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克技術爲高階技術,不可傳遞,請遵循規範出來的知識紅線進行交流。”任迪的演變光幕上出現了這一行字。
在巨大的母艦中,任迪打開了演變光幕開始了閱讀詢問。
這裡的環境是一個星空戰場。是演變上將戰區的模擬戰場。這是一個褐矮星的引力場範圍內的對抗,對抗的一方是任迪,而另一方是二十七位逐光上將。
在任迪所在的旗艦的身後是一個月球大小的星球要塞。要塞內部蘊含着數量極多的水,二氧化碳,以及氮磷硫人體必備分子,這些分子在星球內的生產體系中按照要求形成,納米顆粒,基因等等。碳基細胞和納米顆粒充斥在其中,形成了一個超級完備的大腦。
而任迪此時展開的完全體就在裡面。星球要塞環繞着一顆海王星大小的氣態大行星環繞着,在這個大行星背後,是一個暗紅色的恆星,這顆恆星已經各種環繞體控制了。
在空曠的太空中一個個三百公里直徑無數幾何體構建的漂浮體在整個太空中漂浮。七個逐光母艦在遠方徘徊不敢進入。在更遠的地方,一個個受傷嚴重的逐光母艦。每一艘逐光母艦形狀都不是千篇一律的大輪胎狀態,但是大多數都給吞噬行星留下了一個入口。當然也有些奇怪的。
比如說其中的一個母艦就是兩個蛋殼模樣的東西,這兩個巨大的蛋殼如果到達需要吞噬的行星就會緩緩從兩邊套上去,蛋殼合攏並且相互方向相反旋轉。這種吞噬星球的效率比星環更高,但是防禦力更低,戰鬥力更強。不過現在在戰場上也是最先逃走的一批。
這場上將區的戰鬥展開到這個階段任迪已經很不在意了。因爲打了才發現,任迪這裡的科技是壓制對手的。
那幫演變上將要求在這個上將模擬區域來看一看任迪全面戰鬥的力量。然後任迪就挑選了一個質量是木星六十倍的褐矮星。這顆功率比太陽要小得多的恆星在沒有控星之前是紅色的。如果讓逐光文明挑選一顆控星文明來進攻,首先要看兩點第一點就是這顆恆星被控了多少光。第二點就是這顆恆星有多大。
第一點控星的概率,大多數控星文明到了後期,都是可以控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光,然而第二點則是基礎恆星小,控星文明的功率也就小了。而一羣逐光文明,也就是現在山河和海洋陣營,一大批逐光上將聯手進來,其逐光母艦的質量加起來都有褐矮星的十分之一了。這顆褐矮星根本沒有達到正常恆星要求72倍木星質量點燃的級別。
然而現在被教做人了。任迪的科技在星環位面沒來的及展開是因爲地球能量太少了。而在現在背靠一顆褐矮星,在加速過程中模擬出來的四十三年實際時間的戰場上,任迪幾乎是在玩他塔防。
一個個三百公里的奇異粒子發射束中,兩公里的容器中的火種源待命,幾百噸可以供給火種源物質增生到武器級別的重核元素也隨時待命,只要對面敢過來戰艦,就掃那一梭子。
逐光文明的武器是反物質。控星文明的武器是亞光速動能武器。這兩種武器有個共性,那就是有限的物質中攜帶大量的能量,可是即使是大量的能量,也不能拜託質能守恆定理。
反物質很厲害,但是多少質量就只能和多少質量的正物質泯滅。亞光速動能武器也很厲害,在高速狀態下,亞光速武器的質量都會增大。
但是火種源不一樣,火種源本身不攜帶能量,它有個點燃的性質。所有化學元素這種東西在中子星上是不存在的。質子數1,他就是氫元素,質子數2他就是氦元素。中子星上質子都不存在了,元素也就不存在。
這種兇殘的東西只要一丁點,碰到物質上,不說能基本激發出多少能量。而整個宇宙戰艦溫度猛然上升個幾百度裡面一切都廢掉了。
這場模擬戰爭,壓根就不是一羣逐光文明在挑戰控星文明,任迪的某項科技已經超出了控星文明應有的界線。而演變也劃出了這個界線。
任迪沒有在關注遠方的控星母艦。對着光幕問道:“紅線內的數據一點都不能透露?”
