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昌圓瞪雙眼,望着他們厲聲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膽敢深夜私闖民宅,再不說,我就要報警了?”
裴雲龍笑着走近他,問:“周指導員,你仔細看看,還認得我麼?”見他們沒有惡意,周炳昌仔細地瞧着裴雲龍,忽然一拍腦袋,大聲說:“我認出來了,你就是裴雲龍。”說着伸出雙手緊緊地握着他的手說:“總算把你盼來了,你再不來,我就撐不住了。來,你們快請坐。”
周炳昌連忙給他們倒了水,說:“小宋啊,想不到幾年不見,你現在都成英雄了。”裴雲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周指導員,我哪是什麼英雄啊,只不過做了我應該做的事而已,不足掛齒。我們今天來的意思……”
周炳昌連忙說:“我知道,放心吧,東西我都保存着呢,你們等下,我去拿給你。”他說完就進了裡間,拿出了一個揹包,放在桌上說:“小裴,這是當年的所有證據,我把你父親的血液和扁擔上的血跡偷偷地拿到縣公安局做了鑑定,也把扁擔上的指紋和裴鐵林的指紋做了比對,證明是同一個人的。裡面還有裴鐵林當年的口供,其實當時他已經招了,可是後來又改了口供,這其中的隱情怕是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裴雲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感激地說:“謝謝你,周指導員!”
周炳昌連忙說:“小裴,說實話,這幾年我一直有一種負罪感,明知犯罪嫌疑人是誰,卻不能抓他,我對你有着深深的愧疚啊!你立功授獎的內部通報我們所也都看到了,任所長估計你可能會回來查這件事,所以他們這幾天總是逼迫我拿出當年的卷宗和證據,但我說當年就銷燬了。”
他們說話的當口,湯鐵和馬玉蘭都帶着手套,打開了揹包,一樣樣地檢查着裡面的東西,馬玉蘭望着周炳昌問:“周指導員,你認爲現在可以抓捕裴鐵林了嗎?”
“現在證據確鑿,當然可以抓捕他了。要是還有人證就太好了,那就直接送到檢察院定他的罪了。”周炳昌有些遺憾地說。
“人證我們已經找到了,並已經做好了筆錄。”裴雲龍說。
“好,現在就可以抓捕裴鐵林了。”說着,他的臉上忽然浮上了一片陰雲,擔憂地說:“小裴,裴鐵林的大哥裴金林是小塔村的支部書記,這個你是知道的。他們倆都是任所長的的表兄弟,而且任所長還有個在縣委當副書記的表哥,他們的根子很深,你覺得鬥得過他們嗎?”
裴雲龍從兜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周炳昌說:“周指導員,你看看就知道了。”周炳昌狐疑地拿着那張紙一看,臉上馬上就由陰轉晴了,激動地說:“這太好了,有崔總隊撐腰,他們就不敢亂來了。”
裴雲龍見他高興,就問:“周指導員,你認識崔總隊?”
“當然認識,當年我們畢業的時候,崔總隊作爲學長給我們上了一堂課,如今還記憶猶新呢,可惜,我上了幾年的刑偵系,最後卻分到了派出所工作,沒有一試身手的機會,唉……”周炳昌嘆了一口氣說。
“難道周指導員也是洪山警官學院畢業的?”裴雲龍驚喜地問。
“是啊,崔總隊高了我十屆,你看十年前崔總隊就混得風生水起了,你再看看如今的我,唉,人比人氣死人啊。”周炳昌一副懷才不遇的樣子。
裴雲龍等他說完,向他行了個標準的禮說:“學長好!”
“怎麼,你也是洪山警官學院畢業的?”周炳昌驚奇的問。
“報告學長,是。”裴雲龍笑着說。
“好好好,有志氣,咱們洪山警官學院就是出人才,我也高你十屆,但你剛畢業就作出驚人壯事,作爲學長的我實感慚愧呀,慚愧!”周炳昌自慚形穢地說。
“好了,周指導員,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抓捕裴鐵林,咱們後會有期。”裴雲龍說着就要向他告辭。
“學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們去抓人總該有我的份吧,你們不能過河拆橋啊。”周炳昌見他們要去抓人,急着要跟着去。
“周指導員,這次就不要麻煩你了,下次我一定再來拜會你!”說着他們走了出來,湯鐵揹着揹包,騎上了摩托車。
他們來到馬家鎮,裴雲龍吩咐馬玉蘭說:“小蘭,你馬上去馬家鎮派出所,讓他們派一輛車來,我和湯鐵馬上去抓人,速度要快點。”
馬玉蘭下了車,飛快地向馬家鎮派出所跑去。他們倆也騎着摩托車向小塔村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