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此事來得太突然,讓周維詠一時無法適應過來。想當初看到白保機是個練武奇才,骨胳不凡,心有愛惜之,便傳授了幾招,沒想到終爲所害。雖然有些悔恨之意,但此事想來,也頗有些心得,在這多事之秋,如若培養一個人來,爲將來亂世之用,也實屬可貴之處,只是一時沒加細察,進行嚴加管束,終於釀成苦果,也不知是誰在背後千里傳音與我,必是忠心之人的忠言罷了。
此時周維詠終於想起與唐世勇的一場謀略比拼正在進行之中,然而這一場比拼何時才得結局,讓人始終是一個未知知數。
例如象棋佈局,紙上談兵,利在智取。棋盤之上,眼見爲實,虛實之交。靜觀全盤,用兵有道,棋子如兵。而虛虛實實,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布棋觀局,步步緊逼,棋棋相連,環環相扣,抽車保帥,牽制一方而帶動全局,意在將軍奪帥之勢。局部之爭,志在全盤之局勢。人生如棋局,人如棋子,主動出擊於江湖之上,還是固守城池於社稷之內?大丈夫視天下蒼生而動,必不容一已之私而大動干戈,人生如若戰場,處處皆在意間,視若有明智之舉,遇事而言行有限制之力度,必不旁若寡聞,心高氣傲之勢。其必遭世人所指,千夫所責。世間公道自有人評之。人近壯年,身不由已,捨棄了杯酒之歡,忘卻了情場得意。如今馬已上鞍,甲胃披身,箭在弦上… …
時道流逝裡,祖先家訓中,世間早就在流傳,蒼桑傷悲之淚,化痛之隱,罷酒而言之,其言隱約有傷感之意,大言而觀之,其切其事,故而隱含其意,不吐不快之心,只得放言而語… …
青峰嶺下,幾路人相伴而行,茶亭界上,乘涼喝茶,婦女休坐一旁。清溪流水而傍,幾男相對而坐,唱酒歇談過住雲煙之事,品談三國風雲之時。痰沫噴天,意氣相投,指手劃腳間,指定江山社稷之論,你長我短之爭。行人漸少,天色已晚時,纔想起迴歸之路。必是酒醉過頭,有失雅觀之意。當即提歌一首,已示衆聽,讓人慢慢話來,所爲何事之歡:
路旁小徑花成蔭,
溪水木橋茅舍邊。
漁樵相論天下事,
路過興嘆盛世人。
藉着夕陽斜照,踏步而歸,挑擔而上,爬坡而行,哼着小曲,轉過小道,百步階嶺。嶺界處,撲面一陣風來,酒一時四散而去,汗珠隨風而散,喘着粗氣而行,青瓦木屋,樹皮牛欄,草坪上,衣服晾乾,雞鴨相戲,狗聞聲而撲了過了。此人徑直而行於堂屋之內,放擔下來。女主人接下風來,不問長短,一頓臭罵聲而來。意欲幾時而歸,人家早早回來,手上工夫不少,田地荒草長滿,地裡豆角掛垂,哪還有工夫茶亭喝酒閒聊擺闊之事。一時罵得那人不敢開口,低下頭來,相問晚餐之事,果見端上桌來。幾道下酒菜必不可少,端酒品嚐,不在話下,只是山嶺之夜黑得早,晚來溫差大,蓋棉被四肢捲曲在內,天涼好過夏。
用兵之道,非逼不得已而爲之,如今盛世,計謀變幻皆在虛虛幻幻之間你來我往。周維詠忙完工夫,呆在家裡,不跟人來往。靜靜的等待唐世勇的出招,我看你唐世勇能水中起火,無中生有嗎?這時周維詠也派人密切盯住唐世勇的一舉一動。二人都在等待着機會的來到。
這天,周維詠收到準確消息,說是唐世勇在準備挖地窖。這消息來得可靠,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來了。周維詠對此一絲蛛絲馬跡也不放過,準備對唐士勇將上一軍,以此來牽制他。
