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的邊緣已經出現了裂縫！
這些裂縫還在不斷擴大。整個祭壇似乎隨時都可能碎開。
那一大片陰影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牧天臉色頓時鉅變。
這片陰影竟然只是魚羣！
只不過這些魚每一條身長都在兩米以上。它們的身上沒有魚鱗，完全是灰色。在這昏暗的水底幾乎難以覺察。
近一米的大嘴中細小的牙齒閃動着寒光。
顯然，這不是一羣素食主義者。
就在這時，光柱之中突然響起一聲龍吟！
一抹耀眼的金色從祭壇下冉冉升起。
金色光芒非常強烈，幾乎一瞬間，整個水底就被照的金光閃閃，恍如白晝。
那金色的中央是一枚印璽，一枚龍形印璽。
牧天吃了一驚。
他原本就覺得最後一枚印璽應該和祭壇中那道光柱有關。
只是他沒想到這印璽不在地面而是在地下。
他想也不想，一伸手就握住了光柱中的龍印。
既然在地面上那石柱中的光柱都是虛有其表，眼前這道光柱自然也是如此。
然而，他的手剛剛觸摸到龍印，不遠處的魚羣裡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接着牧天就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似乎很想睡覺。
“蠢貨！醒來！”
噬魂之心的聲音猛然響起，牧天頓時被驚醒。
“這是精神攻擊？”
他大吃一驚。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魚能像魂修一樣擁有精神攻擊的手段。
因爲龍帝心血融入了自己的血脈，他對於精神攻擊的抵禦能力比一般人要強的多。
這也是當初在宜城，魂力對他沒有絲毫影響的原因。
“牧天，我要吃了這羣魚！”
血魂之心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讓牧天頓時一愣。
“你說……你要吃了這羣魚？”
“沒錯！這羣魚的精神力很強。我感覺只要吃了它們，我就能更進一步。”
“你不是隻吸收血氣嗎？什麼時候連精神力都需要了？”
“血魂力本質還是魂力。而魂力依靠的就是精神強度。吸收精神力自然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
“你連身體都沒有，怎麼吃？”
“自然是用之前那種手段。”
牧天面色頓時一沉，“不行！我們可是有過約定的。我吸收的魂力你可以分一半。但用那種慘無人道的手段，絕對不行！”
“這些魚可不會和你講什麼手段！除非你放棄這龍印，否則它們一定不會放過你。在這水下，難道你一個人類還能比魚更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清楚！更何況你應該也體會到了魂力提升的速度了吧。和你們元修相比，魂力的提升何止快了一倍？只要你聽我的，別說第三境，就是第四境第五境又如何？”
“說了這麼說你不過是想引誘我壯大自己而已，我能有什麼好處？”
“你當然有好處了！”，血魂之心急了，“雖然帝尊心血厲害，但畢竟是元修。對於精神攻擊的抵禦能力還是有限。以後若是你遇到厲害的魂修，恐怕也難以抵擋這類手段。若是吸收了這些精神力，那就不一樣了。以後你抵禦精神攻擊的能力會更強。”
眼看着魚羣越來越近，牧天沉吟片刻，猛的點了點頭。
此刻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血魂之心頓時激動萬分。
他並沒有把所有的情況說出來。
這些魚體內的確有很強的精神力。但它們的血脈也同樣非同一般。
牧天雙目緊盯着魚羣，如臨大敵。
雖然決定讓血魂之心施展手段，但他首先必須觸碰到那些魚才行。
面對這些恐怖的魚羣，他不敢有任何保留。
寒冰元力全部從拳頭上傾瀉出來，他面前的水流霎那間變成無數冰晶，似乎隨時都會凍結。
然而，相對魚羣龐大的規模，這點冰凍的水流根本不堪一擊。
牧天猛的又一拳轟在這冰凍的水流上，整個身體立刻在反震之力下向後急退。
原本緩緩流動的水流立刻被他激起。
牧天連連出拳，周圍的水流頓時激盪不已。
饒是血魂之心也不由暗自讚歎。
牧天這傢伙雖然修爲弱了些，可這腦子足夠好用。
他此舉看似毫無用處，但實際上卻是在強行改變這處潛流的流向。
雖然這種改變只是短時間的，但對此刻順流而來的魚羣來說，卻正好可以減緩它們的速度。
魚羣在這處被牧天強行激盪而起的水流中陣型頓時大亂。
兩條體型最大的魚最先掙脫出來，張開大嘴就向牧天咬來。
那密密麻麻的細小牙齒看着都讓人頭皮發麻。
它們的眼睛死死盯着龍印。
牧天心中一動，突然將手中的龍印扔了出去。
兩條怪魚猶豫了一下，其中一條立刻調轉方向，追向龍印。
牧天這才鬆了口氣，向着直衝過來的那條怪魚打出一拳。
這一拳他根本沒用動用元力。
拳頭直接伸進了那怪魚的嘴裡。
怪魚猛的合上嘴巴，然而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情景並沒有出現。反而是怪魚巨大的身軀一陣抖動，接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收縮。
щщщ.тt kán.CΟ
不過兩個呼吸，就只剩一張魚皮！
牧天看的心驚肉跳。
這種手段無論看多少次，都讓他難以接受。
雖然沒有一絲血腥，卻比任何血腥的場面都更加殘酷。
就在這時，牧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多了一股奇異的力量。
原本有些疲憊的精神瞬間就變的格外飽滿。
這就是吸收的精神力？
他心中一動。
這股精神力除了掃除自己的疲憊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作用。
血魂之心生怕牧天質疑，急忙道：“彆着急。精神力的作用需要積累到一定程度纔會顯現。等我徹底吃掉這羣魚，你一定能感受到精神力強大的好處！”
牧天心神一動，突然想右遊動。
身後，那條直奔龍印的怪魚已經返身向他發動了襲擊。
它的嘴裡含着龍印。整張嘴都泛起了金色。
牧天如法炮製，第二條怪魚也變成了一張魚皮。
大約半個時辰，周圍再也看不到怪魚的影子。而水中卻飄散着無數的陰影。
那全部都是怪魚的魚皮！
牧天的眼神比平日亮了很多，目光中甚至隱隱透着光芒。
他感覺自己的頭腦異乎尋常的清晰。而目光所到之處，就連一絲微弱的水流波動都看的一清二楚。
“怎麼樣？精神力的好處你感覺到了吧？”
牧天卻是冷笑，“就這些？”
“別不知足！我可是把全部的精神力都給了你！”
“沒有好處的事情你會幹？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怪魚的氣血非同一般。你拿了這麼多好處，總要吐出來一點吧？”
“你倒是聰明。不過想讓我吐出來，門兒都沒有！”
牧天淡淡一笑，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真的不吐？”
“當然……啊……你怎麼……你怎麼會精神攻擊的手段？！”
血魂之心一聲慘叫，接着就是無盡的咆哮！
它的生命結構很奇特，但所到底也是屬於靈魂之類的東西。
精神攻擊本就針對靈魂，所以對它其實有一些剋制效果。
只不過本來血魂之心吞噬了人類的靈魂，成爲血魂侍之後，這個缺陷就不存在。
可它和牧天如今的情況算是屬於共生。
精神攻擊自然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