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終於退了,秋曼她們與安理公爵一道回的比薩克,但是她們並沒有停留,只是叮囑小雁以後好好讀書,然後便離開了。
來時所坐的馬車已經回家,他不去聖裡特,說是太遠,馬兒受不了。於是秋曼二人無奈地在城中找馬車,好不容易找着一輛,但那人說他只去克羅森,克羅森走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尼哈的哈胡鎮,鎮上應該能找到馬車。
秋曼二人沒有辦法,欣然地同意了。
克羅森是一位以城堡爲主的城市,家家都住在不高的二層城堡中,薔薇花爬滿了整個院子,就像童話故事搬到了現實生活之中。此時的她們只顧着趕路,完全沒有心思看路邊的風景。在克羅森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們便趕路去往哈胡鎮。
“秋曼,怎麼樣?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春盼問。
“好吧,這兒應該離哈胡鎮不遠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再走。”於是她們尋了一塊石頭坐下,喝了點水,望着藍藍的天空發呆,“你說,我們要是這樣走回聖裡特,會不會傻掉?”
“胡扯了吧?那是不可能的是!我告訴你秋曼,到了哈胡鎮,我馬上就去找馬車,我就不信這世上的馬車死絕了!”春盼好久沒有走過路了,走着走着便覺得腳有些受不了。
“這個地方好安靜,隱居倒不錯,若不是怕大王子追殺我們,我與伯比一定會找個地方隱居,與世隔絕!”秋曼喃喃道。
“當野人吧,野人更合適,哈哈!”好不容易尋着樂子,春盼真的樂了。
秋曼指着前面的路叉口問:“我們走哪條路啊?”
春盼拿着地圖,左看右看之後,道:“地圖上也沒有寫啊!找個人問問吧!”
人?秋曼無奈地說:“親愛的,你看看這道上除了我們兩人,還有其他人嗎?”
“那走左邊吧!”春盼道,“左邊應該是對的。”
“我怎麼覺得右邊是對的?”秋曼託着腮沉思道。
“那這樣。”春盼從地上檢了根樹枝,“看看天意吧!”
樹枝在地上轉了兩圈之後停下來,果斷地指着左邊。春盼大笑道:“我說吧,就應該是左邊!”
“行,那就左邊吧!走!”二人於是又起程了。
走了大約十分鐘,她們驚愕地停下了腳步,前面是個葬墳崗,已經沒了去路。
秋緊抱怨道:“我說了是右邊吧,你卻要往左,這下好了,得返回去了。”
“等等,我好像聽到了聲音。”春盼閉上眼,聆聽着。
“咚咚咚……”很急促的敲打聲。
秋曼猛然睜開眼,道:“我也聽到了,好像是敲木頭的聲音。”
“可是這地方哪裡有木頭呢?”春盼問。
秋曼望了眼四周,突然靈光一動:“這兒是葬死人的地方,就肯定有棺木,那剛纔我們聽到的敲打聲,會不會是從棺木中傳出來的?”
“親愛的,你別嚇我,難道是殭屍?”春盼緊緊地拉着秋曼的手,“要是我們兩都變成了殭屍,是不是就不知道以後的事了?”
“別自己嚇自己,我們先找找,看聲音到底是從哪個地方發出來的!對了,若是裡面有活人,那一定是新墳,找新墳,就有找到聲音的來源!”秋曼說。
“喂,你們是誰?誰叫你們進來的?”突然有一人出現在她們面前,嚇了她們一跳,這人走路連聲音都沒有。
“你又是誰?”春盼打量着眼前的人,臉色蒼白,像個活死人。
“我是這兒的守墓人!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個守墓人很嚴肅地問。
秋曼拿出自己的腰牌道:“女神殿下測到這兒埋着的人可能有沒死的,所以派我們兩來查查,你得配合我們的工作!”
“女神殿下?”守墓人望着秋曼手中的腰牌,那只有王宮中才能獨有的。他信了,“是,我一定極力配合。”
“我問你,這兒有沒有新墳?”秋曼問。
守墓人回答:“這是葬墳崗,每天都會有死人來這兒。”
“那明天埋在這兒的人在哪?”
“就在你們腳旁!”守墓人對這兒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難怪會聽到聲音,原來這麼近!
秋曼蹲下問:“有人嗎?”
咚咚咚,裡面傳來敲木頭的聲音,好像在迴應她。
“果然有人!現在馬上把墳打開!裡面的人可能沒有死!”秋曼喊道。
守墓人不明白秋曼爲什麼這麼確定:“您確定要這麼做嗎?我們是不是先通知死者的家屬?”
“先救人再說!”要知道這埋在地下,若是沒有氧氣,很容易會死人的!
“秋曼,你先休息,這兒有我與他就可以了!喂,鐵鍬在哪?”春盼沒好氣地問。
“等等。”守墓人折回自己的小屋,拿了兩把鐵鍬,又返了回來。
過了十多分鐘,終於把上面的泥土推掉了,從地裡露出一個黑色的棺材,秋曼問道:“裡面是不是有人?有人的話敲一下棺木。”
“咚咚咚……”三聲之後,秋曼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棺木被打開,裡面躺着一個打扮整齊的年輕女子。她似乎覺到陽光的刺眼,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眼睛。許久之後才放下手,她拼命地呼吸着好不容易得來的新鮮空氣,然後望了眼四周,似乎早就想到了會是這兒。
後知後覺才發現身旁的三人,害了一跳:“你們是?”
