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四個長老,已然一個一個或爬於桌上,或倒於地下,不一刻便“醉”的不醒人事了。
第二天,天剛亮,熊羆族長便送四位熊人族長出了營帳。送那四個熊人族長離開之後,熊羆隨即將營中事務向副手交待一下,便單人獨騎離開了營地,向着那城鎮所在而去。
巴喀城,這是離那熊人一族修者軍營最近的一處城鎮,本是這方圓數百里,獸人諸族交換物產之地,雖然比之人類的城鎮來說,這巴喀城看起來要簡陋的多,不過那酒肆,茶樓,商鋪到也應有盡有,便是那青樓也有一處。
不過此地的這種青樓,倒是沒有一個“樓”的樣子,不過是在巨大石條搭建的院落之中,建起幾所石頭房子,不唯如此,在那巨大的院落之中,還有不少氈包,這些都是客人們宿棲之處。
此時,在其中一處氈包之中,熊羆正與一個人族少年對坐,這一幕,若是落入其它獸人眼中,必然引起極大的驚異,一個獸人,一個人族,竟然能夠坐在一起,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獸人和人族走在一起的情況自然也有,一般來說,大多是獸人帶着從人族那裡俘獲來的奴隸。在獸人部落之中,人族的奴隸到是很搶手的,他們有的會釀酒,有的會冶鐵鑄器,有的會種植莊稼,而且那人族的女人,對於獸人吸引力,比之獸人女性來更加巨大。
當然,在獸人一族中,也有着美女存在,比如那貓人和狐人,女性個個嬌美。只不過那貓人族女子,幾乎都是獸人皇族的禁臠,又豈是普通獸人可以染指的,而那狐人一族,卻是因其智慧極高,在整個獸人一族中的地位,不亞於其它皇族,又有誰敢輕易打他們的主意。
此時,在這氈包之中,除了獨孤箎和熊羆外再無旁人。
“主人,天香那裡已經安排妥當,只要那熊離來了,必然逃不過此劫。”
熊羆口中的這個熊離,便是那白熊族的族長,而這天香,是這妓院中的一個當紅的妓女,一個被獸人掠來的人族女子。
對於這女子的遭遇,獨孤箎雖然同情,卻是不能出手救助。他是修道之人,自然懂得因果報應之理,人之今生遭遇,緣自前世種下的惡因,若是強行改變,只會增其業難。獨孤箎若是強行出手,不一定是幫了她,說不定反到是害了她。
當然,對於獨孤篪來說,出手相助承受業報之人,最大的問題,還不在於那受業報者,會因此而使得業難增加,而是在於自己。若是他冒然出手,違逆天道,那麼因果,必然會報應在他的身上。
若是爲着自己,爲着自己人,受些天道因果倒也罷了,若是爲着一個不相關的人,那就沒有那個必要了。獨孤篪不認爲自己是救世主,沒有救衆生苦難的義務,再者說了,天下受苦受難的人多了,他就是有那個心,那裡又能救助得過來。
那熊離好色,每一次來此,便要在那天香房中宿歇,與其狂飲歡娛。這一次對付那熊離的方法,依然是下藥,不過這一次的藥,卻不再是那醉春風和十里花香,而是木魂最近才煉製出來的一種藥散,束元散。
這種藥物無色無味,本是爲修真之士準備的。一旦服下之後,其體內元力將被束住,而不得調用。獨孤箎試過,這種藥散,十階修士一旦服下,憑其本事,是不可能破開束縛的,對修者一樣有用。
“好,那麼我們只要在此靜等便是了。”獨孤箎手中捧着一杯茶,並不就脣,手指在杯沿之上輕輕划動。
入夜時分,那獨孤箎與熊羆靜等的人終於來了,不需要獨孤箎放出神識去探查,便聽到那妓院大門之外,一個雄壯的聲音傳來。
“哈哈哈哈,紅姑,幾日不見,你這裡的生意還是如此之好。”說話的人自然是熊離,聽到這個聲音,熊羆便已經向旁邊的獨孤箎點頭,以示確定。
“離爺說那裡的話,奴家這裡生意好,還要謝謝離爺多多照顧纔是。您快請進,天香知道今天離爺要來,早已在房中等候多時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想來便是那個叫紅姑的人,應當是這處妓院的主人了。
“是麼,哈哈哈哈,她是等着爺口袋裡的錢呢吧。”熊離一邊大笑一邊向裡走。
“爺你真是會說笑,天香可是一片心思都在爺的身上了,你這話若讓她聽到還不傷心死了。”
“好了,你就別給爺灌迷湯了,錢少不了你們的。對了,這些親兵,你安排一處地方給他們歇息,不許讓他們喝酒。”熊離吩咐道。
