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走出大殿的時候,遊蘭回來了。因爲兩個宮殿住得很近,她來回也挺快的。
秋曼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遊蘭說:“都辦好了,只是,屍體該怎麼處理?”
秋曼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既然他都主動讓出王位了,我們也不要做得太過份,還是以國王的身份下葬吧。”
“那我現在就去辦!”遊蘭眼離開了。
秋曼望着遊蘭離去的背景,對伯比說:“遊蘭是個很好的助手,只是她不是我的!”
伯比回望了秋曼一眼:“既然你在意她,我把她送給你不就好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但是你既然執意要把她讓給我,我就勉強接受了吧!”秋曼笑意迎迎。
“秋曼,我有事想跟你說。”春盼突然拉着秋曼的手說。
“春盼姐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這兒也沒有外人。”
“見完了李公公,我想去玉妃妹妹的陵前看看,畢竟我離開這兒很久了。”春盼至從來到王宮中,就沒有開心過,她的心如同回到了不愉快的過去。
“行。我叫小平子陪同你一塊兒去,你與他相識,說話辦事也方便一些。”秋曼攬着春盼的手說,“不過,春盼姐姐,事情辦完了,你不能再這麼傷感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應該向前看。”
春盼點點頭:“我會盡量不去想那麼多。現在他也死了,玉妃妹妹的仇也算報了!也就沒了牽掛。”
“走,咱們去會會李公公。”
大牢中陰暗潮溼,靜靜地,還能聽到水滴的聲音。因爲外面發生突然的事情,大牢中的侍衛跑的跑,逃的逃,留下牢中這些囚犯自生自滅。
李公公呆坐在堆滿了稻草的地上,癡想着自己伺候了三代君王,到老了,居然還得承受如此不堪的牢獄之災,想着想着老淚縱橫。
“李公公。”秋曼的聲音穿透了整個牢房。
李公公擡起頭,見是秋曼,以爲是國王叫王后來放他出去的,心想着陛下還是離不開自己,於是喜上眉梢:“王后娘娘,老奴就知道,陛下是省不得自個的。”
“李公公,今日來,我帶了一位故人來瞧瞧您。”秋曼沒有理會李公公的話,扯開了話題。
“故人?”李公公狐疑地望着秋曼,難道不是國王叫王后來放了自己出去嗎?
春盼從秋曼的身後走了出來:“李公公,好久不見,最近身子還好嗎?”
“是,是你?”想來李公公是沒有忘記春盼,“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公公是在怕嗎?”春盼冷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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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秋曼疑惑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戲碼,看樣子還有某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王后,陛下呢?老奴要見陛下!”李公公大聲喊道。
“你要見陛下是麼?”春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陛下說了,只要你幫他擬一份傳大將軍回宮的旨意,他就放你出去!”
明白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假的,可是對於很想出去的李公公而言,這或許是國王放他出去時所找的藉口,他想都沒想,點頭道:“行,行,只要是陛下的意思,奴才照寫就是!”
小平子打開了牢房的門,然後把紙筆放在李公公面前的小桌上。
李公公拿起筆和紙開始寫旨意。因爲土西西國王的字從小就是李公公教的,所以李公公寫出來的字與國王相差不幾。
“寫完了,王后現在是不是該放奴才出去了?”李公公一臉笑意。
“不行!”春盼拿着旨意看了看,覺得很滿意,但是對於國王的幫兇,她也不能放過!
“爲什麼?”李公公一臉不解,“剛纔不是說了嗎?只要我寫了旨意,就讓我去見陛下的!”
“是,我是說過讓你去見國王,但是,沒有說放你出去!實話告訴你吧,國王剛纔已經駕崩了!我也特意給你準備了一點酒,你就陪陛下上路吧!”春盼說得很無情。
“什麼?”李公公踉蹌地一屁 股坐在地上,“陛下,陛下!”
小平子把裝了毒酒的杯子放在李公公的面前。
望着那一杯毒酒,李公公的心十分複雜。
他擡頭望了望秋曼還有春盼,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陛下是不是你們害死的?”
“既然到了這個份上,也不防跟你直說了。”秋曼走到牢房門前:“我們是從利比比西而來,目的就是土西西這一畝三分地!”
李公公驚恐地望着秋曼:“莫非,你是利比比西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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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公公也聽了這個傳聞?”秋曼一臉冷笑。
“原來是真的?”李公公恍然大悟,“你與王子,都是從利比比西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就是利比比西的三王子?”
“如果你家陛下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就是到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李公公,你也算是個忠誠的人,但是有點兒愚忠!現在我就成全了你,讓你去地下陪你家陛下吧!小平子,動手!”才佔領王城,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秋曼不想把
時間浪費在這件事情上。
小平子剛要去動手,李公公端起酒杯:“還是我自個動手吧!小平子,你,你什麼時候與他們勾結在一起了?”