“救你的人!不必害怕。”秋曼安撫她道,“你怎麼會無故在棺材裡面?”
女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記得喝了一杯酒後,其他的事都不記得了!”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春盼問。
秋曼白了她一眼:“她叫朱麗雅。”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朱麗雅驚訝地問。
守墓人指着一旁的墓碑說:“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呢,你的丈夫叫凱達。”
“朱麗雅,你家住哪兒?我們送你回去吧!”
“秋曼,我們不是要去哈胡鎮嗎?”春盼可不想再走多的路,她現在的腳都打起了水泡。
朱麗雅說:“我是哈胡鎮的,你們若是去哈胡鎮,就是去家坐坐吧!謝謝你們救了我!”
揮別了守墓人,她們三人步行從小道出去,再回到剛纔的叉道口,往右走,沒過多久,便見到了房屋,還有田地。綠油油地一片,讓人心曠神怡。
“朱麗雅,你家在哪?”秋曼問。
朱麗雅指着不遠處最高的一座城堡道:“那就是我家。”
看樣子,朱麗雅的家庭條件應該不錯。從她“死”去後穿着的衣物還有打扮,足可以證明,現在又看見她家住的大城堡,心裡更鑑定了這個想法。照這樣的話,朱麗雅若是得了病什麼的,一定會找大夫來瞧,暴病而死也該有人查驗屍體,怎麼可能會把沒死的人活埋呢?難道是有陰謀?
秋曼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問朱麗雅:“你與丈夫的關係好嗎?”
“很好呀,他對我非常的好。”朱麗雅的臉上洋溢着笑容。
“那你平時有沒有什麼疾病什麼的?”
朱麗雅不清楚秋曼爲什麼會這麼問,她道:“沒有,我身體一直很健康。”
“那你試着回想一下,你那天是在和誰一起喝酒?”秋曼問。
“那天有很多人,因爲那是我的生日,當天敬酒的人也很多。”朱麗雅說。
聽着這一切,好像真的只是意外,但秋曼心裡好像有一團謎沒有解開。她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天真的朱麗雅深信是因爲自己喝了酒死了,但是老天卻不願意收留她,所以把她給放回來了。這樣滑稽的解釋,秋曼與春盼是不會相信的。
人漸漸地多了,朱麗雅與許多人打招呼,那些人驚恐地跑開,好像見了鬼似的。
朱麗雅不解地自問:“他們這是怎麼了?好像很怕我似的。”
死了的人,自己突然間看見,不害怕纔怪!
“阿芬!”朱麗雅看見一個女子,她對秋曼說,“她是我從小玩大到的朋友。”
妙齡的女子阿芬聽見有人叫自己,望過來,臉色一變,急步走過來:“朱麗雅,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那天我從外婆家回來,聽到你的死訊,你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嗎?”
“親愛的,對不起,是我讓你擔心了。”朱麗雅過意不去。
“你怎麼又活過來了?不是已經下葬了嗎?”阿芬不解地問。
朱麗雅對她說:“幸虧她們兩人救了我,不然我非悶死在棺木中!”
“那是怎麼回事?”阿芬不解地問。
“或許是假死!”春盼說,“有些人因爲某些原因,會造成假死現象,可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許過段時間便會醒來。”
以春盼的話,朱麗雅是因爲喝了酒,所以造成了假死的現象?大夫難道看不出來嗎?還是說這個世界的醫術太落後,所以沒有查覺出來?
“對了,我丈夫在家嗎?”朱麗雅問。
“你丈夫,他……”阿芬預言又止。
“他怎麼了?”朱麗雅焦急地問。
“沒事,他沒事,只是有些傷心,去外地散心去了。”阿芬的臉色有些難看,秋曼與春盼都看出來了,她在隱瞞一些事情。
“你現在回來肯定沒有鑰匙吧?要不先去我家呆幾天吧,等你凱達回來了,你再回家。”阿芬挽着朱麗雅的手臂,道,“別想了,他真的只是出去散散心了。”
阿芬怎麼總是強掉凱達出去散心了?難道她有什麼事瞞着大家?不行,既然救了人家,就得幫她幫到底。等阿芬與朱麗雅走遠了,秋曼說:“春盼姐,晚上你去朱麗雅家查看一下情況。”
“你在懷疑什麼?”
“我在懷疑你懷疑的。”秋曼道,“我總覺得阿芬的表情怪怪的。”
“行,一切包在我身上。”查東西,她最在行!
“喂,恩人,你們快點!”朱麗雅再明她們揮手。
秋曼與春盼停止了交談,朝朱麗雅她們走去。
朱麗雅天真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她很相信身邊的每個人,越是這樣,她的死就越讓秋曼二人上懷疑,難道是有人在她的酒裡下了藥,所以她纔會有假死的現象?這個想法還只是推測,要驗證是不是真的,她們還得下一番功夫。
看樣子,她們還得留在哈胡鎮兩天。秋曼在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就看春盼的了,如果阿芬騙她們,那朱麗雅的死就真的可疑了!
阿芬,她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她只是不想好友不開心嗎?
這一切的一切迷霧,總會揭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