可週維詠萬萬沒有想到,唐世勇在挖地窖之前,早就做好準備,預算到周維詠趁此機一定會對自已施陰謀詭計。於是先放去風來,說:“周維詠不敢出門了。木匠工夫也沒有誰請他去做了,一個老爺們,只會呆在家裡享清福了。”此等話語一旦傳出去,傳久了,旁人會信已爲真。周維詠沒料到唐世勇會趁此機,先下手爲贏。周維詠也不示弱,於是暗中指派人手造謠,說:“唐世勇要請人挖地窖了,看有誰願意去,事先去尋唐老闆打個招呼。”地居鄰鄉在傳遞着,傳到唐世勇耳裡。這個唐世勇不生氣,反而笑着道:“這周維詠小子知道爲兄饢中羞澀,故意出此招數來對付我。”
唐世勇見得周維詠出了此招,想到終間洞裡打聽一下,請再幫周維詠傳謠,以此斷了後根,到時有事,也好用計。趁着中午時分,唐世勇下到繼珀家裡來走走,順便聽聽風聲。繼珀正吃完午飯,在走廊上乘涼。見得唐世勇來了,繼珀站了起來,遞了一支老旱菸過去說:“老唐,吸一支我種的旱菸如何?”唐世勇接過話頭,回答道:“老珀種的煙還用說,準是好吸,勁足。”唐世勇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果真是好煙。”這時繼珀提口說道:“老唐挖地窖,還用請人嗎!自已年青力壯,不如自已賺了。”唐世勇見繼珀開口說了,便接上話頭說:“挖個地窖這等小事還得請人的話,那一個陽春的農業生產,怎麼做得下去。”繼珀也不相信,只是無意之中聽旁人說說而已。唐世勇無意中聽得繼珀說起旁人,想追究下去,到底是誰在傳謠。於是問道:“老珀,你可看清楚是誰在討論此事?”繼珀經唐世勇一提醒,只是當時聽得聲音很熟,但只是路過,一時竟忘記是誰了。唐世勇正想查到周維詠在終間洞安插了什麼人,等到下一步行動有所提防,不然處處在人家眼皮底下行事。於是說道:“老珀,你仔細想想是什麼人在討論我的長短,我倒想看看他有什麼三頭六臂不成。”繼珀吸了一口煙,吐着煙霧說道:“只記得當時匆匆一恍而過,並沒有留下好深的印象。”唐世勇提醒道:“是男的還是女的,幾個人在說事。”繼珀經唐世勇一提醒說道:“路旁三五個婦女,圍成一圈,在說長道短。”唐世勇聽得繼珀的話語,略有所思,雖然沒查出是誰在傳謠,但心裡很清楚,是誰闖進了唐世勇的底線。二人正在細細的說着話。這時婷玉從竈房出來,繼珀看見,便問道:“今天上午,是哪些婦女在橋邊討論唐世勇請人挖地窖的事呢?”婷玉聽到,便說:“總之我們附近只有這麼多婦女,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唐挖地窖跟她們有什麼關係?難道老唐跟他們說了不成。”繼珀見婷玉不懂內情,便說道:“就是幾個長舌婦在那裡搬弄是非。”婷玉見得如此,這才恍然大悟,沒有做聲,悄悄從邊走開了。
唐世勇見得婷玉不聲不響的走開了,心中暗想道:婷玉見得一有事情,便從中走開,不想涉足其中,真想做到出淤泥而不染,還是另有隱情。唐世勇一時難以想清。婷玉嫁到繼珀算來已有十五六年之久,見人總是笑嘻嘻的,做事圓滑,從未見過她生氣發怒,與人爭架。因此很難見到她本質面目。雖然當屬軒轅一派,但也得試試她的廬山真面目。當真天生是高貴典雅,渾然天成。
