承人,這個名譽的好處有多大?”
秦澄明嗤笑一聲,而後說道:“聽起來很厲害,不過我估計,這玩意和本初大比第一名,給的本初聖劍一個德行,名字很大,實際很差,想來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秦澄明這話說出來之後,萬初支卻立刻反駁道:“罪漠,這你可真的想錯了,你先聽我說,這本初魔道傳承人的身份,每過百年,纔會派發出一個這樣的身份,可以說是我們本初魔宗,給予弟子們最重的獎勵了,要知道,修士一旦步入金丹期,就需要感悟各種各樣的奧義,這些奧義千奇百怪,比如極否殿的極否奧義,吞噬魔宗的吞噬奧義,衍魔宗的大衍奧義,或者正道那邊的,像是青龍奧義,白虎奧義,朱雀奧義,玄武奧義……而我們本初魔宗,所擁有的奧義,就是本初奧義,或者說是更加高級的本初魔道也可以。而這個本初魔道傳承人的身份,就意味着這個人可以無限次得進入本初秘境,去那最高的山峰,感悟真正的本初魔道。”
秦澄明聽了萬初支的述說,一下子就有了一些想法。
他總算是知道了,爲何萬無觀認爲秦澄明得到了蒼飲魔刀之後,會立刻把他的身份,更改成本初魔道傳承人的身份,這其實是一種保護的方式,萬無觀這是保護秦澄明手中的蒼飲魔刀。
雖然最終的結果,可以說是事與願違,不過這本初魔道傳承人的名頭,卻落在了秦澄明的身上了。
想通了這一點,秦澄明便問道:“初支,萬堂主是因爲我奪到了蒼飲魔刀,纔將我封爲本初魔道傳承人的,可是我卻沒能將蒼飲魔刀拿回來,那萬堂主豈不是要受到很重的壓力?”
萬初支搖搖頭,他看着秦澄明說道:“罪漠,不是我爹受很大的壓力,而是你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我爹之前將你定位本初魔道傳承人,可他這樣做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他是在上報了我們萬家老祖之後,才定下來的,也就是說其實有我萬家老祖宗撐着腰,我爹根本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