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尋妻終如願

一個月來,遠方的男友俊毅等候迴音,始終未見消息,心中焦急萬分。

他曾經多次拔打電話給她,但聽電話的人總是說她不在家。

他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好像是有什麼不幸之事發生似的,心裡憂慮忡忡,坐立不安,寢食難眠。

當然,他哪裡知道:“他沒有叫到豔蓉來聽電話的原因,是因爲她的親人事先對電話屋主鄰居說好不叫她來聽的,以阻止他倆的交往。何況,豔蓉回家後,親兒“失蹤”精神失常,又逢家人軟禁,哪裡能夠找機會與他通電話呢!

這些,俊毅可能想到,或可能沒有想到,當然胡思亂想,想這想那,似是而非,又不能確定的情形,也常有之。

無論怎麼想都好,但他每天總要爲她幹一件事。雖然這樣做不一定收到成效,希望實現率幾乎爲零。但是,他還是癡癡地去做,那就是——他每天下班後,總是堅持不懈地到市火車站乘客出口處擠在人羣堆裡搜尋。雖然,次次懷着一線希望而去,卻每每都失望而歸,但他還是去等,從未間斷過。

一個月多過去了。

他打電話,車站等候,均無消息。他更焦急,更加心煩,度日如年。

最後,他忍不住了,痛苦的相思煎熬,就乾脆與工廠老闆結算了工資,辭了工作,背上行囊,踏上北方找妻之路。

歷時三天三夜,經過上車下車轉車又下車,一路艱辛的長途顛簸,俊毅終於到達了金源縣城。

金源縣城,大街小巷,縱橫交錯,整然有序,車輛如鯽,人羣如流。

俊毅下了車,出了車站,在街道旁人行道中,提着一個不輕不重的行李袋,邊行邊望,心裡想着如何走呢?不如問一問路人吧!

問誰呢?年老的又很少見着;年輕的,又不可靠,順便指一條路騙了自己,累得慘;太高貴的,人家又不理睬自己!太低賤的又信不過!怎麼辦呢?他一邊想着,一邊用眼睛搜尋着目標。

這時,前面遠處有一位年愈六旬的老人映入他的眼簾。他就迅速連走帶跑過去,來到老人前面,停下來,很有禮貌地問:

“伯伯,你好,請問梅花村怎麼走?”

“魚花村?同我家鄉一個鎮的魚花村?”老年人停住腳步,放下肩上一袋不算少的物品,思忖着,反問着說。這位是個耳朵有點問題的老人,以爲問的是魚花村。

“伯伯,你們這裡有幾處梅花村嗎?”俊毅以爲是“梅”字帶方言音調。

“沒有,至少據我所知的就是隻有一處地方叫魚花村,就是與我同鎮的有一處地方名叫魚花村。”

“不錯,我要找應該就是這條村。”俊毅說。

“哦,年青人,如果真是這樣,你這就找對人了,我就是這條魚花村鄰近村寨的人!”老年人笑着說。

“真的!這麼巧?”他有點喜出望外。

“好啦!我現在正準備回家呢!那你跟着我來

吧!”

“好的!伯伯,謝謝你!”

“不用客氣,舉步之勞,不用多謝。”

“是!是!大恩不言謝!伯伯你老人家說的是。

我年輕力壯幫你肩挑那袋東西吧!”

“也好!我也幫你提一下行李吧!”

“呵呵!”

“嘿嘿!”

兩人都感激地笑了。

約四十分鐘左右,兩人上車下車,行走了一段短路程,就到目的地——魚花村。

“老年人突然停下來,左手指着東邊方向說:

“年青人,魚花村到了,就在那邊,問一問就行了!我們該分手了。”

“伯伯,謝謝了。”俊毅接過自己的行李袋後,把那袋東西還給老年人,笑着說。

說完,兩人臉露笑容分道而去……

“兄弟,這裡是梅花村嗎?”俊毅走到村口處,碰見一位裝束一般,正打算出村辦事的年青人,就親切地問。

“不是,這裡是魚花村。”

“請問,這裡附近有沒有一個名字叫胡豔蓉

的姑娘?”