正想着此事,不料周維詠在家閒得發慌,終於有所行動,開始在家做着木匠活。唐世勇心想,做木工活必須得有木材才能開工。這天見得周維永買了幾根樹木,這時唐世勇見機會來了,找人悄悄的到林管會報了一下。這時的周維詠正在家做木工活,林管會的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果然見得周維詠家藏有樹木,只是數量不多。林管會的領導便開口道:“周維詠,你的樹木從哪裡來的,有沒有砍伐證啊!”周維詠見得林管會的人來了,心頭一驚,沒想到來得這麼及時。樹木還沒來得及鋸斷呢!心想肯定是有人從中告密,纔有今天之禍。唐世勇隔得這麼遠,風聲怎麼會這麼準。彎門前裡肯定是出了內奸,會是誰呢!剛纔買樹的時候沒發現誰在旁邊啊!好生奇怪。這時林管會的人催着說:“沒有砍伐證,我們就不客氣了。”周維詠見得林管會的領導,便笑眯眯的說:“領導同志,咱也是個初犯,放行放行吧!咱們有話好說嘛!先大家到屋裡坐,喝點酒吧!”周維詠一面令老婆拿酒,一面把當頭的鄰導拉在一旁,說道:“領導同志,今天的事情該怎麼處理,你拿個主意吧!”這位領導看了看周維永,見得他一臉狡猾的樣子,說道:“你四五根樹木,按正當手續來辦,該罰二三百元呢!看到你順成的樣子,就罰你二百元整。”周維永見得領導表了態,便說道:“還能不能寬容點,不能再小點啦!”這時只見得周維詠從口袋裡拿出錢來,數了數,正好八十塊錢。悄悄的塞在領導手裡。這領導見得如此,當然也不好說什麼了!便一起喝了酒,吃了飯。夜晚時分,喝得爛醉如泥,才離開周維詠家。
害得周維詠破財又陪酒,周維詠心裡不甘。這時瞄準唐世勇正在挖地窯,心想:這個唐世勇,你挖地窯,我讓你不得安寧。幾天過去,唐世勇挖地窯進展順利,也時時防着周維永前來暗算。一時處處小心爲佳。這天早上,唐世勇來到地窯旁,正準備挖地窯,卻不見昨天的鋤頭,心下大急。到處找了幾遍,仍不見蹤影。心裡冷靜下來,確定是周維詠爲自已下的一盤棋不可,這把鋤頭可是當家的飯碗啊!卻被人偷走。心裡不氣,反而笑了起來。你周維永來這招,想來阻止我挖地窖,幸好我還留了一招,屋內牀底下還藏了一把嶄新的鋤頭,還沒開用呢!唐世勇雖然沒有被周維永一招致命,但心裡總是感覺到有驚無險,下次可得多加註意了。
中午時分,唐世勇總得休息一段時間。吸吸菸,與繼珀聊聊天。多多瞭解繼珀有什麼天性本事是非常必要的。對婷玉的瞭解幾乎是個迷,軒轅派一向神秘莫測,難以靠近。對外界來說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唐世勇走了下來,遞給繼珀一支旱菸,說道:“老珀昨天我在桔子園挖地窖,一把好鋤頭無原無故丟失了。你看見鬼了嗎?”繼珀見老唐丟失了鋤頭,也深深奇怪,說道:“馬季昨天在山裡做事還沒回來,另外我們終間洞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呢?”唐世勇嘆了口氣,說道:“人心隔肚皮,雞肚裡不知鴨肚裡的事啊!老珀啊,這鋤頭可是長了眼睛的,不知道被哪個賊眼盯上了。”繼珀不知道內情,見得唐世勇這麼說,只是吸了一口煙,卻沒有回答。二人談了一些農業生產問題,及生活鎖事。這時婷玉正在竈房煮土豆,午餐已經熟了,叫了繼珀來吃。婷玉出來見得唐世勇也在,於是說道:“老唐,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頓中飯,包正口味香甜。”唐世勇見得婷玉打了招呼,便回話道:“剛剛在家吃了,多謝了。”