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後。
陸寒帶着慕研按照地圖上所指,來到了大陸西北某處的一片戈壁之中。
期間慕研的陰寒之毒又爆發了幾次。
每一次,見到慕研那痛苦的模樣,陸寒就心痛不止。
現在,他們距離雪谷是越來越近了。
一眼望不到頭的戈壁灘上,滿是荒涼之意。
在這裡,沒有任何草木,也沒見到任何的飛禽走獸,可以說,這就像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
“不是雪谷麼??這裡怎麼是一片戈壁灘啊?”
陸寒一邊焦急的飛掠着,心中一邊不解的喃喃道。
若不是地圖中的方向沒任何問題,他甚至都以爲走錯了路了。
又掠了許久。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天空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雪花。
而地面上,從最初薄薄一片輕雪,到現在的白雪皚皚,陸寒覺得,似乎僅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
越向前面飛掠,雪便是越大……
陸寒知道,他正在逐漸接近雪谷。
再往前行了一會兒,就是一片窪地了。
地勢越來越低,好似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山谷,而四周的飛雪越來越大,這裡,可以說是一個雪的世界。
“咱們,應該進入雪谷的地界了。”陸寒看着地圖上越來越接近的座標,減慢了飛行速度,喃喃道。
前方入眼的盡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霧,僅僅只能看清是幾十米的距離,再遠就看不清了。
就在陸寒小心翼翼飛行的時候。
一個身着白衣,腳踏一柄白色長劍的年輕女子,從前方的烏蒙之中飛了出來。
眨眼,便來到了陸寒的身前。
這女子身材凹有致,長髮及腰,隨風輕舞,道是鬼斧神工的俊俏臉龐上,此刻正是掛着淡淡的驚色。
因爲,她見到了陸寒背後,那緩緩扇動的黑紫色翅膀,畢竟飛行修技這等東西,近乎失傳。
片刻後,白衣女子回過神來,她望了一眼陸寒,又望了一眼陸寒懷中的慕研,然後道:“二位請回吧。”
陸寒初見這白衣女子的時候,也有些驚異,因爲這白衣女子年紀不大,竟然能夠御劍而行,這說明她最低也是元將境強者。
當聽到白衣女子的話後,陸寒便回過了神兒來,當即淡淡的問道:“這就是雪谷的待客之道麼?”
“她是天宗宗主的女兒,是我們的死敵。”那白衣女子擡手一指慕研,望向陸寒神色凌然的道:“而你抱着她前來,想必也是和她一方的,也就爲敵,既是敵非友,我又犯得着跟你們講些待客之道麼?”
聽到白衣女子這麼一說,陸寒表情頓時一滯,低頭望向慕研,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是天宗宗主的女兒?”
慕研輕輕點了點頭後,問道:“怎麼?我是天宗宗主的女兒,你便是不認我這個朋友了麼?”
陸寒趕忙搖了下頭,賠了個笑臉。
原本陸寒只是以爲慕研在天宗的地位不低,卻沒想到這何止是不低,簡直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接下來,陸寒望向對面的白衣女子,十分客氣的道:“勞煩您給雪谷的管理層,通稟一聲吧。人命關天,我懇求你們,救救我朋友。”
“你把我當成普通的巡衛了麼?”白衣女子冷冷一笑。
見狀,陸寒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很明顯以這個女子的實力,想必在雪谷之中,地位低不了。
“您是不打算通稟咯?”沉寂了片刻後,陸寒問道。
“請你們馬上離開!”白衣女子眸子閃過了一抹銳利。
“既然如此,我就只有得罪了。”陸寒絲毫不畏,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是急速向下衝了去。
“你想幹什麼?!”白衣女子微微一愣,然後便是也迅速衝了下去。
陸寒飛速落在了地面上後,將慕研擋在自己身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跟在我後面,我帶你進去。”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墜入慕研耳中,化作暖流,直襲心房。
“想硬闖?!小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天宗那麼多強者,都沒有一個敢硬闖我們雪谷的。”白衣女子落在了陸寒前方,冷冷的道:“你的底子我們很清楚,正是因爲我們清楚你的底子,瞭解你的事蹟,覺得你人不錯才放任你離開的,若是換做其他人帶着慕研來了,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陸寒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便是拿出靜嶽重劍,準備硬闖。
此刻的陸寒,頭腦是不清醒的。
“陸寒你不是她的對手。”慕研趕忙拉住了陸寒的胳膊。
“我知道,那又怎樣?拼了命,我也要帶你進去。”陸寒道。
“她是雪谷谷主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寒芊芊。我們調查過她,她現在的實力可是處在元將境巔峰。”慕研急道。
“我看她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啊,怎麼實力會這麼誇張?”陸寒瞪大了眼睛。
“雪谷和四大宗派一樣,都是由家族演變而來的,他是族內核心人士,血脈優異,所以進步就快。”慕研解釋道。
聽到這話,陸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血脈優異這個詞,他聽過很多遍了,可到底這血脈如何優異,竟然能夠令人修煉速度提升如此之快呢?他一直搞不懂,當然他也沒有問過任何人。
“我若是沒中毒的話,根本就不怵她”慕研嘆了口氣,道。
“你不怵她?你如今的境界??”陸寒好奇的問道。
“元將境巔峰極限。”
聽到這幾個字,陸寒頓時心神一震,看來這血脈真的有很大的作用,等平安離開了這裡,他一定要搞清楚這血脈究竟有何玄奧。
嚥了口吐沫後,陸寒收了收神兒,道:“叫古月長老他們支援啊。”
“古月他們一旦來了,咱們沒一個能夠活着離開的。”
慕研搖了搖頭後,走上前來,與陸寒並肩而立,望向前方的白衣女子道:“寒芊芊,以你的身份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不會是故意等我們吧?”