“胡豔蓉?我們村根本就沒有姓胡的人。”

“啊?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搞錯了?”

“朋友,我明白了,你找錯地方了。你可能找的不是

魚花村,而是另一個村,名字叫梅花村。因爲這個村纔有姓胡的人。”那個年輕人思忖着,突然笑着說。

“對!我找的就是梅花村。”俊毅興奮地說。

“這個你要找的姓胡的梅花村就在那一邊,轉一個彎,直走一百米就到了。”那位年青人用左手指了指南北面的方向。

“哦,原來如此。謝謝你的指點。”俊毅用手輕拍後腦袋,露出了苦笑,又白行一趟了。

當俊毅重新返回時,不僅人疲力盡,而且天色入黑,憑藉着朦朧的月光,模模糊糊可辨是人影。

他見人問人,打探線路,好不容易找到一戶門樓圍牆、房屋構成一體的大庭院式人家。

別人說這戶就是他心上人——梅花村豔蓉家。

他呆呆地站立在門樓前,望着門樓兩隻汽車大燈裝成的大眼睛和血盤大口般的門口,好像是吊睛大老虎,張口睜目,森然欲撲人的樣子,令人不寒而慄。他心裡有些膽怯,不敢敲開緊閉的大門,站了一會兒,踟躕不前,但最終還是硬着頭皮,敲了敲門環,裡面沒有迴應,再敲還是如此。

“爲何沒有迴應呢?”他有點納悶,低頭想了一會兒,又擡起頭,自言自語着,“難道庭院大,聽不見?那應該有門鈴纔對。”

於是,他走近門框邊,伸手摸了摸門框,不見。再詳細摸了摸,果然,不出所料,左上角真的有一個按壓開關。他伸出中指一按,裡面馬上傳出鈴聲來,很快大門吱的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從內伸出一個年愈六旬的老人頭來,問:

“誰?”

俊毅嚇了一跳,急忙回過神來,裝着鎮定地說:

“大伯,這是胡豔蓉家嗎?”

“你是誰?”那位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他一句。

“我是她的未婚夫。”

“你……原來是你……我……不認識她,這裡沒有這個人!你走吧。”那位老人臉部表情非常驚訝,稍縱即逝,馬上改口,雖然天色不算明亮,但還是看得出他的表情與語氣。

“轟”的一聲,大門關閉,老人家說完,就立即拴了門。

“大伯!大伯!請您開開門。”俊毅拍着大門,喊着,但是,裡面一點反應的聲音都沒有。

他無可奈何。

當晚,只好找了一間比較偏僻且價錢又便宜的普通旅店,登記住宿。

他簡簡單單地吃過晚飯,馬馬虎虎地洗了澡,就把疲倦的身體仰面八叉地躺在木板牀上,眼睛傻呆呆地盯着樓頂水泥板,腦海裡面往事一幅一幅地再現——

他與她從相逢到相識,相知,相愛,至開花結果,生了孩子,已近一年半多時間了。其中,有酸有甜有苦也有樂,特別是他倆有了愛情結晶,得了個寶貝兒子之後,更加使雙方愛得更深,愛得更烈,情比鋼堅。今天,離妻別子已一個月有餘,他心中牽掛萬分,無法言傳。強烈的愛意情感,牽引着他不畏艱辛,不怕遙遠,千里追蹤。可惜的卻是,找到心上人的孃家,卻給他的是“閉門糕”。雖然那位老伯沒有直接明說這是豔蓉的孃家,不過那位很有可能是岳父的老人的表情與語氣已得到證實,何況旁人有口皆碑呢!相信,這肯定是豔蓉所居之家,他心裡下決心:我一定想方設法要找到老婆和兒子,目標不達,誓死不休。

