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願得一人心
周圍十分安靜,屋外細微的動靜,也聽的一清二楚。
晏錦看着沈硯山的眼裡漸漸地神幽了起來。
兩人鼻尖幾乎要捱上了,她像是聽見了一朵花徐徐綻放的聲音。
又像是清晨的露珠,緩緩地劃過花瓣,留下一條銀色的痕跡,晶瑩剔透。
沈硯山似乎要退後一些,晏錦卻騰出摟住他脖子的手,將手放在他的面容上。
從那雙修長入鬢的長眉,再到宛如星辰的眼眸,再劃過挺拔的鼻翼,最後停留在哪張薄薄的脣上。
沈硯山的脣形生的十分好看,顏色淡淡的,像是冬日裡初綻的梅。
她又靠近了一些,笨拙地伸出了舌頭舔了舔。
涼的,很淡。
晏錦感覺到沈硯山微微顫了一下,下一刻本來要離開的她,卻被人緊緊的摟住,然後被沈硯山緩緩地加深了這個吻。
晏錦腦海裡的弦‘嘭’的一下,徹底的斷裂了。
此時的她,像是個木偶一般,順着沈硯山的心意,緩緩的啓脣,然後又閉上了眼。
沈硯山神色一直平淡,只是眼神比剛纔黯了許多,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顫着睫毛,淚珠還停留在上面,宛如明亮的琉璃。他不緊不慢的加深了力道,然後和她舌纏到了一起,引導她迴應自己。過程裡,晏錦顯得十分笨拙,還不小心磕碰破了沈硯山的脣。
他們像是兩條離了水的魚,只有彼此纔是對方的空氣一樣,吸取着彼此的一切。
晏錦一直屏息,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纔開始用手拍打沈硯山的脖頸。奈何此時的她。的確是沒什麼力氣,動手的時候也軟綿綿的……直到晏錦以爲自己要暈過去了,沈硯山才緩緩地鬆開了她。
晏錦氣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吸取着新鮮的空氣。
薄弱的光線下,她白皙的容顏早就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像是用了世上最好看的胭脂一般。
美麗且又誘惑人心。
“又沒親你的鼻子,怎麼不呼氣?”沈硯山的語氣淡淡。聲音裡卻帶着幾分沉沉的沙啞。“需要我教你嗎?”
晏錦瞪圓了眼,想要搖頭。
沈硯山卻沒有給她搖頭的機會,又親了下去。
這次。他的脣從她的鼻尖緩緩地滑落到了脖頸上,穿的整齊的月白色裡衣,此時也有些凌亂了。
衣襟被扯開,露出裡面白皙如玉的脖頸。
晏錦覺得渾身滾燙的厲害。像是有人將她丟進了滾燙的溫泉裡,熱的她想要動手。
沈硯山身上的體溫。涼涼地,像是冬日裡的玉石,寒意十足。她觸碰着,身子忍不住微微顫抖……
總覺得。不夠。
還是不夠。
過了許久,晏錦覺得自己快熟透了,沈硯山才退後一些。
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重了。尤其是晏錦,臉紅的像是春日的桃花。她身子往後一縮,然後擡起手來將錦被提高一些,擋在胸前,“不……不用教了!”
“哦?”沈硯山聽聞這話,將她的散落在一側的髮絲挽起一縷,然後語氣淡淡地,“你會了?”
“會了!”晏錦怕沈硯山沒有聽清楚,又道了一句,“真的會了!”
她方纔剛哭了,此時眼眶紅紅的,面頰也紅紅的。一雙眼,更是瑩瑩泛着水光,瞧着當真是像剛出生的小奶貓似的,沒有絲毫的反抗力。
誰又能想到,這樣的晏錦,平日裡是個精明的女子呢?
沈硯山修長的手,依舊繞着她的髮絲。
她的頭髮生的極好,像是黑色的綢緞,烏鴉鴉一片。
等晏錦的氣息漸漸平息下來,沈硯山才若有所思地說,“我沒有想過要瞞你!”
他其實在找到龍脈所在的時候,便知道了前因後果。
晏錦曾無意和他提起過一些,雖然不詳,但是足夠讓他猜出全部。沈硯山想,若是前世,他也會喜歡上晏錦的。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當真是莫名其妙。
他第一眼看見這個人,便喜歡了。
只是前世,他們在錯的時間遇見了對的人……以至於晏錦毒發身亡後,他會覺得十分的可惜和遺憾。
或許,那時的他會將晏錦葬入鶻嶺,也是希望以後能遇見這樣的一個人。
從不相信命運的他,此刻卻無比的感激,前世自己做的決定。
今生的他,父母還在,親人還在,身邊還有自己的心上人。他不會再重複前世,失去一切的事情……
晏錦平復了情緒,然後身子縮了縮,才說,“我知道!”
她怕沈硯山誤會,又繼續解釋,“我現在很好,和前世的事情,再沒有任何的瓜葛!只是你……”
別再躲着我。
這五個字,晏錦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不是一個擅長甜言蜜語的人,但是又知道,自己若是不將內心的想法告訴沈硯山,那個人肯定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沈硯山雖然聰明,但是在人情世故和感情上,卻顯得十分的笨拙。
他連喜歡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又何況是她?
晏錦放低了聲音,幾不可聞,“別再不見我了!”
她的嗓音裡還帶了幾分沙啞,聽的沈硯山,心裡疼了一下。
他皺着眉頭,然後將晏錦摟在懷裡,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我怎麼會不見你?”
晏錦沒有再說話,而是將頭埋在了沈硯山的脖頸內。
她喜歡這個人。
一點也不想和這個人分開。
“是我錯了!”沈硯山聽着晏錦沉重的呼吸聲,又重複,“素素,我錯了!”
一向自尊心極強的的沈硯,此時卻對晏錦示弱了。
他沒有解釋,自己這段日子沒有來見晏錦,是因爲別的事情,根本抽不開一點點的時間。
他想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沒有任何危險的時候再迎娶晏錦過門,他爲了早點讓一切穩定下來,幾乎拼了性命。
他也沒有告訴晏錦,自己差點摔下懸崖,更沒有告訴晏錦……他這些日子,是多麼的想念這個人。
從前,沈硯山覺得死亡是不能控制的,他不強求。
如今,他卻膽怯了。
他怕死,更怕失去懷裡的人。
所以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入往日一般,將生死放在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