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大會往往都是一年舉辦一次,每次舉辦的原因當然是軍區內的糧草不足,又正巧臨近春節,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備,難得的連戰場上都休息的日子。舉辦的地點每年都會變,但基本上都是一些附近的戰爭沒有波及到的原始森林,那裡面有數量相當可觀的野生動物。
一場大會自然是要有比賽,比賽自然是要有獎勵才讓人有競爭的動力,獎勵越豐富,大夥兒的動力越大,這麼一場大會就越有噱頭,吸人眼球。
這一次的獎勵是一枚天地靈果,風靈朱果,雖然古武不分屬性,但是不同屬性的天地靈果所能加成的能力不同,風屬性提升的就是速度。在戰場上速度爲王,只要足夠快,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或者一擊不成,遠遁千里。這當然是戰士們最想要的屬性加成。
將士們已經束緊褲腰帶,紮好袖口褲腿,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幹一場奪個冠軍了,只要能在此大出風頭未來不論軍功至少性命無虞了。
冉鈞賾和李詩韻混在人羣中興致缺缺,無聊地垂着腦袋在黃土地上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他倆今天穿的是一身漢服,冉鈞賾的是純黑色的,窄袖緊褲,郭洛帶束腰,衣襟拉得挺直,沒有一絲褶皺,燙金的花邊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半長的頭髮讓本來應當端莊的英氣中憑添一份邪魅,不像是來參加狩獵的,倒更像出席什麼高檔的漢服比賽。
李詩韻的漢服顏色和阿賾的相反,是純白色的,相對於冉鈞賾的端正,一絲不苟,她的更添了一份仙氣,衣袂飄飄,淡藍色的刺繡像是鳳凰長長的尾巴,吟吟笑臉,溫潤紅脣,髮絲繾綣,嚯,仙女下凡嘛。
沒一會兒,森林裡的監測裝置就安裝完畢了,手掌皮都要磨破了的將士們隨着莫念北的一聲令下,魚貫而入,只有阿賾和韻兒像逛街一樣慢悠悠地跟在後頭,不急不忙,他們兩人的策略就是先偷學!
不少人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的老將士,狩獵大會同樣參加了不少次,這些老油條已經很清楚的知道獵物們的行爲習慣,哪裡獵物嘴都,哪裡的獵物最兇猛,當然對於他們這些會古武的人來說,再兇猛的野獸也只是野獸而已他們也學會如何應用各種地形、植物來佈置險境,以最省力的方式狩獵到最大最多的獵物。這是智慧流,充分利用自己智商上對獵物的碾壓。
還有另一種暗影流,這些人,一進森林首先把自己藏在灌木叢,或者大樹上,全身的氣息關閉,完完全全地和環境融爲一體,就靜待着獵物的現身,只要來一頭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將其拿下,收拾好事發現場,轉移到下一個。這絕對是最省力的一個方法,只是這種守株待兔的方法,如果運氣不好,很有可能顆粒無收。
最後一種就是滿森林地找獵物,反正都打得過,見到一個就幹一個,累是累了些,收成保證槓槓的。
“不只是想象起來,看起來也是挺簡單的。”冉鈞賾看過他們的操作之後淡淡的說。
“喲,你這就學會了?”李詩韻歪頭看看冉鈞賾滿臉不相信,“待會兒別打臉,還是再看看吧?”
冉鈞賾以來鄙夷,不屑地說:“這不是有手就行?”
“得咧,咱這就去抓好吃的去嘍!”李詩韻興奮地跳起來,揮舞着小手。
森林的外緣野獸絕對是最少的,湖邊,河邊,以及有很多果樹的地方是野獸們必然要去的地方。冉鈞賾爬上一棵大樹,遙遙眺望着遠方尋找水源。
“我看到了,正南方有一條不算很寬的河,距離挺遠的,大概有一公里多,走吧,我們過去吧。”冉鈞賾靈活的從樹上爬下來。
冉鈞賾帶着李詩韻在叢林裡穿過,青翠的葉子沙沙作響,陽光被切割成一個個細小的碎塊,在地上映出一個個圓形的光斑,像顫抖的燈泡左右搖擺,搞得整個森林都在一起搖晃。
在河邊冉鈞賾趴在草地裡,有半人高的雜草把他和李詩韻掩藏的好好的,河邊的草地因爲動物長期踐踏被壓得平平的,與他趴着的地方涇渭分明,恰巧擋不住他們向外窺探的視線。
“還真是被你學的有模有樣的嘛。”李詩韻笑盈盈的說。
“噓,你安靜一點,野獸的實力雖然不行,但是感知力還是相當驚人的,你這一點聲音說不準嚇跑了好幾只了!”冉鈞賾氣得想敲李詩韻的腦袋。
李詩韻委屈的嘟嘟嘴,心裡默默腹誹着你自己剛剛說了這麼多話難道就不會嚇跑了別人嗎?她當然不會再說了,咬咬牙把這事兒記下來,以後等機會找回場子。
“來了。”冉鈞賾緊盯着河邊,身上的肌肉逐漸縮緊。那是一頭一頭漂亮的麋鹿,頂着它那如同海底的珊瑚般交錯的角踱步而來,它警覺地觀察四周,確認安全以後低下頭顱,伸長脖子用寬大的舌頭舔舐水面。
就是現在!這是麋鹿最放鬆也是最難迅速做出反應的時候,冉鈞賾確實學的有模有樣。他凝聚起最耗費靈氣的星影碎空梭,正準備發射出去時,他傻眼了。哪裡還有什麼麋鹿,早就逃得十萬八千里遠了!
“什,什麼情況?”冉鈞賾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幻覺了,他凝聚碎空梭的時間不過一秒,怎麼忽的一下就沒影兒了呢?這速度都能趕上天級的高手了吧?麻了,徹底麻了。
“噗哈哈,笑死,笑死我了,剛還誇你學的有模有樣呢,怎麼連個貓都沒碰着啊?冉鈞賾,你就這?這臉打的疼不疼啊?”李詩韻笑得直打滾,實在沒想到這場子這麼快就給她找回來了。
“你,你別笑,下一次,你跟我一起出手,我就不信了,區區一隻野生動物,我們兩個玄級高手還能抓不着?”冉鈞賾氣急敗壞地跺腳,英俊的臉漲得通紅。
“好的,好的我不笑了。”李詩韻擦去眼眸邊上掛着的眼淚,收回嘲笑的嘴臉,“下一次我們兩個人抓他一個,不是有手就行?”
纔過去沒一會兒,又有傢伙過來了,這次不是食草類動物了,是個大傢伙,吊睛白額大蟲!
冉鈞賾和李詩韻對了一下眼神,玄級的力量同時爆發,水面清晰的倒影被兩道墨綠色的光劃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