他想着想着,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他一邊手拉着妻子豔蓉,一邊手抱着兒子,在兒子“爸爸,媽媽”呀呀學語聲中,有笑有說,遊逛在熱鬧的街市上,快意無比。突然,來了兩個人,一人搶走他的兒子,一人氣憤憤地說了聲:“不要嫁他,跟我們回家去!就拖拉着妻子走,兒子哇哇地哭着喊着“爸呀爸啊…,”妻子也掙扎着,聲嘶力揭地喊着:“俊哥,快來啊!救救我們……。”他馬上邁開大步追上去,但總是無法追上,邊追邊喊着……

“蓉…蓉!蓉……啊?”

他喊着,突然醒了,原來是一場夢,用右手一抹額頭,溼涔涔的,一頭汗水。

“爲什麼產生這個奇怪的夢?剛纔那兩個人是誰呢?”他心裡想着,輾轉反側……。

第二天,俊毅很早就起了牀,刷了牙,吃過早餐,就匆匆忙忙去豔蓉家。

他來到她家門口時,大門已經打開,她大哥胡育雄正在打掃地坪,搞清潔。

“育雄哥,這麼早呀?”他向育雄打招呼,希望贏得他的好感。

“啊!你?你來幹什麼?”育雄擡頭,轉身一看,原來是他,就滿肚怒氣似的。連忙跑到門口,迅速關了大門說,“你走吧!豔蓉不在家你來了也沒用。”

“育雄哥!我想與你父母談一談的,開開門!…”他“撲撲”拍着門板,往裡面喊道。

“與你有什麼好談的!你快滾吧!我們不想見到你!如果你再非法闖進我家,我就報警!”庭院裡又拋出一句氣憤的話來。

“開門!開門!”他又撲撲地猛拍着門板。

裡面沒有迴應。

他只好滿臉淚喪,掃興而歸。

回到旅店裡,他又氣又恨又痛苦,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們不給我光明正大進入,難道我不會夜闖嗎?我這麼遠都來到了,連心上人的影子都見不到,豈能甘心?不,我一定要找到她,不僅找到而且要把她和兒子一起帶回家!”他這麼想着,氣恨恨地咬着牙齒。

當晚,他就採取行動。

不到十一點,他就穿好一套灰黑色的衣服,到豔蓉家周圍,偷偷地察看地形,尋找有利的闖入點。

最後,他選定了闖入點,坐在不遠不近的一叢篾竹根下那塊平時人們乘涼的長方形石塊上,等待時機。今天是初四,一月初旬,天上沒有月光,房屋外面到處漆黑一片,嗡嗡狂叫的蚊子,圍繞着他團團轉,稍不留意,這裡被咬一口那裡被蜇了一下。他雙腳鬥動,兩手揮舞,進行“防衛,”撲撲打打,拍聲不絕,身體暴露的部分,諸如臉、鼻、額、手、腳等許多地方被討厭的蚊子叮得又痛又癢,很不舒服。但她家的燈光,還是那麼明亮,急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忍耐等待。好不容易纔熬到全村的燈火全部熄滅,估計每戶人家都已熟睡了。此刻,夜深人靜,夜色更濃,更黑。他悄悄地來到剛纔選好的入口點,輕輕地用力一跳,用手鉤攀着防衛玻璃已掉失的牆頭,腳尖輕輕一踮,身體一弓一伸一跳,就翻進牆裡面了。

他放輕腳步,偷偷地向房屋走近,一不小心左腳“咔咯”的一聲把餵雞器具踢翻了,發出聲音來,裡面的大狼狗發覺後,馬上狂吠着竄出來。廳堂內的電燈刷的一聲拉亮了,有人喊:“是誰?”