唐世勇見得婷玉走路不急不緩,後腳跟落地,做事說話是一個非常穩重之人。鬼谷派的人閱人無數,唐世勇今日見到婷玉,算是開了眼界,幸虧是一個女流之輩。如若是男人這個世界準會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唐世勇見繼珀、婷玉吃午餐了,便走開了。想着地窖還沒挖成,還要隨時準備着與周維詠的鬥爭。睡覺的時候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時提防。再說周維永自從被林管會抓了個正着,幸虧機靈,躲過一劫。日後做事情得多留個心眼,唐世勇在時時注視着咱呢!周維詠半夜醒來,想起當年譚萬克的事情來,雖然只是一個傳說,但是信以爲真。軒轅派的婷玉嫁到終間洞的繼珀家裡,一時沒有機會得見,好了唐世勇這個天殺的。一天到晚去個不停,藉機接進繼珀、婷玉,討好買乖。也不知道探得了一些什麼機密。繼珀來說,直腸直肚,有什麼說什麼,肯定二人之間打得火熱。只是婷玉卻是不容易那麼好打聽了吧!時間一久,也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周維詠想到這裡心情有所不悅,得找個機會接近繼珀與婷玉。恰巧今年下半年冬日之際,婷玉與繼珀商議,家裡得添一二件象樣的傢俱,得請木匠師傅來家裡做。這方圓幾裡,要數週維詠手藝最好,最有名聲,找他準沒錯。這幾日婷玉與繼珀正在商議之際,卻碰巧唐世勇吃過午飯來了。婷玉對繼珀使了個眼色,二人一下斷了談話之聲。唐世勇拿着一杆銅煙桿,吸了一口煙說道:“二夫妻在談論什麼家庭大事呢!可以對我這個外來的和尚說說,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老珀,說來看看,我們都是幾十年的老兄弟了,還有什麼可隱瞞的。”繼珀聽得唐世勇的話,也不顧妻子婷玉的眼色,說道:“近冬已來,人閒已空。家裡實在是沒有件象樣的傢俱擺放,客人來了也沒得臉面。於是和婷玉商量一番,準備做幾件傢俱在家中擺擺樣子,客人看到也顯得臉上有光。”唐世勇聽了,若有所思,說道:“那得請個好的木匠師傅才行,一般的師傅怕是會壞了行頭。”繼珀聽唐世勇一說,便問道:“那依你看請哪裡的木匠師傅好些?”唐世勇見繼珀這麼問起,才知道婷玉夫妻還沒拿定注意。便說道:“我幫你們參考一下,你們千萬別喊灣門前的周維詠,此人十奸九滑,一般人可看不出來他的木匠工夫好醜,淨是偷工減料之活,專以此道賺錢。”繼珀聽了唐世勇的話,一下子被矇在鼓裡,說道:“可灣門前的周維永還算得一個好師傅,另外的師傅還比不上呢!今天聽你一說,還確實有所不知。”婷玉聽了唐世勇的話,若有所思,說道:“周維詠開的是個木器行,那是他的賣貨,不同與坐家貨。”唐世勇聽了婷玉的話,說道:“請師傅最好不要請他的好,他做他的賣貨做慣了,只有這等手藝了。”繼珀聽了唐世勇的話信以爲真,說道:“幸好跟你商量一下,不然請了他,做壞了我的傢俱,廢了我一片心機。”婷玉見得繼珀如此說,也不得不打消了請周維詠的打算。於是說道:“那還是請我家姑父下來吧!他老人家可是木工匠行內的老師傅。”繼珀一聽,說道:“姑父手藝可以,只是年紀有點大了,看來還做得動嘛。”唐世勇見得婷玉決定請他姑父,心裡放心下來。
