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川由懷中掏出了一枚,上面雕刻奇怪圖案的紅色令牌,丟給了楚琪兒,“帶上它,無人敢攔你。”
接過令牌,楚琪兒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
“另外,若是讓我知道,你自殺離世的話,那你父母的安全,我就無法保證了!”秦文川望着楚琪兒的背影,道。
他已然看出了楚琪兒眼中的心灰意冷,他怕楚琪兒會出事,於是只好出此下策。
聽到秦文川的話,楚琪兒當即狠狠咬了下紅脣,一抹鮮血流了出來,她沒有停留,迅速推門而出。
當再也聽不到楚琪兒的腳步聲後,秦文川便掠出了房門,沖天而起,向秦安州平日所居之地,殺氣騰騰的衝了過去。
今天他經受了太多的打擊了,即便心裡素質極強的他,都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
出了冥宗之後。
楚琪兒披着月光,一個人孤零零的遊走在林中,眼淚如珍珠般一粒粒落下…
在淒冷的月光照耀下,淚水顯得極爲明亮。
望了望前方迷途,她不知該去何處…
有心打探陸寒如今所在,卻又不得不將這個想法打壓而下,她現在無臉面對陸寒,更不敢去送陸寒最後一程。
忽然,她手上戒指不爲人察的閃過一抹光暈,當即一柄短刀便是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停下身,望着刀,楚琪兒嘴角勾起了一抹悽悽的弧度。
下一刻,她拿起刀,將刀刃抵在了自己左臉頰,而後,利落的從額頭處猛然劃下,一道長長的傷口直至下顎。
切膚之痛,常人根本無法忍受。
但楚琪兒,此刻卻是一聲不吭,反而隱隱間覺得痛快了一些。
“這張臉太過引人注目了,爲陸寒招惹過太多敵人了,若是沒有這張臉,秦文川就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楚琪兒喃喃了這麼一句後,心口的疼痛猛然加劇,而她的胸膛恍若堵着一團火焰,灼的她不僅咳嗽了起來,每咳嗽一下,她胸膛彷彿刀割一般的疼痛。
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後,楚琪兒疼的不禁跪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縮在了一起如蝦米一樣。
“噗!”
一聲劇烈的咳嗽,一口淒涼的鮮血噴了出來。
望着那一灘鮮血,楚琪兒覺得,那更像一朵血色玫瑰……
從此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人知道關於楚琪兒的任何消息……
……
冥宗。
秦文川痛斥了一番秦安州和秦淮,得到了他們不在威脅楚家人的保證後,便是回到了婚房。
望了望空蕩蕩的房間後,秦文川心中惆然,退出門來,坐在門外不遠處的臺階上,靠着長廊的立柱,由戒指中拿出一瓶酒,痛飲了起來。
此刻他能做的,也唯有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了……
暗處盯了秦文川許久的上官洛然,沉思了片刻,便離開了……
“老二,老四,若是你們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恨不得殺了我吧?”秦文川狂飲了一同後,望着夜空,苦笑道。
“如若有人擾我兄弟之間情義的,殺!”
“如若兄弟背叛兄弟之間情義的,殺!”
當初結拜時的情景,開始在秦文川的腦海中浮現,而結拜時他們定下的誓言,也開始在耳畔迴繞響起。
就在秦文川腦海中不斷浮現往昔過往的時候,上官洛然忽然坐在了前者的身旁,故作不解的道:“大喜的日子,沒洞房花燭,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
“你來啦?陪我喝點兒?”見到上官洛然出現,秦文川回過了神來,苦澀的一笑。
“行啊。”上官洛然點了下頭,望了眼秦文川手中已經見底的酒瓶,當即從自己戒指中拿出了兩壺酒,分給了後者一壺。
秦文川接過酒壺後,便將自己手中的酒瓶猛然拋出,落在地上摔了個細碎。
那滿地碎裂的渣子,正如秦文川此刻的心。
接下來,秦文川一邊喝酒,一邊將剛纔的事情都將給了上官洛然聽。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已經將上官洛然當做了親人。在很多艱難時刻他能挺過來的,與上官洛然的陪伴有着很大的關係。
聽着秦文川的訴說,上官洛然將手搭在他的肩頭,輕輕撫摸,無聲的安慰着他。
有的時候,無聲的安慰,倒是比花言巧語的安撫有用的多。
當幾瓶酒壺見底。
醉意浮上頭來。
向秦文川這等強者喝酒本不易醉,完全能夠用勁力將酒勁驅散,但如今的秦文川清醒之前根本就沒有那個打算。
長嘆一聲之後,秦文川頭微微一暈,便是扭頭靠在了上官洛然的肩膀上,眼淚狂流,痛苦的哭訴,“老三死了,老三,因爲我死了……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啊……”
“不怪你,不怪你……”上官洛然輕輕撫慰。
下一刻。
秦文川眼睛用力的眨了眨,感覺視線有些朦朧,而他的體內忽然涌起了一抹燥熱,這時,他歪頭望向了上官洛然,卻發現那是楚琪兒的臉……
“琪兒,你怎麼又回來了?”秦文川好奇的問道。
聽到秦文川的話,上官洛然雖然心痛,卻也並未有去分辨什麼,輕輕咬了咬紅脣後,她忽然傾過身子,吻在了前者的嘴巴上。
秦文川忽然被強吻,體內燥熱的更加厲害,於是開始激烈的迴應。
久久。
分離開來後,秦文川抱起上官洛然便掠進了婚房中。
之所以秦文川會變成這般,其實,其實是因爲她在酒中下了藥。
一切皆是因爲,她,她太愛秦文川了。
……
新婚之夜,他卻在婚房‘睡’了一個不是新娘的女人。
而她則是在別人的婚房,和本來屬於別人的男人睡在了一起。
可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過了這一夜後,他們便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夫妻了……
……
“都快點,別拖拖拉拉的!”
