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谷,能站着的唯有穆青山和牧天兩個人。
林若言等十人早已在牧天一擊之下完全潰敗,暈了過去。
那些躺在地上沒有昏迷的人看着牧天的眼神都變了。就在數秒鐘前,他們還在心底裡默默給林若言他們加油。
可誰能想到,數秒鐘後,他們會敗的如此徹底。
穆青山緩緩走到戰場中心,看着躺在地上的林若言等人沒事,這才轉頭看向牧天。
“你怎麼樣?”
牧天咧了咧嘴,活動了一下手腕,“沒事,就是用力過猛。對付他們,應該用八成元力就夠了。”
穆青山臉色頓時有些僵硬。
若不是看到眼前這一幕,他肯定以爲牧天在說大話。
但看到牧天除了臉色有些發白外,完全就和沒事人一樣。他的心裡就信了。
這傢伙,真是個怪物!
周圍聽到牧天這句話的其他人心情更是格外複雜。臉上的表情無比精彩。
他們看了林若言等人一眼,不由暗暗慶幸他們已經暈了過去。
否則聽到剛剛這句話,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吐血。
“我去旁邊恢復一下元力。這裡就交給你了。他們應該還有一會兒纔會醒過來。”
牧天朝穆青山點了點頭,就自顧自的走到山谷一側的密林中。
衆人誰都沒有懷疑。
因爲功法這種東西畢竟還是比較私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牧天一走進密林,就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臉色瞬間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逞強了吧?就你現在這點修爲,還想學別人橫掃所有人?”,血魂之心突然幸災樂禍的在他心底說道。
牧天沒有理他,慢慢蹲下來將這片血跡掩埋了起來。
他盤膝而坐,從元戒中取出兩顆療傷丹藥扔進嘴裡。
一股冰涼的氣息緩緩蔓延向全身。原本的疼痛在這股藥力的作用下,也減輕了一些。
然而,這僅僅只是身體上的傷。恢復起來還算容易。
附魔元力、魂力和他自生的力量全部疊加在一起,對於身體的負擔極大。脆弱的經脈立刻就被這股猛然爆發的力量撕裂。
經脈上的傷勢對牧天來說,就沒有那麼好恢復了。
不過,經此一戰,恐怕沒有人會再質疑自己的實力。牧天也藉此在衆人中樹立起了一點威望。
大約半個時辰後,牧天從樹林中走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都看着他,眼神裡有些震驚和敬佩。
以牧天剛剛表現出來的實力,恐怕穆大哥都要有所不如。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煉的?
穆青山掏出一枚玉簡,“這是斥候營現有人員的花名冊。從現在起,就交給你了。”
牧天沒有客氣。
他接過玉簡,頓了頓,突然看着穆青山問道:“按城主大人的吩咐,你應該回陵城述職。可是我想讓你留下來幫我,不知你意下如何?”
衆人頓時一臉欣喜。
他們和穆青山的關係自然要好的多。要是後者能夠留下,他們也樂見其成。
“你……你願意讓我留下?”
穆青山微微一愣,擡起頭看着牧天。
他完全沒有想到牧天竟然會挽留他。
要知道對於牧天這樣空降而來的隊尉來說,樹立自己的威信尤爲重要。所以,前任都是最大的忌諱。
無論是誰空降而來,都會將他調離。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當然!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牧天點了點頭,朝着穆青山笑了笑。
“穆大哥,你就留下來吧。”,周圍衆人的目光在牧天和穆青山的身上來回掃過。
尤其是林若言,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傢伙竟然想要穆大哥留下來,他腦袋讓門給夾了吧?
牧天自然不知道衆人心中的想法。
他將那玉簡貼在眉心上,一股暖流從那中流出來。牧天心中立刻浮現起無數的畫面。
斥候營一百多人,每一人都在他腦海裡一一閃現。
這玉簡顯然花費了穆青山不少的心思。裡面不僅僅有每個人的名字和影像,甚至連他們的修爲、特長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玉簡內容雖多,但在精神層面其實不過幾個瞬間。
玉簡最後還附帶有日常的訓練計劃。
只是在他看來,這種程度的日常訓練根本無法在短期內獲得提升。
“所有人,今天的訓練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不過,訓練量給我提高到以往的三倍。”
此話一出,衆人一片譁然。
三倍訓練量,這怎麼可能?
真要完成,恐怕不僅飯吃不上,就連覺都睡不了了。
看着眼前衆人臉上的表情,牧天戲謔的笑了。
他掃視着衆人,“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被城主大人寄予厚望的斥候營竟然就是你們這種水平。知道嗎?就是荒野上的拾荒者都比你們強!都不願訓練是吧?好!我這就回稟城主大人就是。還準備什麼?讓大小姐直接投降好了。還打什麼?還比什麼?就你們這樣的,去了也是給陵城丟人!”
原本譁然的山谷裡瞬間變的平靜下來。衆人眼中的憤怒都若隱若現。
“怎麼?還不服?”
牧天極爲欠揍的冷笑,“一百多個星武,竟然打不過我一個人。這麼丟人的事情可就發生在剛纔,你們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衆人頓時啞口無言。
這話雖然難聽,可卻是事實。
林若言盯着牧天,突然大聲道:“請牧隊尉放心,今天的訓練我們一定完成!”
“我們一定完成!”
衆人隨着林若言大聲吶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心中的憤怒稍稍緩解。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賤賤的聲音又在衆人耳邊響起。
“大話誰不會說?”
林若言看了牧天一眼,一言不發的開始往山谷兩側的密林跑。
其他人看到,也跟着跑了起來。
轉眼之間,整個山谷就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穆青山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牧天盤膝坐在山谷中,微微皺着眉頭。
穆青山給他看的訓練計劃太常規了。只是在軍隊日常訓練中加入了部分荒野獵人的技巧訓練。
對於常規的斥候來說,這些內容也算正常。可是要參加北域圍獵,這樣的訓練明顯不行。
北域圍獵,參與者都是頂尖的城主繼承人。
按城主大人的說法,到時候每一位繼承人可以帶一支兩百人以下的護衛隊進場。
各繼承者帶領自己的護衛隊進行狩獵。
這個過程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特別是這一次北域圍獵,形勢已經和以往大爲不同。
無論是人員,還是訓練計劃,都必須重新制定。
牧天低着頭認真的思考。
北域圍獵的成績是以獵殺荒獸的數量和品級來綜合評定的。
按理說護衛隊的人數越多越有優勢。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人數多了目標就大,無論是荒獸還是其他競爭對手,都更容易發現他們。
雖然他並不清楚即將參加北域圍獵的那些繼承者,手中都掌握着怎樣的力量。但洛城少主洛越和玄鷹城少主邱白文這兩人,自己可是打過交道的。
無論是心計還是實力,這兩人都不是等閒之輩。想來,他們麾下的戰隊自然也非同凡響。
以目前斥候營這樣的水平,牧天很不放心。
一個月的時間,提升他們的修爲是來不及了。只有在別的方面想辦法。
只是即使如此,想要在北域圍獵中勝出,恐怕也很難。
一想到邱白文離開時那個眼神,牧天心中就感覺沉甸甸的。
“難!太難了!”,他一時間忍不住低聲說道。
“什麼太難了?”
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牧天驚了一跳,猛然擡頭,就看到令如玉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