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將強者根本不理會年輕的離士,面色陰沉着臉,風馳電掣的追下懸崖。
“在老夫面前,就是死也要經過我的同意!”
一路上的投鼠忌器和壓抑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
若不是顧及家族後輩,他早就一掌將牧天拍成了肉泥。
無論這傢伙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魂力的波動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僅此一條,就只能死!
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堂堂古將連一個悍兵都沒有留住,這張老臉往哪放?
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身體兩側都產生了急速向後的氣流。
周圍漸漸浮起的濃霧都向都攪動的滾滾而起。
感受着身後強大的氣勢威壓,牧天頓時無比後悔。
這老傢伙竟然想要趕盡殺絕!
早知如此,剛剛就不該如此輕易的放過他的後輩!
真該帶着他一起跳崖!
就算是摔死,也有個墊背的。
此時後悔已經晚了。牧天在心中非議的一陣,也知道無濟於事。
他突然發了狠。
既然都是死,那我情願摔死,也不願被你們抓住折磨死。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任何人輕易的抓住!
他猛的在空中轉身,聚集全身所有的元力轟向追上來的古將。
這一拳力量極大。牧天在戰場上廝殺所凝聚的煞氣都在這一拳中轟然而出。
殺氣頓時洶涌而起,竟是連他都有些動容。
古將下意識就是一掌拍了過去。
排山倒海,氣勢逼人。
牧天哈哈大笑,口中狂吐鮮血,向崖底急速墜落。
古將臉色大變。
這小子是存心找死!
他身形立刻飛掠,可週圍的霧卻越來越濃。很快連他都已經看不到牧天的人影。
又向下追了片刻,竟是一直沒有觸及崖底。
周圍的霧氣濃烈的讓他都感到有些不安。不僅視線受阻,就連感知竟然都無法穿透這些濃霧。
古將越來越心驚。
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才極其不甘的御風飛起。
這麼高的懸崖,那小子必死無疑!
……
遠方的山峰連綿不絕,濃重的青色幾乎成墨。與夕陽照射的金色天空連接在一起更像是一幅無比瑰麗的畫卷。
然而,在畫卷之中的近處,卻正上演着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跑在最前面的三個人,穿着五花八門的獸皮拼湊而成的衣服。
他們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勁向前狂奔。
腰間緊緊纏着皮口袋,啼哩哐啷一陣亂響,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背上碩大的肩包看起來有些乾癟。
三人身後是七八隻窮追不捨的荒野黑狼。
這種畜生非常狡猾,只在有把握的時候纔會出擊。
他們的耐性是這荒野上任何生物都很難比擬的。爲了捕獲獵物,經常忍飢挨餓,翻山越嶺。
可一旦出擊,它們就絕不會放棄目標,直到獵物精疲力盡爲止。
然後狼羣一擁而上,將獵物撕的粉碎。
荒野黑狼白色的眼眸裡泛起微微綠光,距離三人越來越近。
嘴裡不時發出低沉的狼嚎聲。
三人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後背都冒出冷汗。
他們似乎能感覺到背後荒野黑狼溫熱的呼氣,彷彿下一刻就會直接咬斷自己的脖子!