“我不管你們生前是什麼東西,現在都是鬼,都得聽我們安排!”
漫漫長路上,人頭攢動,一個個高大魁梧手持長鞭的青面鬼兵,隨着大羣顯得虛無縹緲的人影,走動的時候,望着那些不願意前進的鬼魂叱喝道。
“他‘媽’的,聽你們的?你們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可是掌控十幾萬鐵騎的將軍!”一個滿臉橫肉的鬼魂,衝着離其最近的鬼兵高聲叫囂。
“你是將軍!?”一鬼兵冷冷一笑,擡起閃爍着電光的長鞭便朝那‘將軍’抽了去。
啪!啪!啪!
三鞭子過後,抽的的那叫囂的鬼魂變得極爲稀薄,恍若透明。
“將軍,只要我在一鞭子下去,你的魂魄就灰飛煙滅了!”鬼兵嘲諷道。
那將軍渾身虛弱,不敢多言,望向前方悶頭前進。
陸寒望着前方的迷途,很清楚自己的處境。
他死了!
不久前,他已經,經過標有鬼門關字樣的大牌樓了……
而這裡就應該是傳說中的黃泉路了。
他神色麻木,隨着無數人影排成的一條條長龍,在向前緩慢的走着。
他腳下所踏的路,一直向下,越走越低。
大路兩旁,長滿了血紅的彼岸花,算是這裡唯一的風景。
周圍的這些鬼魂,多數都是在嚎啕大哭,那層層的哭聲,迴盪在人的耳中,格外淒涼。
有的鬼魂,至今還不清楚自己處境,不想順路而行,反想逆流而上。不過被鬼兵教訓之後,他們才明白,不管他們生前多麼強大,到了這裡也是無濟於事了,他們根本就承受不了鬼兵的鞭子。
一個人的生前,或許實力極爲的強大,但靈魂卻未必強大,這也就是醫師爲何那麼難修的緣故。隨着修煉的境界提高,人的靈魂的防禦力也會逐漸增強,但那也實力使然,在人死後,那防禦力便是會消失。有的人實力到達了元尊境,靈魂卻還不過涅槃境的強度而已,這也是爲什麼到了這裡,他們根本無力抵抗鬼兵的原因。
這漫漫無盡的隊伍中,很多鬼魂都顯得很虛無,少有的鬼魂身體會顯得凝實,陸寒走在這裡,無疑是顯得十分的另類。
因爲他的身體恍若實質,毫無虛無之感,幾乎如活人一樣。
而且陸寒很清楚的感覺到,僅僅是他現在靈魂的力量,都並不比他生前的實力弱多少。
也就是說,即便變成了鬼,陸寒仍就擁有着元尊境巔峰的實力。
跟隨的鬼兵們都對陸寒感到好奇,但見陸寒並無奇怪舉動,他們也都是並未有什麼動作。
這裡的鬼魂們有的看上去西裝革履,有的身着官服,有的則是‘赤’身‘裸’體。還有很多,肢體殘缺不全的傢伙。
看來,每個人的生前什麼樣,或死時什麼樣,他死後靈魂便是潛意識的會擬造出什麼形態來。
而這一刻,陸寒也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是生活在哪個世界的人,死後都會到達同一個終點。
ps:慘啊,這月連全勤獎都拿不全了,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