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愛歌搖搖頭，反正她從來沒有期待過什麼永生，對於飛昇這種事情，也沒有那麼高的追求。
夜白接着道：“上官景寧當時的修爲，至少在聖階二級。”
顏愛歌這回是真的驚呆了，玉漫楓也表現出了極少見的驚訝。
夜白道：“我當年也知道自己沒戲，但是人總是這樣，明明知道沒戲吧，可是要是說一點都不惦記了，那也是假話。”
顏愛歌笑道：“所以，上官景寧走了，你們這些人應該是欣喜若狂了吧。”
夜白眼睛裡帶上了一種久違的喜悅之感，“沒錯，用欣喜若狂來形容，真的是一點都不誇張，不止是我，恐怕半個西荒的男人，都是欣喜若狂的。”
顏愛歌大概能明白那種心情，就好像是失而復得，那種雀躍，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的。
夜白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回到了當年，眉梢眼角都是雀躍。
可是，那種雀躍很快就消失了，連帶嘴角的笑意，也一點點收了起來，變成了難過。
“可是，這種欣喜並沒有持續多久，我們甚至來不及做任何的準備，甚至來不及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示自己一次，你母親就被東晉皇帝的一道聖旨，指給你父親了。”
“我們當時自然是不屑的，修士們的事情，豈是區區一個皇帝可以左右的。更何況，你母親是那麼驕傲的人。但是，你母親居然沒有反抗，接了旨之後，不到一個月就和你父親成親了。”
“怎麼快！”
夜白點頭，“那時間，不知道西荒有多少男人睡不着覺啊。”
顏愛歌想了想，“我母親成親了，上官景寧就沒有什麼動靜？”
夜白搖頭，“他從走了之後，就只回來過兩次。”
“兩次？什麼時候？”
“一次是你母親陣亡之後，另一次，是西荒有一次比武大會。”
顏愛歌想了想，“可是，就算是兩個人認識，也不能證明他們之間有什麼吧。”
夜白道：“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是瞞不住的，因爲喜歡上了一個人，所以整個人的狀態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兩情相悅這種東西，是瞞不了別人的。”
“無風不起浪，要是兩個人真的沒有關係，西荒大陸上也不會有那樣的傳言。”玉漫楓涼涼的聲音傳過來。
顏愛歌看她，“什麼傳言？”
玉漫楓道：“上官景寧畢竟是西荒大陸上的一個神話，所以，就算是長久的不在陸地上出現，但是關於他的傳言，從未停止過。”
“上官城主和楚語歌將軍是在戰場上認識的，那時候城主應該是奉了老城主的命令出來歷練的，將軍自然是去出征的。具體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是很多將士都看見過的，瞞不了人。”
“沒錯，我也見到過。”夜白的目光變得悠遠，“你母親性子比較冷清，很少笑，但是我那次見到她和上官景寧並肩而行，卻在她臉上看到了最燦爛笑容。”
顏愛歌看着夜白，這個人也算得上是西荒大陸上能力數得上數的人了，也是很多姑娘的春閨夢裡人。
她之前見到夜白的時候，總是看見這人臉上溫和的笑意。
那樣的笑容，雖然溫和，卻總是讓人覺得疏離。
總以爲，這樣的人，永遠都是這樣，看似溫和，其實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卻沒想到，這世上終究還是有那麼一個特別的人，能將一個神仙一般的男人，拉下凡塵的。
其實和上官景寧一比，夜白確實是要遜色不少的，不光是修爲上的遜色，就連氣勢上也是差了不少。
她和上官景寧接觸的不多，時間加起來也不到一天。
上官景寧很少笑，周身上下散出來的氣質並沒有給人壓迫感，但是就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夜白的氣質很溫和，初見的時候很容易讓人伸出親切感，但是時間久了，總是讓人覺得少了些煙火氣。
可是，這男人再優秀，不是自己的，也沒有用啊。
自己在上官景寧面前是提起過西荒秘境的，也說過自己的母親很可能活着，但是上官景寧卻好像並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是興奮的情緒。
他的態度，更像是聽到了一個陌生的消息，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和自己的母親兩情相悅。
顏愛歌還是有疑惑，剛一擡頭，玉漫楓就道：“小七，你想聽聽那個傳聞麼？”
顏愛歌有些木然的點頭。
“這傳聞，最開始就是從浮屠學院值之中開始的。”
“上官城主愛上了一個姑娘，因爲愛而不得，上官城主爲情所傷，所以遠走。”
顏愛歌沒什麼反應。
這個故事，太老套了，一點爆點都沒有，着實是不值得激動。
玉漫楓看向顏愛歌，“問題就是，上官城主身邊從來就沒有過女人，除了你母親。”
顏愛歌皺了皺眉頭，“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道理，是很有道理。”玉漫楓道：“你母親去過浮屠城。”
“啊？”顏愛歌驚訝。
玉漫楓道：“你們在學院的時間有限，所有很多地方沒去過，很多書籍沒看過，可我不一樣，學院之中的大部分書籍我都是看過的，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是有些東西還是有點印象的。”
“我在一本記錄學院日常的記錄性的材料裡面，見到過你母親的畫像。”
“啊？”顏愛歌繼續驚訝。
玉漫楓看見的，是一份好多年前的記錄。
以楚語歌當時的身份，所有的行動都是有很多人關注的，就算是想要保密，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楚語歌當時在西荒大陸上的知名度，比起很多大家族的家主來說，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這樣的人，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的偶像呢。
楚語歌來浮屠城的事情，其實是保密的，但是，這麼一個大活人，只要出現就肯定很難避免被人看見的。
浮屠城的檢查是十分嚴格的，就算是少城主帶人進去，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漏，所有該有的記錄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