“李公公,小平子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來宮中做了無根之人。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春盼主子從未輕視過奴才,對奴才有恩,所以,奴才可以爲她做任何的事情!”小平子說得很直白。
李公公含着淚,點點頭:“好,小平子,你是好樣的!”說完之後,他一口喝下了毒藥,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烏色的血。
秋曼走到春盼身邊,問:“你非要置他於死地,玉妃的死是不是與他也有關係?”
春盼不否認地點點頭:“他是幫兇,自然逃不過一死!”
“好啦,人都死了,仇也報了,不要再傷心了!”秋曼攬着春盼的手,“我們走吧,小平子,這兒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處理好之後,來告訴我一聲。”
小平子說:“好的。”
她們離開了囚牢,回到絕豔宮中,春盼靜靜地坐在那兒,秋曼倒了杯水給她:“別想太多了,想多了傷自個兒的身子。”
“秋曼,我做得是不是太絕情了?畢竟與他也曾愛過一場。”春盼輕輕地說。
額。秋曼沒想到春盼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拍了拍春盼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做都做了,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春盼,我問你,如果伯比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怎麼做?殺了他嗎?”春盼問。
秋曼想了一會兒,說:“應該沒那麼嚴重吧?或許,我可以離開,只要他不傷害到我的朋友或是至親的人……哎,說你呢,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
“曼妹,姐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你了!我是說,如果伯比只是利用你,而不是真的愛你,你會不會很傷心或是難過?”春盼話中有話,一雙眼死死地盯着秋曼。
“怎麼會!”秋曼不相信伯比會是那樣的人,“我與伯比是因爲千年前的宿緣才相聚到一塊兒的,我相信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你就如此地相信他?”
“春盼姐,你今天怎麼這樣子奇怪?怎麼怎麼就說到我身上來了?好了,別想太多了,我自個的事情呀,自個兒會做主!”
看樣子秋曼是十分信任伯比的,春盼嘆息了一聲:“但願你不會後悔就是了!”
秋曼以爲春盼只是因爲回到王宮之中,想起了以前不開心的事情,纔會如此感慨,自然沒有去理會。
遊蘭進到殿入,告訴秋曼,土西西國王的靈柩已經準備好了。
秋曼聽到點點頭:“行,你下去休息一會兒吧,都忙了這麼久了。”
“奴婢沒事的!女神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好了!”
“那好,你幫我去找個可靠的人,傳旨意召大將軍霍清遠回來!”秋曼暗暗發笑,若是大將軍聽到國王死了,王位落在了其他人的手中,他是不是會急得狗跳牆?
開始秋曼一想,讓大將軍一個人回來的機率很小很小,他或許會帶些人一道回來。邊城沒了他的指導,自然會成一盤散沙,哥比的軍隊趁這個時候進攻,古莞國也在這個時候進攻,等大將軍到回來的時候,一定只孤軍做戰了!
那麼還不如告訴大將軍國王駕崩了,那他定會帶上大部隊回來,這個時候,哥比的軍隊趁機從後面追趕,佔領土西西國南面的泊沂城,在他們身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秋曼拿着李公公的旨意,上面寫的是召大將軍回來商議事情,看來是沒有什麼用了!她把旨意撕毀,然後自己拿起筆和紙,寫了一張召回奔喪的旨意,落款是王后的鳳印。
伯比處理完一些事情,來到絕豔宮中,見秋曼獨自一人坐在那兒,過來攬着她的肩膀說:“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春盼呢?”
“她去玉妃的陵前了,怎麼?難道你還打春盼姐的主意?”秋曼故意瞪着眼望着伯比。
伯比搖搖頭:“不是不是,你想太多了吧?我的心裡只有你!對了,我已經寫信回聖裡特了,說我們十天後回宮。”
哦。秋曼輕聲應道。她是不大願意回宮的,去了那裡,她要面對的人與事情太複雜,想想就覺得好累。
“怎麼?你不高興嗎?”伯比問。
秋曼搖搖頭:“只是不大想回聖裡特,相比這下,我倒喜歡這兒,獨自一個人,挺安靜,沒有壓力。”
“要不,你留在這兒,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真的可以麼?”秋曼問。
伯比點點頭:“你要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那你自個兒回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秋曼高興地說。她是真的不願意回聖裡特,看大王子那長臭臉,還有國王與王后算計的心思。
“行,那等處理完霍清遠的事情,我就動身回聖裡特了。”伯比說。
“那裡路上注意安全。”秋曼輕聲叮囑道。
伯比點點頭,含情脈脈地望着秋曼。
一股電流從他們身上游走,秋曼摟着伯比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熱吻。伯比
也熱情地迴應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兩人誰都沒有把持得住,衝破了最後的底線。秋曼心想,反正遲早就是伯比的人,現在以後沒有什麼區別。
一室旖旎。一屋春光。
第三天,城中的人來報,大將軍霍清遠回城了,還有部隊紮營在十里之外的城郊。
霍清遠不是笨蛋,他可以算得上一代梟雄,只可惜,遇到了秋曼他們這種強有利的對手!他註定這輩子輸得很慘。
記得出徵前,國王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下子駕崩了呢?