“就是在等你們。”寒芊芊一笑。
“怎麼說?”慕研問道。
“我們谷主說了,想和你們天宗的恩怨做個了結。”寒芊芊道。
“怎麼了?”慕研再問。
“千刀臺,你要是能在那裡挺過一個月不死,我們就幫你解毒,而你們天宗欠我們的也就一筆勾銷。”寒芊芊眼睛微微一眯,道。
聞聲,慕研倒吸了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震驚。
“千刀臺是什麼地方?”見狀,陸寒好奇的問道。
“就是建設在雪谷一處常年會產生狂風的,風口旁的高臺,那裡所產生的風可不同尋常的風,那裡的風異常銳利。而且那裡的雪下的也更加大,極冷無比。這是雪谷中較爲狠辣的一種刑罰,迄今爲止受到此刑罰的人的刑期,最長不過半月多點,她竟然讓咱們在那裡呆上一個月,無異於讓咱們死!!”慕研狠咬着牙道。
“我替她可以麼?”聽罷慕研的話,陸寒沒有絲毫猶豫,望着寒芊芊問道。
“賤人!你瘋啦?!”慕研跺腳喝了一聲。
“噢,你這麼一說倒是給我提了個醒。”見狀,寒芊芊一笑後,便是擡手指了指陸寒和慕研,道:“你們兩個一起,少一個都不作數。這樣遊戲纔好玩。”
“我們走!”慕研瞪了寒芊芊一眼,然後便是拉起陸寒的胳膊,便要向外走。
然而陸寒紋絲未動,反手抓住了慕研的手,道:“別怕,有我在。”
話落,他望向寒芊芊淡淡的道:“請您頭前帶路。”
……
雪谷,疾風口。
千刀臺之上,有着一個十字樁存在,上面還綁着幾根頗粗的黑色鐵鏈。
寒芊芊將陸寒和慕研帶到這裡後,輕輕道:“抗不下去的話,你們隨時可以離開。”
“不是說這裡的風很凜冽麼?風呢?”陸寒望了望四周後,問道。
因爲他在這裡,只是看到了不斷飄散的雪而已,並未感覺到有強風存在。
“等。”
寒芊芊輕輕一笑,然後轉身便走,行走途中,她頭也沒回的道:“每次狂風颳過之後,總會安靜三四分鐘的。”
陸寒望着寒芊芊的背影,只是冷冷的一笑。
在寒芊芊才走了大約一分鐘後,風口處便是傳來了刺耳的風哮聲。
那聲音響在耳畔,令人頭皮發麻!
陸寒咬了咬牙關後,便是猛然喚出了龍鱗鎧甲,整個人變得面部全非,恍若就是一個用鋼鐵鑄成的戰爭兵器。
雖然慕研知道陸寒會如此變身,但是第一次見到還是不由的有些驚異。
下一刻。
陸寒忽然欠下身,伸出手將慕研抱在了懷裡,於此同時並且喚出了酒雲翼,用翅膀將自己和慕研給包裹了起來。
轉瞬。
狂風呼嘯而來。
那風雖然不足以將陸寒吹動,但這風的凜冽程度卻是大大超出了陸寒所想。
劇烈的風刃打在陸寒的身上,發出銳利的刺啦聲,可想而知,這風勁兒有多大,而且陸寒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狂風的力度,竟然堪比境界遠超他之上的強者的攻擊,極其消耗他的元氣力量。
雖然現在他還能夠抵抗,可陸寒知道如此無休止的下去,他堅持不了太久。
慕研躲在陸寒的懷中,緊咬着牙關,心中憤憤的喃喃道:“這玩兒得也太大了!”
……
此刻。
距離千刀口不遠處的一個山亭中,寒芊芊與一個身着白色風衣,雍容華貴的婦人站在一起。
這婦人雖然年歲已不小,但風韻猶存,將成熟女人的魅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谷主,這,這,小子怎麼變得那樣了?”寒芊芊滿臉驚異的問道。
“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跟隱世的龍族有關係。”那被寒芊芊稱之爲谷主的女人,凝眉喃喃了這麼一句後,對寒芊芊解釋道:“那小子身上看似爲鋼鐵的東西,叫做龍鱗,只有接受過龍族祝福的人,纔會變成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