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這說法,你這說法,還真是,哎。”靈兒的說法,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可除此之外,實在沒有別的理由,能夠解釋他的魔念變的如此強大。
而且,一般來說,一個人縱是那魔念強大到可以化爲虛影,通常也只能化出一隻來,除非自己煉心斬魔成功,纔會化出下一隻魔影。
而獨孤篪這裡可好,那魔影一個接着一個,一堆接着一堆,而且他的感覺沒錯,個個都是他的魔念。異數,實在是異數。
一天之後,那漩渦終於有了減緩的趨勢,原因麼,那是因爲,獨孤篪積存的元力,此時幾乎已經消耗怠盡了,那裡去了,自然是合着那無盡的魔念,被那業火吞噬一空。
近乎虛脫,還沒有一次,獨孤篪將自己的元力消耗的如此乾淨,那金丹,因爲元力消耗一空這,時已然暗淡的幾乎失去了光彩,若非是這紫府堅固無敵,連帶着其中的一切,都擁有了這樣的堅固本質,這金丹,怕是要碎裂開來也不一定呢。
漩渦消失,紫府之中又恢復了平靜,而那業火的樣子,卻象是長大了一圈,而且,此時正懸浮在空中,以一種極爲詭異的頻率在跳動着。
隨着這業火跳動頻率越來越快,它的形狀,也在一點一點發生着變化,慢慢地變成一個胎衣包裹的東西一般。
“難道,難道這傢伙要化作魔胎不成?”看着那化成胎胞一般的業火,獨孤篪驚訝地道。
果然如獨孤篪與靈兒所猜測的那樣,那業火跳動的頻率越來越慢,最後竟至完全靜止,此時的業火,完全變成一個胎衣包裹着的胎形。
還真是的,這一次,業火竟然將那逆行漩渦,及其吸扯來的苦度海水,和獨孤篪的魔唸完全吞噬,竟然自身將要化作魔胎。
讓獨孤篪高興的是,此時,那胎衣之中包裹着的東西,再也不象之前的業火,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完全控制它,而此時,這胎衣之中的東西,卻是與獨孤篪心神一體,竟然不分彼此。
以着魔功功法,到了此時,便算是魔胎成形,一般來說,魔修,經過了那形成魔胎的過程,紫府不損者,纔算得魔功入門,這個境界,說起來,倒是與那修仙者的凝成仙種,修真者凝鼎成功差將彷彿。
不過到了此時還不算完,看那業火初結魔胎的樣子,竟是要衝破胎衣而出,只是似乎有些力不從心,其力不足以衝破胎衣。
“快,以苦度真髓澆灌它。”看到這種情況,旁邊靈兒連忙道。
這是那胎衣中業火傳遞出來的信息,獨孤篪能夠感知到,靈兒自然也能夠明曉。
與那魔胎同心一意,獨孤篪自然很清楚其所想所思。
那邊靈兒方一出言提醒,他這裡已經取出一瓶新制的苦度真髓來,整瓶傾倒在那魔胎之上,一時間,只見那胎胞表面黑光流動,那苦度真髓,方一滴落,便被那魔胎吸收入胎衣之中。
“不夠,還不夠。”更多的苦度真髓,傾倒在那魔胎之上,這也讓那魔胎上黑光流動,更加激烈。
波,一聲輕響,終於在獨孤篪收集起來的苦度真髓,即將傾盡之時,那魔胎終於在一聲輕響聲中,破裂開來,這一刻,獨孤篪的紫府之中,只見一道魔光沖天而起,直透紫府壁壘,沒入混沌之中。
同時,那魔胎胎衣,如破布般破碎開來,在空中化作滾滾精純魔氣,緩緩凝結成浩大的一股,直沒入獨孤篪的靈鼎之中。
轟然大響,獨孤篪靈鼎大震,那魔氣與那靈鼎之中原有的剩餘元力,相互猛烈衝擊,震盪的那靈鼎如巨鍾轟鳴一般。
“還好,是在哥哥的紫府之中,也虧得是哥哥的靈鼎,堅固至極,不然這般衝擊,換作別人的靈鼎,怕早就被震裂了呢。”靈兒感受着那靈鼎之中強大的衝擊之力,心有餘悸地道。
“別人,那有一個修魔者,會經歷這般情況呢。”獨孤篪皺眉搖頭道。
那靈鼎之中的響動,獨孤篪自己並不擔心,只要破不了那鼎,就不會傷到他的本源,而且,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此時,那兩股力量的衝撞,其實就是一種激烈的融合過程。
之前,獨孤篪也嘗試着修過冥元力,星力等諸般異種元力,那時,因爲這些個異種元力,與其所修的元力之間,強弱懸殊太大,自然在融合過程中,不會產生如此大的衝擊與震盪。