更可疑的是,國王居然把王位傳給了一個剛入宮沒有幾天的俊男子。居然還有國王親筆詔書爲證,霍清遠疑惑地望着眼前身穿白孝服的王后與新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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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曼被看得不自在了,問道:“霍將軍看本宮怎麼這種眼神?看得本宮都不好意思了!”
“本將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霍清遠越看秋曼越覺得眼熟。
秋曼搖搖頭:“大將軍說笑了,本宮是先王的王后,進宮之時,大將軍正好去了前線,怕是將軍看走了眼吧?其實這世上的人呀,都是兩隻眼,一個鼻子一張嘴!都差不多了!”
大將軍還是一眼眨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秋曼,他是真的在哪兒見過!
對了,在西夷國!
西夷國的!皇貴妃!他記得有一次出訪西夷國,正好在御花園中遇到了她,那時的他還在嘆息,世上怎麼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就猶如天上九仙神女下凡,看得他竟然都移不動腳步了!只是眼前的這位女子一頭的黑髮,而西夷國的皇貴妃則是一頭的紫發!
“王后可否認識西夷國的皇帝?”霍清遠問。
西夷國?難道他見到過自己不成?秋曼身子一愣,但很快地恢復過來:“霍將軍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本宮何時去過西夷國?更不可能認識西夷國的皇帝了!”
“不是就更好了,聽說西夷國把了勝仗,西夷國皇帝想來土西西國看看,既然不認識,那就讓王后接待好了!”霍清遠認定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西夷國的皇貴妃。
什麼?秋曼一臉的恐慌。他要是來土西西國,一定會認出自己的,到時候,他們的計劃就會全盤失敗了!這個霍清遠實在是太厲害了!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暴露身份的!秋曼故意假裝肚子痛。
遊蘭見了趕緊扶着秋曼:“娘娘,您怎麼了?”
“本宮肚子痛,你扶本宮回宮!”
“娘娘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在宮中好好休息!這朝中之外的事情還是不要管好了!如果你想繼續當王后,本將軍若有朝一日有幸成爲國君,定不會負了王后!”說完之後,他居然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放肆!”伯比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個大將軍實在太傲慢無禮。
霍清遠望着一旁白衣勝雪的男子,他就是新任的國王?他冷笑道:“國王的死本將軍還沒有查清楚,還有你,沒有本將軍的同意。你還不能成爲土西西國的國王。”
“是麼?我倒是要看看,誰能阻止我想要做的事情!”伯比也不是吃素的,面對這樣的強敵,他才覺得有意思。
“大將軍,國王駕崩前,寫了詔書,把國王之位禪位給了王子,無論宮中,還是朝內,都是知曉的!”小平子說道。自從李公公死之後,小平子便代替了他的位置,替伯比處理一些事宜。後宮中的某些事情,也只有他能懂。
話剛說完,大將軍一掌過去,把小平子震開到了柱子上。
小平子只覺得背後疼痛極了,剛站起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本來想要離開的秋曼,見到這種情形,猛地轉過身,飛速跑到小平子的身邊,焦急地喊道:“小平子,你,你沒事吧?”
小平子一時間盡然說不出話來。
秋曼冷眼望着霍清遠,他真是個兇狠的人,居然連個小孩都不放過!秋曼火了:“來人啊!霍清遠故意傷人,給本宮抓起來!”
“誰敢!”霍清遠根栓沒有把秋曼還有伯比放在眼中。
屋內的侍衛全是伯比的人,聽到秋曼的命令,上前來抓霍清遠。而霍清遠出聲後,殿外守候的人也進到了殿內。
春盼從殿外走了進來,見到霍清遠一臉的狐疑。
霍清遠以前是見過春盼的,再次見着,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弘妃?”
隔了這麼久,再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春盼的身子一震,沒有說話。她望着秋曼扶着的小平子,嘴角還流着鮮血,她驚慌地快步走過去:“小平子,你怎麼了?”
“春姐姐,小,小平子沒事。”小平子連說話都很吃力。
“都這樣子了,還說沒事?秋曼,我先扶小平子下去!”春盼從秋曼手中接過小平子,扶着他走出了大殿。
霍清遠則在一旁哂笑道:“沒想到主子居然會在意一個奴才!哼,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來人!將霍清遠關進大牢,沒有本宮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牢房!”秋曼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個霍清遠是個大禍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