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玲姐身上彷彿看見了楊歡的影子,但又不全是。
一個巴掌拍不響。男人永遠喜歡漂亮年輕的女人。人老珠黃了,誰還要?
有錢了。換車換房,當然老婆也要換了。
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錯,最後卻要由兩個女人來承受。
這場正室對戰小三的戲碼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才散去,自然,最後是由商場裡的保安制止的。不然這對罵不知道到什麼時候。
我讓張曉帶着孩子,自己扶着玲姐去店的後面。拿了紙巾跟創可貼給她,她洗了一把臉。整理好自己,問我要了一支菸,顫抖着手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緩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好情緒,歪頭看我:“樓笙,剛纔謝謝你了。”
我說:“不用客氣。”
玲姐狠狠吸了一口煙說:“知道我是別人養的小三。是不是特別失望?”
看見玲姐眼底的落寞,哪裡還有之前試衣服的明亮。跟劉夫人對罵時的堅強,抿了抿脣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覺得好就行。別人的看法重要嗎?”
怎麼個活法。都是自己選擇,誰爲又爲誰而活?
玲姐一愣,隨即笑了笑:“之前這裡的人就有猜測我是不是被人養了,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不然也不會如此招搖了,北城不好混,尤其是女人,而女人最寶貴的是什麼?是青春,能讓自己活得好一點,幹嘛不去選擇?躺着賺錢跟站着賺錢,不都是賺錢?你瞧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樓笙,你長的好,性子好,遇到好的男人就抓住,沒有愛的時候,就要抓住錢,女人別太爲男人犯傻,這人活一輩子,誰也不欠誰。”
玲姐話糙理不糙,跟玲姐聊了一會兒,她牽着還在抽抽搭搭的女兒離開店裡,我站在門口看着,經過剛纔這麼一鬧,我知道玲姐可能不會再回商場上班。
玲姐不缺錢,卻還是找了這麼一份不賺錢的工作,可能心裡也向往着一份平凡吧,奈何北城容不得平凡,玲姐她有一張好看的臉,也就註定了不平凡。
玲姐走後,張曉湊過來問:“笙姐,你說玲姐長的這麼好看,人又聰明,爲什麼要給人家做小三呢?”
目光看向玲姐消失的方向,我搖了搖頭,喃喃道:“如果有別的選擇,她或許不會這樣選擇。”
女人在北城不好混,一句話,我不知道玲姐背後有什麼故事,但能讓人墮落的,莫過於心死吧。
剛纔腰被撞的不輕,我讓張曉去忙,自己去了藥店買藥膏,付了錢剛走出藥店電話就響了,看着來電顯示,我有些頭疼,可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一如既往的,樓簫每次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姐,你借我點錢吧。”
我手按着發疼的腰部,皺眉問:“要多少?”
我直接說的是要,而不是借,樓簫每次說借,卻一次也沒還過,我也不指望着她還,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有這麼個妹妹。
因爲失望。
電話那頭的樓簫欣喜開口道:“姐,給我打一萬吧,這點錢對於你來說也不多,我現在急用,你馬上給我打,還是那張卡。”
樓簫以爲我嫁給了傅容庭,有用不完的錢,可她不知道,我每次給她的錢,是我存的工資,傅容庭的錢,我從未動過,也不會動。
以前樓簫都是幾百幾千的問我,頭一次問我拿一萬,想到樓簫以往的歷史,我多問了句:“你在哪裡?”
樓簫支支吾吾道:“姐,你問這個幹嗎,反正你把錢打過來就是了。”
聞言,我厲聲道:“你在哪裡?你不說,那錢也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