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背叛。
也永遠不會背叛。
因爲從一開始,就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場上。
何來背叛呢。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可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疼。
心像是被整個掏出來了。胸腔裡空蕩蕩的,不停的有冷風灌進去,整個身體都跟着冰冷僵硬起來。
人,要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多好。
多好。
靈羽沒多久就睡着了,可子初卻怎麼都睡不着。
如果可以,拋開兩族的仇恨,找個地方和這個人相守一生,他願意放棄所有的東西。
修爲,身份,魔族的低位,所有的東西。
可是,他知道,他所有的東西,都敵不過靈羽那個師父。
該放棄麼?
其實,他早就可以回去了。
他超額完成了任務,十年的事情,他用了兩年就已經做完了。
可是,只是兩年的時間,就遇到了讓他可以放棄一切的人。
看着身邊那人安靜的睡顏,子初心如刀絞。
到底要怎麼做呢。
靈羽動了一下,腦袋就歪向了子初。
子初急忙用手拖住靈羽的腦袋,湊近了些,將那小腦袋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清楚的聞到了靈羽頭髮上的香氣。
子初的眼神變了變,或者,還有別的辦法。
第二天早晨,靈羽醒來的時候,子初正端着一籠包子衝着她笑。
靈羽驚訝,“哪來的?”
“這裡還是有很多人需要吃東西的。”
靈羽笑道:“小賊。”
“啊,我是小賊,所以,小賊偷來的東西,你是不準備吃了?那我自己吃。”
靈羽卻一把搶過了子初手上的東西,“誰說不吃了。”
咬了一口,點點頭,“味道還不錯。”
“那是,我都是嘗過了纔拿來的。”
靈羽抓了抓腦袋,“對了,井齊那邊……”
“沒什麼事情,這會,井齊正陪着你那幾個師兄呢。”靈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子初打斷了。
靈羽點頭,“嗯,有你在真好,我還真是一點都不用操心。”
子初想了想,“靈羽,如果天罡宗真的和魔族有關係,你們準備怎麼做?”
靈羽擡起頭,“還能怎麼做,當然是嚴懲了。”
靈羽嘆了口氣,“不過,要是交界處出了問題的話,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要是那邊出了問題,肯定是有魔族的人已經混進來了。”
子初的臉色變了變,別開頭。
靈羽有些納悶的道:“只是,奇怪的很,按道理說,如果有魔族在西荒大陸上出現,應該是很快就會被發現的啊。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現啊,真是奇怪。”
子初咬咬牙,“真的有魔族滲透進來的話,你們會如何?”
靈羽沉默了一會,才道:“最好是不要有這樣的情況。我們可能還會放他們回去,但是這裡其他的修士,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子初攥着拳頭,“格殺勿論?”
靈羽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子初心裡突然煩躁起來,“難道就沒有別的解決辦法麼?一定要這麼打來打去?冤冤相報何時了。”
靈羽看着他,“你這是怎麼了?”
子初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憋悶。”
“你歷練了兩年了,這兩年裡應該也知道了不少事情了,你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和平解決?”
子初皺眉,“沒有什麼事情不能和平解決吧。”
靈羽看着子初的眼神變了變,“真的這麼天真?”
子初猛地看向靈羽,“天真?”
“難道不是天真麼?仇恨不是一天積累下來的,怎麼可能一天就解決。”
“可是這麼打下去就是生靈塗炭。”
“這話,你應該去和魔王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要打過來,難道我們要不還手,等着他打?”
子初不說話了。
說到底,還是他們魔族的問題。
“你先吃東西吧。”子初自知理虧,聲音柔軟了很多。
靈羽嘆了口氣,“我還以爲你什麼都知道的,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說出這麼天真的話。”
靈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誰不喜歡和平。只是現實卻逼着我們不得不戰鬥。”
轉頭,靈羽拍了拍子初的肩膀,“算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這樣的人該操心的。紈絝子弟,就應該早點回家。”
子初皺眉,“怎麼說這樣的話。”
靈羽笑道:“我是夕月的徒弟,師父早就有教誨,我們不能違背。但是你不一樣,這些事情,原本也和你沒關係。你可以繼續你的歷練,或者早點回去陪伴家人。”
“你這話說的奇怪了,要是有一天真的要打仗了,西荒的人有一個可以逃脫麼!”
靈羽深深看了子初一眼,“想清楚一點,趁現在還有想清楚的機會。”
子初嘆了口氣,有些頹廢的道:“你就這呢不明白我的意思麼?”
靈羽挑眉,“你想讓我明白什麼?”
子初看着靈羽的眼睛,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沒什麼,做正事吧。”
說是三四天,其實一大早子初去偷吃的東西的時候,就已經聽見了有人說,南野已經回來了。
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南野應該是會先單獨見一下井齊的。
可是並沒有,南野直接被叫到了正廳,去見於歸他們。
那邊的情況,靈羽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也知道的差不多,左不過是南野死活不承認,于歸他們又揪住不放。
這些都是完全可以想到的事情。
靈羽只是好奇井齊的態度,他到底是護着南野呢?還是直接將南野丟出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反正,井齊還是要回書房的。
如果和魔族有關,那在這個他自己絕對放心的地方,肯定可以找到點線索。
不出所料,井齊很快就回來了,緊接着,南野在門口求見。
說是求見,其實就是井齊找人將他叫來的。
“到底怎麼回事。”南野一進去,禮還沒有行完,井齊就已經剛開口了。
“和我方纔說的一樣。我並沒有隱瞞宗主。”
井齊眯了眯眼睛,“那丫頭跟你分開之後就跟着一個男人走了?”
“是。”
“砰!”井齊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