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覺渝對此一無所知,他在專心給玄一門翻地皮。
未來,這裡也是他的師門吶!
饗宴步上正軌,度假山莊有職業人打理,江氏有他三哥頂着。
他江覺渝,應該爲新的事業發光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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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一門的事情交給江覺渝,蘇吟回了A城。
自打拔掉李鳳琴在路氏醫院的點,她便有種直覺——李鳳琴被她壓制到一個新的點,必定會瘋狂反彈!
修道之人的直覺不會出錯。
這種不祥的預感,促使她把周圍所有人梳理了一遍。
“蕭極,小六……這是你們的,一共二十枚護身符,一人一枚,拿好。”
“爺爺,孫管家,向媽,你們的護身符一定要貼身佩戴,千萬不能拿下來!”
“路醫生,你也拿一枚。”
甚至遠在國外的江聽瀾、秦巍、林森,都分別收到了一份國際快遞。
江聽瀾:“阿吟說的話都記好了,別不當回事。”
林森和秦巍感動得眼淚汪汪——這是他們不花錢就能得到的嗎!
剩下還有一個江覺渝,蘇吟肉疼地數了下存貨。
算了,江覺渝就不給了。
玄一門山頭有祖師庇佑,還有陣法,是最安全的地方。
對於她這樣嚴陣以待的姿態,江懷之、孫管家和向媽都不太理解。
蘇吟搬回老宅小住,江懷之很歡迎。
當他看到蘇吟在老宅周圍畫了一個又一個陣法時,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吟吟,這李鳳琴,當真那麼厲害?”
江懷之對這些事情不大瞭解,但這段時間耳朵裡聽到的,都是蘇天師如何如何厲害。
還有不少老朋友找到他,要請蘇吟看風水運勢。
蘇吟面上掛着溫婉的笑,“有備無患嘛,李鳳琴不是一般的小角色,我也準備了一份小禮物給他。”
她的笑容在不經意間,變得狡黠而有深意。
向媽和孫管家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位李鳳琴,怕是又要慘咯!
江懷之放下心來,“那我就不過問啦!吟吟你可要注意安全,不然聽瀾回來找我討人,我可沒法交待!”
蘇吟俏臉微赧,嬌嗔道,“爺爺你淨瞎說!”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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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的準備被毀於一旦,李鳳琴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可單憑他自己,相信蘇吟一定有了提防。
所以這一次,李鳳琴找上了外援。
“你要對付天師?”那人聲音嘶啞。
他從頭到腳罩在一身黑袍裡,就連手上都戴着一副黑色長袖手套。
地處南方,時節已經開始變暖,偶爾有往來的人都投來奇怪的眼神
——天氣這麼熱,有病病吧。
李鳳琴冷笑:“怎麼,不敢?”
他一改常態,穿着白背心白長褲拖鞋,手上不斷盤着一對核桃,普通得像街邊隨便拉出來的老頭兒。
只有一雙眼睛,透着與普通老頭不一樣的光彩。
見對面那人默然無語,李鳳琴不在意地笑笑,
“想不到五十年前名震一時的西南蟲王,現在竟然成了縮頭烏龜。”
“五十年前,玄一老傢伙燒光了你的金王蠱,難道你不想報仇?”
“西南蟲王”沙棘眯起眼,“玄一和你要殺的天師,是什麼關係?”
兜帽下,他的眼睛竟然是全黑的!
一張臉由於各種毒素侵蝕,佈滿了暗紅虯曲的疤痕肉瘤,從臉到脖子一路延伸至衣服下
——不難想象,他的身體一定更加可怕。
這人竟然以身飼毒!
李鳳琴:“當然是師徒……玄一現在和東方家的人混在一起,不方便下手,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捏爆他的頭!”
“玄一最在意的人,就是這個蘇吟。要是殺了蘇吟,他一定痛不欲生,比自己死了都難受!”
沙棘顯然感興趣起來,“真有這種效果?”
李鳳琴把事先準備好的新聞翻出來,
“玄一特地給她撐場子來了,他那種人,什麼時候這麼高調過。”
新聞界面上,報道的就是江家那場宴會,畫面右下角有個不甚清晰的人影。
沙棘眸光冷厲,那人影化成灰他都認得,就是玄一!
“這是蘇吟的男人?一起殺了乾淨。”沙棘指尖點到江聽瀾臉上,問道。
李鳳琴:“這人我有用,你給我留着。”
沙棘收回疤痕遍佈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外套:
“我可以走一趟,除掉蘇吟,你給我什麼報酬?”
李鳳琴胸有成竹:“我的殭屍王復活在即,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沒有。”
沙棘不在意地笑笑,李鳳琴啊李鳳琴,還當他和原來一樣傻嗎,隨便畫個大餅就吃。
也罷,殺蘇吟,順便把她男人控制在手,不怕李鳳琴不予取予求。
“你就這樣去?”李鳳琴看着沙棘就要起身,不禁發問。
“蘇吟年紀不大,行事極其刁鑽毒辣,你要對她下手,一次不成功就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沙棘:“對付這種小姑娘,我連金王蠱都不需要,隨便丟個小蟲子就夠了。”
李鳳琴皺眉,這沙棘別壞事兒吧。
他心中冷嘲,鄉巴佬,窩在山疙瘩裡玩蟲子玩傻了,這麼輕敵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鳳琴:“我給你一具替身傀儡,隨你逃跑還是做計,一定要謹慎行事!”
他摸出一個木頭傀儡給沙棘,傀儡臉上畫着黑眼睛紅嘴脣,相當詭異瘮人。
腦門上和後心處各貼着一張符紙,只要撕了腦門上的符紙,就可以觸發傀儡;破壞後心處的符紙,傀儡便會失效。
沙棘頗感意外,接過傀儡道了聲謝。
這老泥鰍還有大方的時候。
看來蘇吟讓他相當看重。
那他得要好好會會她。
……
沙棘走出沒幾步,風吹起他的兜帽,露出一角慘不忍睹的臉龐。
路過的年輕小夥只一瞥,便被嚇得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這裡荒郊野外,平均十來分鐘纔有兩三個人路過,小夥子駭得還以爲自己見了鬼。
“哼。”
沙棘路過俯視一眼,“怕我?”
年輕小夥嚇得說不出話,連連後退,無路可退了站起來說聲對不起,又踉蹌着跑開。
跑開的時候,腳軟不小心,輕輕蹭了下沙棘的外袍。
沙棘頭也沒回,只有餘音消散在空氣裡。
“怕就日日看着,便不怕了……”
李鳳琴難得看不過眼,“區區路人,何必在他身上煉蠱?”
沙棘:“能培育我的蠱蟲,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