演變光幕說道:“如果你透露的話,對你一點影響都沒有。不過演變制度是對所有演變軍官,絕不存在撿漏和天上掉餡餅。如果出現了,那就平衡過來就好了。至於平衡後,大多數當事者因爲屁股坐在自己這一邊會認爲不平衡。所以我就是這樣被你們誤解的。想要不被平衡,按規矩做事就好了。”
聽到這,饒是任迪經歷了這麼長的任務時間,心裡還是發顫。發顫並不是因爲對演變軍官的遭遇,演變做的一點都沒錯。有人改變了規則,獲得了好處,自己已經站在天平托盤的一邊,就沒資格再次對天平外的協調力量指指點點。
任迪的發顫是因爲自己,以及演變。作爲天平外的手,是絕對不能攜帶任何情緒的,這種定量的運作,就是機器。而演變現在看起來並不是機器。
演變似乎明白了任迪的想法:“規則,無論過了多久,我的一切行爲都要符合規則。除非自己形成自己的準則。以無限對無限。”演變的語氣沒有變,但是任迪在字裡行間裡感覺到了一絲傷感。
任迪說道:“規則,是啊,碰壁了無數次,被改變了無數下,纔會知道自己不想改變的是什麼。”
經歷核鋼任務後,任迪體會到,感覺到威脅就殺戮是不對的。戰爭只是破除障礙的法,而不是需要追逐的道。而經過了星環任務,無視了演變和一號的交易規則,任迪亦然選擇了原先的任務,任迪明白了道,只要願意追逐的道在哪個方向,無論路途上有多少障礙,哪怕障礙需要何等殘酷的戰爭,都不應該忘記。星環戰役的戰爭並不是終結,未來的道路上不可能沒有戰爭。
消除戰爭也不是目的。前進纔是目的。誰能保證前進時候不犯錯呢?犯錯的時候,戰爭就是最好的提醒。若是一直沒有戰爭提醒,就像星環戰役開始的時候,人類猛然遇到了逐光入侵,驟然回首,歌舞昇平積累的錯誤近乎無法挽回,在文明滅絕的邊緣,只要英雄沒有將文明挽回,再多的英雄都沒有了意義。而只有最後一位英雄踩在無數英雄屍骨高度上,將文明推開了毀滅的邊緣,英雄,所有犧牲的英雄才會因爲文明繼續前行而不朽。
正在任迪悵然的時候,星海模擬戰爭結束了,對面逐光指揮官們投了。
星空場地結束,一位位軍官出現在一個寬大的房間中,啪啪啪,江山陣營這邊一位坐在中央主座位,器宇不凡的男子站了起來。鼓起掌起來,面帶微笑的看着任迪。而海洋陣營那邊,一位位海洋陣營上將也是面帶微笑,但是一點都不真誠。剛剛的戰鬥,所有逐光文明的戰略都是有西方戰鬥的,而一位位東方的逐光上將全部按照了西方戰略來做,但是依舊沒能成功。
這說明了,科技代差上的碾壓,這位來自低等戰區在最高任務預備役化正式役存在到達江山與海戰區直接提高了本戰區的上限。
西方演變上將們自然是有些小小的遺憾,因爲任迪並不是己方的。但是和任迪原本戰區的情況是一樣的,最高軍官是不動手的。任迪的戰區中將的數量是湊不齊團戰的數量。而在這裡,則是格局變大了,在上將階段是人類面對星空的場面,並不是東西方對抗的局面。在更多的時候,整個人類星際文明以太陽系爲中立區甚至是首都行政區。然後然後各走一方守望相助。一方只要面對一個方位探索和進攻。敵人也只可能從一個方位的星空進攻。
而現在東西方上將聯合測試任迪,則是想試一下任迪是否可以作爲盟友的資格。當然現在測試的結果是。王依舊是王,最強歷史線領袖者,和諸多空間歷史線比較過後,依舊是最強的。
東方帶頭的演變軍官名張晟軒,他說道:“強,真的很強,不愧是,在行星文明階段,將逐光上將推入敗局的存在。在獲得足夠的能源後,能產生質變的效果。”
任迪擡頭看了看周圍的軍官說道:“再打一場吧,我覺得不能用夸克物質,你們的艦隊戰術,有些細節我還不懂。”
幾位演變軍官眼角抽了抽。這時候西方一位面貌猶如希臘雕塑的俊美的演變軍官走了出來,笑着說道:“不要執着於戰術,社會結構不同,戰術不一定適合那時候的社會。就像你的艦隊打法。在大部分任務中都是非常罕見的,怎麼形容呢,你指揮的艦隊衝鋒,給人一種垂死掙扎的感覺。我不知道你原先的任務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們第一次看到你的攻擊隊形甚至以爲你是派遣機器人艦隊實施交換。然而實際上,你的艦隊集羣是有人一線控制的。這就是前三個逐光母艦被你一下子衝開了出口被夸克束打殘的原因。”
張晟軒說道:“是的,並不是每一次戰爭都是垂死戰爭。習慣一下。”
任迪聽到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是我走心太過了。”
隨後的過程就是介紹了,在此之前爲了保障對抗的公正,一位位軍官並沒有和任迪接觸,而現在一位位演變軍官開始了和任迪打招呼,都是正常帶着善意的態度。
在不知道實力的時候,不說話不接觸是最好不過的,若是不知道實力就先打交道,若是太過親密,有可能壓錯寶。如果太過冷淡,萬一有實力,萬一未來不得不合作,有可能被打臉。江山與海戰區的上將杜絕了這種情況,任迪的實力已經展現,剩下的就是一位位上將自己掂量了。
在和一位位上將握手打過招呼時,任迪心裡嘆氣道:“我不適應了嗎?哎,值得投入一切的文明,終究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