就在這時,遠處灰濛濛的地方隱隱透出一絲亮光。
三人精神一振,速度竟然再次提升,向着亮光的方向飛奔。
隨着距離的不斷拉近,可以看出那是一座小鎮的燈塔。塔頂之上正燃燒着熊熊火焰。
那是他們的希望之光。
小鎮是人類的聚集地,通常都有強者守護。只要跑到那裡,他們就安全了。
荒野黑狼奔跑的速度並不快,但它們以強勁的耐力著稱。
即使追擊很遠的距離,速度也幾乎不會下降多少。
在這方面很少有人類能夠和它們相比。
三人早已精疲力盡。
即便看到了小鎮的燈塔,也不過是短時間內刺激而已。
一分鐘後,他們的速度再次慢了下來,並且越來越慢,眼角的餘光都能看到身後的荒野黑狼。
最右側的人突然一把拉住身邊的同伴,猛的向後一推,然後低吼一聲,榨乾身體裡僅剩的一點體力,繼續向前跑。
“你……混……”
一個蛋字還沒有說出口,荒野黑狼便一擁而上。
瞬間就血肉模糊,斷肢橫飛。
不到一分鐘,原地除了一灘鮮血,什麼也沒有剩下。
荒野上沒有朋友,要提防的不僅僅只有荒獸。
荒野黑狼並不會因爲已經美餐了一頓就放棄其他兩個既定目標。
它們繼續向剩餘的兩個人追去。
大概是因爲剛剛的進食得到了一點能量,它們的速度顯然更快了幾分。
不一會兒再次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這個時候,距離小鎮的燈塔已經不遠。
那熊熊燃燒着火焰的燈塔上出現了一個有些消瘦的年輕人。
只見他緩緩伸出四根手指在半空揮了揮。
兩人臉上一陣肉疼,卻沒有任何遲疑的瘋狂點頭。
數道骨箭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嘯聲,狠狠刺入荒野黑狼的眼睛或者額頭等其他要害的地方。
瞬間就有三隻黑狼被死死的定在地上!
其他的黑狼下意識放慢了速度。
兩人邁着幾乎油盡燈枯的身體連滾帶爬的進入了小鎮的領地。
剩餘的荒野黑狼終於停了下來。
它們張望了一陣,仰頭髮出幾聲不甘心的狼嚎,緩緩退去。
荒獸對於危險的感覺極爲敏銳。
雖然這裡元氣稀薄,但像人類小鎮這樣的聚集地依然有高手坐鎮。
除非發生獸潮,否則它們輕易不會去招惹。
看着荒野黑狼終於退走,兩人再也忍不住,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整個身體一陣陣痠痛,連手都擡不起來。
年輕人從數十米的燈塔上一躍而下,穩穩站在地上。
他沒有理會這兩人,而是如一頭迅捷的獵豹向着剛剛射殺荒野黑狼的方向奔跑。
不過片刻,視野中便出現幾頭荒野黑狼。
它們正圍在幾具同伴的屍體旁,低頭啃食着它們的肉。
年輕人出手如電,只聽弓弦發出砰砰的聲音,幾隻荒野黑狼全部倒在了地上。
他稍稍等待片刻,這才收起弓箭,走上前。
他先拔出刺中黑狼要害的骨箭,然後反握匕首熟練的剝下了幾隻狼皮。
又用刀尖抵住荒野黑狼的上顎,撬出它們嘴裡最爲鋒利的兩顆狼牙。
將這些戰利品全部裝進背上的口袋,這才心滿意足的向回走去。
那兩人才是他這一次額外收入的大頭。
可是,當他回到小鎮燈塔下時,這裡已經空無一人。
年輕人並不擔心,只是雙眼微眯,臉色不太好看的在地面掃了一眼,然後沿着鎮上的小路向一間酒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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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信這種東西在荒野上如同狗屁。
在人類的聚集地中同樣如此。拳頭和實力纔是取得信任的唯一辦法。
小鎮中央,一塊已經泛黃的招牌斜插在泥土裡。上面的字跡已經看不清。
透過窗戶,房間裡擠滿了人。
中間T型露臺上正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撕扯下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在周圍一羣男人的叫好聲和粗重的呼吸中激烈的扭動起來。
而在臺下,早有忍不住原始衝動的男人抱起身邊的女人狠狠壓了上去。
荒野放大了人們心中的恐懼,同時也放縱着人們內心的慾望。
在這間小小的苦澀酒館中,被隨時都可能降臨的死亡壓抑的人們,釋放出了自己內心最原始的魔鬼!
年輕人眉頭不由皺了皺。
每次進入這家酒館他都有種天生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