而這一次,魔胎成形,吸納了極爲強大的異種力量,讓其脫胎之後,散出的魔元力,強大到一個極致的程度,竟然不次與獨孤篪如今修爲,凝聚起來的元力,因此,兩種元力之間相互衝擊融合的過程,自然就大到一個不可思意的程度。
總算,這個元力融合過程有驚訝無險,數個時辰之後,那靈鼎終於平靜下來,此時,獨孤篪靈鼎之中,元力整整提升了一倍有餘。
靈鼎無事,此時那金丹旁邊,與其並列着一個寸許高的黑色嬰體,盤膝閉目,看那樣子與獨孤篪的樣子一般無二,魔嬰,進入化嬰境界的魔修,才能夠擁有的東西。
可如今,獨孤篪個人修爲纔不過金丹境界,與那化嬰,整整差着三個大境界,按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化出魔嬰來的。
不過,在這化成魔胎過程之中,既然有那業火參加,出現什麼樣奇怪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沒錯,這魔嬰雖然生成,感受其境界,卻還是與哥哥一般。咦,你看,那魔嬰額頭之上是什麼,一朵血色蓮花?”靈兒指着那魔嬰,奇怪地道。
沒錯,這魔嬰果然與獨孤篪一般,只不過是八階修爲,此時那魔嬰額頭正中,確有一個血色的九瓣蓮花印記,那蓮花極是靈動,如血玉雕成,便如活物一般,黑色的魔嬰,配着那額頭上血色蓮花印記,顯得極爲詭異。
“好了,魔嬰初誕,需要修養,過幾日才能復原。我們先出去吧。”獨孤篪看了看那緊閉雙眼的魔嬰,轉頭對靈兒道。
在那煉獄之中,一衆被攝入其中的神級強者,一個一個洗禮成功,這對於獨孤篪的乾坤世界來說,真可算得上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
一者,這些個神級強者,在接受洗禮之後,被攝取出來的大道道蘊,實實爲這乾坤世界大道,注入了一股雄厚的道蘊基礎,讓乾坤大道,有了極爲長足的進步和增長。
其二,這些個神級強者,因其出身,無一不是那神界之中高門大派之中的駿足高弟,其神魂之中的記憶,便是有一個傳到外界,便是在神界之中,也足以讓那中下級的宗門發狂。更不要說是獨孤篪他們,這些個大千世界的小小修士了。
就是那石老,看着眼前,依着依着一衆囚徒記憶,整理出來的玉典金牘,也是兩眼放光。
他雖然來自神天上界,不過,當時在那神界之時,其主人也不過是一極不起眼的一般修士,論其傳承,比之這些個大派高宗來,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這是獨孤篪他們最大的一次收穫,從這些個神人記憶之中,他們不但獲得了無數了不得的功法秘典,更是通過他們這些人的記憶,對那神界,有了更加深刻明晰的印象。
“這些個功,法果然是玄妙無比,縱是之前在那風雷秘境之中所獲與之相比,也是相差極遠。”此時,獨孤篪手中正捧着一冊玉書,玉書封面上幾個金篆大字,九天引雷決。
相比來說,這九天引雷訣,較之之前,得自於那風雷宗的至高秘典風雷訣來,可是強了數籌不止,這也讓他不得不感慨,神界就是神界,縱是如今在其眼中,也還難以企及的那靈界功法,與之相比,也差的極遠。
“這是自然,這風雷宗,在那靈界之中,怕也不是一個寂寂無聞的小門派,可要拿到那神界之中,與這些人所在的宗門教派比較起來,就又算不得什麼了。”伏羲老人笑看着遠山頂上,夕陽落下,在那山頂上空留下的最後一道雲霞,輕應道。
“也是,之前那風雷宗的法決,我也看過,平心來說,便是這風雷宗,若是放在那神界之中,也可算得一箇中下級的宗門,可要與這些個人所在的神門大派比將起來,那實在是如螢蟲比皓月了。”石老了笑。
此時,衆人下圍坐在生命之樹所在靈谷,一側峰頂之上,如今這生命之樹本體,已經與那初培之時大不相同,便是那整個山谷之中,也是處處生命靈泉。
有着大量生命之力的滋養,那山谷之中更是仙芝寶草處處,而獨孤篪得來的諸多珍異寶草,仙植種子,多是在此地培養,當然,那些個冥界得來的寶草仙植,自然要在那死亡之樹植根之地培養。
“弟子這幾天,也是將這些個寶典玉冊看了個遍,只是越看,越讓弟子心中的一個疑團更加難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