“知道了,爺,你就別操心了,快進去吧,可別讓天香等久了。”那紅姑一邊答應,一邊笑着將熊離推進了天香所在的房子。
此時的獨孤箎,早已經將神識放出,周圍的一切,自然無法逃過他的感知。熊離的侍衛,被那紅姑帶到另一處大房子之中休息,而那熊離,進了天香房中,便回身將房門掩上。
天香房中酒菜早已準備妥當。那熊離一進房中,便除去外衣,大馬金刀的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一把將站在一旁的天香攬入懷中。這天香久在歡場,自然知情識趣,一邊輕語歡笑,一邊斟上一杯酒,遞到熊離手中。
這熊離嗜酒,每到天香處,都要先痛飲一番,直到有五六分醉意之時,纔會藉着酒意與天香戲娛。這天香自然知道他的習慣,所以便一杯一杯的不停相勸。
“咦,今天這酒到是有些特別,不過才飲了十數杯,竟然有些醉意了。”那熊離一邊摟着懷中的女子上下其手,一邊就其手中,一杯杯的飲下杯中之酒。不過十數杯後,竟然漸感到,對身體的控制力有所降低。
“呵呵,自然是特別,若不特別,如何能夠將你這隻大笨熊制服。”不等那天香作答,門外已經有人聲傳來,隨即,大門轟然而開,兩個身影施施然地走了起來。
“熊羆?!” 那熊離一看清來人,心下不由一驚,一把推開坐在腿上的天香,目光陰冷地看着熊羆,又看看站在其旁邊的獨孤箎。“想不到堂堂一個熊人族長,竟然與人族勾結在一起,真是給獸人丟臉。”
熊羆也不答話,緩緩回身將房門掩上,方纔回過頭來,一臉笑意地看着熊離道:“你以爲今天夜之後,你還會是一個高高在上,不將人族放入眼中的熊人族長麼。”
“哼,就憑你,熊羆,你不要忘記了,你我修爲相當,便是有你旁邊這個小雞子似的人族相助,也休想在知短時間之內迫令本族長就範,只要打鬥一起,我那十八親衛便能在第一時間趕來,到時,成爲階下囚的將會是你。”熊離到不緊張,一邊向口中灌了一口酒,一邊道。
“是麼,恐怕你是沒有機會了。”此熊羆時旁邊的獨孤箎笑道,他一邊笑着,一邊將手掌向着那熊離當頭按去。
一看那獨孤箎有所動作,這熊離不屑地冷笑一聲音,擡手便要擊出。不過當其一擡手之時,臉上的神情便如見了鬼一般,那原本使將起來如臂使指的魔罡戰技,竟然一點也調動不起來。
獨孤箎自然不給他反應的時間,那手掌動作不變,掌中靈火一閃,那熊羆身影一下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啊”一聲音驚叫傳來,是那跌坐在一邊地上的天香姑娘,看到一個大活人,突兀的在其眼前消失,大驚之下驚呼而出。
獨孤箎自然不敢任其大叫,一指點出正中其項下,將這姑娘點昏,隨之,將左手一琢子在桌上輕磕三下,藏身秘境之中的鳳漪便現身出來。
“這女子怎麼辦?”鳳漪看到昏倒在地的天香問道。
“事後將其一併帶走,不然恐怕會有泄密的可能。”獨孤箎道。
“嘻嘻,幸好哥哥沒說將其殺掉算了的話來。”鳳漪嘻嘻笑道。
“我象是那般殘暴不仁的人麼。”聽了鳳漪的話,獨孤箎沒好氣地回頭瞪了她一眼。
“凡人生命,在修士眼中,不過如螻蟻一般,隨手滅殺一個凡人,在修士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殘暴不仁。”鳳漪搖頭道。
“好了,別說這麼多了,趕快乾活吧。”獨孤箎無奈的揮揮手道。
將那熊離魂魄拘出體外的事情自然是由師傅來做,那十階的魂魄,獨孤箎可是沒有能力,將其從身體之中拘禁出來的。魂魄離體,其它的事情就簡單了。不過數個時辰,這熊離便和那熊羆一般,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傀儡族長。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熊離便帶着部下離開了。離開之時,還派人知會紅姑,那天香姑娘被他帶走了,並支付紅姑一筆費用,作爲那天香的贖身之資。
離開了妓院,那熊離並未離開巴喀城,而是在一家客棧之中住下,其部下卻被他支使先期返回。而在另一方面,獨孤箎已經通過靈兒,將這十八熊人護衛的返回路線和時間,通知了張勇,之後,其伏殺結果如何,將看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