俊毅心裡慌極了,連忙轉過身,慌不擇路,向剛纔進入的大概位置,用力一跳,攀住牆頭,迅速站穩,向外一跳,身後傳來“呱”的一聲,伸手一摸,糟糕了,褲子被牆頭的玻璃片割破了,從褲腳爛到褲頭,走起路來一張一合的,下半身該見的不該見的部分都可以從後面看得一清二楚,可幸現在是夜晚,天黑行人少。但目前他顧不了那麼多,因爲後面有隻狗吠着跟着追了出來,因此,唯有不顧一切,拼命地跑。跑了一段路程,他見沒有人追來,狗也沒見到影子了,才停下腳步來,用右手摸了摸好像是超級開口裙子似的苦笑着說:

“他媽的!褲子變成了裙子!偷雞不到蝕把米!倒黴透了!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唉……”

目標未達,豈能甘心!又是一個輾轉反側的難眠夜晚。

第二天早晨,他胡亂地洗了臉漱過口,早餐還沒吃,就早早地趕到豔蓉家門口,大門沒打開,只好駐足等候。

好不容易,熬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大門終於被豔蓉的母親打開了。

等候半個小時,時間雖不算長,但對等得焦急萬分的他,卻是度秒如年,難熬之極。現在,門被打開了,心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當然,他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上兩次明着登門拜訪都碰壁,被人拒之門外,原因就是軟弱與速度緩慢。這次,他吸取了教訓,匆匆地對出來開門的這位老年婦女估計似的說了句:“你……你是豔蓉的媽媽是吧?”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毫不畏縮地硬着闖進去,大步邁進庭院,朝屋裡面衝去,嘴裡大聲叫着:

“蓉!蓉!我來了!快出來吧!快出來吧!”

“年青人,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二話不說就衝進來!幹什麼呀?”蓉的母親一打開門,就見到有一位年青人闖進門來,覺得十分奇怪,驚訝之餘,就反應過來,追着後面,有點生氣地說。

聽到有人叫喊聲和母親的說話聲,育雄父子倆都好奇地從屋裡迅速跑出來,欲看個究竟。

“哎唷!”的一聲,育雄的父親與迎面衝來的俊毅撞個正着,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右手指着對方,生氣地說:“你……你……”卻沒有罵出來

俊毅也倒退了幾步,被突然間發生的意外事故弄得束手無策,愣在那裡,不過,反應還算挺快,很及時地來到老人父親身邊,雙手把他扶起來,慌忙說:“爹!你沒事吧?”

“不要臉!誰是你爹!快滾開!放開你的臭手,別沾污我父親的衣服!”育雄見到此刻情景,原來是他,不禁怒火沖天,急忙衝過來,用力扯開俊毅的手,氣憤憤地說。

被扯開站在一旁的俊毅,自知無理,尷尬地紅着臉,一時無語。

此刻,廳堂左側房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一位姑娘來,俊毅順聲望去,正好與她四目相對,雙方都瞪大眼睛,又驚又喜。

“啊?原來是你?”

“是蓉妹?”

“俊哥!你終於來了……”

“蓉妹!我來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撲向對方,相互摟抱着,淚水滾滾地流淌着。

“蓉妹,我們的兒子呢?”俊毅急切地問。

“兒子?啊?我……”蓉被觸到痛處,猶如當頭一棒,本來就虛弱的神經,受不住刺激,頓時又昏迷過去,身體緩緩地滑下。

俊毅發覺不對勁,一看便知真相,手腳慌了,不斷地搖着她的肩膀,哭着說:

“蓉妹!你不要嚇唬我,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育雄與父母三人見狀,慌慌張張,急忙跑過來說:“混蛋,都是你害的,別搖了,快……快送醫院!”