冬月閒天來臨,繼珀親自到了姑父家一趟,說起要做幾件傢俱的事情。姑父沒有推辭,只是說:“過幾日就下來,只是還得請個幫手來,二個師傅一起做,不會廢工,做得快些。”繼珀聽得姑父如此說,便說了一些客套話,就辭別姑父回家來了。
過幾日,繼珀在家中準備了樹木等木匠所用器具,專等姑父前來。這時東邊剛剛露出冉紅雲霞,姑父帶着一個木匠師傅就來敲門。繼珀心下歡喜,打開門一看,誰知姑父帶着灣門前的周維詠師傅來了。繼珀一時哭臉當做笑臉相,迎接上來。顧而問道:“姑父,維詠師傅,何故這麼早啊!”維詠師傅見得繼珀如此說來,放下肩膀上的木匠工具,笑嘻嘻的回答道:“繼珀啊,如不早點來,如何對得起你的幾十塊錢的工錢啊!”繼珀聽了一陣笑哈哈的回答道:“憑藉你們的技術本事,還在乎這幾十塊錢的工錢。你開木工廠賺錢還賺得少嘛!”維永聽完,也不笑了,說道:“繼珀啊!一個家庭生活開銷可不小啊!憑我這門手藝,還難養活這家子人呢!”繼珀聽後,心中略有不悅,說道:“你憑這門手藝都難已養家,那我們這些手無點技術的人來說,養活家人更是無從着手,恐怕得餓死不成,還能與你等相提並論。”維永聽得此言默不作聲的說道:“繼珀哪個能與你相比,一天做到晚,辛辛苦苦的上山下田做事,不辭辛苦,家裡餘糧不計其數,再多生個幾個娃也能養活,當然比我等要強得許多。繼珀當然不語,聽得此話,正要開口針鋒相對,卻不料姑父叫來,說道:“哪來這麼多話來說,快點搬運木料,準備下手做事了。繼珀聽得姑父的叫聲,趕緊過去搬運木材去了,維詠過來幫忙,一顆顆大樹段往廳堂裡運送,卻見得維永搬起一根大樹,輕輕一提就到了肩上,繼珀看罷,不禁有些驚歎不已,只恨自已力道小,相比之下,頓覺自已羞愧難當,暗覺不如。
正當木材搬運完畢,準備開始開工做傢俱之際。唐世勇前來,吸着一支旱菸,見得是灣門前周維詠與一個上了年紀的師傅,定當是婷玉的姑父了。便走了進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說道:“繼珀老弟,今日請了木匠師傅做傢俱,何愁天下之大,單獨請得灣門前的師傅前來,真是精明啊!”繼珀聽得唐世勇前來,正自搬完木料,心情歡喜,說道:“皆是我姑父帶來的幫手,非我所請啊!只是維詠師傅也屬木工行業的大師傅,也實在是有些技術能力,姑父方纔帶來做個幫手。”唐世勇聽完,略略的點了點頭,說道:“真是如此,那就好了,只怕是圖有虛名,不堪重用。”這時維詠聽得,本不想插嘴,只是老師傅在場,在外做工,多有不便,見得唐世勇如此說來,便也好生無理之說,便說道:“唐主任的聲名在外,也未必當真,只是外人相傳而已,今日前來繼珀家裡,有甚要事。我們正待開工,你也來湊個熱鬧不可。”唐世勇見得周維詠終於開口,本想有心戲言幾句,不料纔開口,他倒說到前頭出了,便說道:“維詠師傅本是個大老闆了,今日卻跑到此處來做些木匠行業裡頭敗壞門風的事來,真是有臉前來,不知廉恥。”周維永聽得如此,也不敢與之相論,只是埋下頭來,細細的在一邊做自已的活來,這時姑父聽得此話,而說道: “周維詠,今日可是做的可不同於你家裡所做木匠行內之事,決不許偷工減料。”維詠聽得,臉上泛起紅暈,心覺不好意思。唐世勇察言觀色間,不覺得心內暗暗好笑,便退了回去,不再與之糾纏,上山做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