縣人民醫院。住院部。經過剛纔一番的忙碌,已轉危爲安的豔蓉,靜靜地躺在牀上,還沒有甦醒過來,她體內正常的脈搏唯一可以證明她還是一個大活人。吊針的藥液一滴一滴地沿着小膠管緩緩地流入她的血管內……

痛苦傷心的俊毅,雙手緊握着蓉的右手,捂在自已的臉上,淚水如崩堤般涌出來,流了滿臉,嘴裡喃喃地低吟着:“蓉妹,你快醒過來吧!快醒過來吧!我很想你……”

育雄及其父母三人,愁眉苦臉,精神淚喪,木然地站在俊毅的身後,呆呆地望着牀上的蓉,不過,豔蓉的母親傷心的表情也很外露,淚水滴滴地流下,右手不停地擦拭着淚水。

“蓉爲什麼一提到孩子兩個字就昏過去,你們到底把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俊毅突然轉過身來,面朝着他們氣洶洶地說。

一句罵聲,突然出現,他們三人都有點感到意外,意外之餘,育雄父母雙方對望了一眼,都低下頭,沒有作聲。育雄見到父母不敢說出真相,想到反正紙包不住火的,遲早會知道的,就挺起胸膛,回駁道:

“這個時候,你還瞎吼什麼?我把他抱給別人撫養了!”

“你……你……抱給誰了?快還我兒子!否則,我跟你沒完!”俊毅聽見這句話,更加氣憤,氣洶洶地撲打過來。

育雄見狀,也不甘示弱,準備動武。

父母看勢頭不對,就慌忙跑過來勸架。但年老力弱,哪裡是兩位年輕人的對手,還是沒有勸住。兩位年輕人還是哎呀哎喲地打起架來。

父母兩人,喊着:“別打了!別打了!”站在一旁,束手無策,乾着急。

“俊哥!俊哥……”病牀那邊傳出微弱的聲音。

“哦!蓉醒了!”父母兩人不知誰喊了一聲。

聽到喊聲,剛纔還“戰”得正烈的俊毅兩人,好像着了定身術似的,不約而同地停住了手,向蓉妹的病牀上望去。

“蓉妹!蓉妹……”俊毅連忙爬過來,向病牀上撲去。

“啊!你是誰?你走開!我不認識你!哎呀呀……”蓉見到他,好像不認識似的,手舞足蹈地躲避着。

“蓉妹!蓉妹!你怎麼了?我是俊哥呀!”俊毅盡力放低聲調,溫和地說。

但蓉還是視他爲魔鬼般害怕得亂蹬亂跳地躲避。他根本走不近她的身邊來。

“糟糕了!精神病又發作了!”父親嘆着氣說。

“快去……快去傳醫生!”母親慌慌張張地說。

“哦!”育雄轉身而去。

不到兩分鐘,一位醫生和兩位護士匆匆而至,迅速給豔蓉打了鎮靜針後,蓉就很快沉沉地睡着了。

醫生說:“病人曾經是精神病者,今天又舊病復發,康復的機會很微,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也不要再度刺激病人了,否則,後果更加嚴重。”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錢要多少,我們也要想辦法!”俊毅聽罷,非常緊張地緊握醫生的手說。

“放心吧!我們會盡力而爲的。”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母親感激地點着頭。

此刻,父親早已老淚縱橫,呆若木雞。育雄的眼裡也閃動着晶瑩的淚水。俊毅在蓉的病牀上嗚嗚地抽咽着。

“孩子!別傷心,你回你的老家吧!你與蓉天各一方。結合,是不可能的,我們不放心她嫁那麼遠,何況她現在已成這樣,說不定見到你,又使她憶起舊事又刺激她來!後果更嚴重!”

“不,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娶她!”俊毅固執地說。

“你……這麼死心眼,憑什麼娶我女兒,有錢嗎?”蓉的父親說。

“我…”俊毅一時無語。

“我什麼?”育雄也插一句。

“多少錢?”俊毅問。

“2萬?”父親說出個大數目,想令其知難而退。

“……”俊毅沉思着。

“怎麼?拿不出來吧?”育雄說。

“好!2萬就2萬!你們給一年時間我,一年後,我來娶蓉,這一年來,你們要幫我照顧好蓉!”俊毅說罷。與心上人蓉作了一番道別,就含着淚水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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