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這個,弟子倒是真不知道,只是覺得那東西邪惡的很,至於其它的就一概不知了。”獨孤老實回答道。
“邪惡?!呵呵,這又是從何說起呢。用刀殺人也是殺,法術殺人同樣是殺,所謂的邪惡與否,只不過在於人心,那關外物何事。”老人笑着搖了搖頭,對於獨孤的看法極不認同。
“啊,是,師傅說的是,是弟子淺薄了。”獨孤也是聰明之人,師傅所說的道理,一聽就明白,無論多少貪,慎,癡,恨,怒,愛,憎,無不起於人心,如無人心支使,那物還是物,又有什麼善惡,那分得正邪。一切不過都是人心作祟罷了。
“其實呢,這詛咒,說來與你所修的那符印一道到是頗有聯繫,比如那定身符,惡鬼符。作用於對方身上,便能夠讓其定止不動,或是冤氣纏身,厄運不斷。
其所不同者,那符印的作用,是以那符紙爲承載,而這詛咒卻是要神秘的多,似乎涉及到意志之力,甚至有些還涉及到祭獻,比如那風族族長所中的那詛咒,就應該是有一種血魂祭獻在其中,所以纔會如此的猛惡,而且難以拔除。”老人緩緩言道。
這個道理,獨孤到是不陌生,一般修士在作困獸之鬥時,往往能夠發血氣之力,使其戰力大增加,更有一些特殊功法,能夠在短時間裡,使得修士修爲暴漲,一般都是激發血氣之力。
鮮血和靈魂二物,看似普通,普通的只要是有生命之物,一般都會擁有,可這二物又極爲神秘,自古以來,無數人在不斷研究,卻依然未有定論。
等着獨孤消化了那句話中包含的信息,老人接着道:“之前據你所說,那與風族族長爭鬥之人,是一位僧人,呵呵,這就難怪了。”
“僧人,對了師傅,這僧人是怎麼樣的一種人,弟子之前,怎麼從未曾聽說過。而且他們的功法很奇怪麼?”獨孤不解,就只能問師傅。
之前在那風族五老口中聽聞僧人一詞,獨孤還以爲那是真冥界中一個特殊宗門的稱謂,師傅既然這樣特別點出,那就應該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了。
“呵呵,說到這僧人,嗯,你可知,我們通常所說的修士,其總地來算,應該是統稱作道門纔對,這一門修法,講求的是身與天合,法參自然。
而這僧,其所學卻與我們不同,他們應該稱之釋門,他們修法,所講求的是,參悟本心,放棄外物,縱是連自己的身體,也不以爲意。
這一門所長的就是念力,所以其所修多爲咒法,這一門與我們的道門一樣,也算是一大道宗門,在許多大千世界之中,都有其門派傳承,在那神州世界,有一段時間,也曾經有過釋門傳道。
你只所以不知,是因爲無論你在神州生活的那段時間,還是如今生活的那個世界,都沒有這宗門傳法罷了。”老人笑着道。
“這釋門與我道門,許多事情都有着差異,比如說,我們的神級大能稱之爲神,而他們的同一級別的大能,卻是稱之爲佛,菩薩之類。
不過因爲兩大道門常常會在同一大千世界之中傳道,所以不可避免地,相互之的功法會有所交流,各自借鑑對方,因此有許多功法,倒是相融相合了。”
“佛,菩薩,這些都可以作爲那釋家神級強者的稱謂麼,這不是有些亂麼?”
“呵呵,這稱謂不過是如人的名字一般,是個記號罷了,之前的卓非,如今的獨孤,還不都是你麼?其實嚴格來說,我們道家神級強者的稱謂,也並非都稱爲神,在很多地方,那修士,將練氣修士了道的大能,稱之爲仙,而練體了道的大能,才被稱之爲神,各自習慣不同罷了。”
老人搖了搖手,不打算再在這名稱一事上糾結,還將話題拉回到那詛咒上面。
“這釋家多修念力,其中便有一門神通叫做法咒,便有言出法隨,天地不測之力。你所說的那鬼僧,所用的詛咒,怕就是出自這佛門法咒脫胎而來。”
師傅這麼一說,獨孤自然明白,一個大的教派,其發展過程中,自然會有人走上邪路,研究出不同與正道大法的法術出來,如他知道的,也能運用的奪舍,搜魂,煉魂等,不也是狠戾功法麼,說起來,與那道門正道大法也是極悖的呢。
“其實混沌之中,世界無數,教派又何止這道釋兩家,比如你如今所在的那大千世界,其中傳承道統大法,就與道釋兩家一概不同,不過萬法同源,大家殊途同歸,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要想脫離這天道的控制罷了。”
“脫離天道的控制,師傅,難道這神級強者,也不算是已經脫離了天道的控制了麼?”獨孤看着師傅有些寞落的神情,不由問道。
“自然算不得,若真是脫身出來,還會隕滅麼,神級強者壽元無盡,那不過是一個假象罷了。脫開麼,其實我們還是圈養在天地牢籠裡的羊羣罷了。”老人喟然長嘆一聲。
實在沒有想到,就談論一個關於詛咒的問題,竟然引出了師傅無限的感慨,獨孤也覺得極爲無奈,沒辦法,只好插話轉移師傅的主意力。
“咦,對了,那魔靈運用高級魔法之時,也要吟唱咒語,那咒,算不算得,也是這一類的東西呢?”
“魔法咒語,呵呵,到是把這東西給忘記了呢,不錯如果從形式效果上來看,還真是一類的東西,不過這魔法咒語,在那魔法實施過程之中,起的作用不過輔助而已,你不是已經找到了,不用吟唱咒語也能施放魔法的辦法了麼?”老人呵呵笑着道。
“嘿嘿,弟子那也不過瞎打瞎撞罷了,不過如今想來,那種方法到是與這心演之術有着同工之妙呢,咦,這麼說來,如果可能的話,這詛咒,或者是那釋家法咒,也是有用其它方式發出的可能呢。
比如說這風靈族族長所中的詛咒,如果那是以血脈之力,加上靈魂之力發出的,那靈兒若是找出了其中的規則變化,那麼是不是可以將血脈和魂魄儲存於一種介質之中,以畫符的形式,記錄那規則,兩者一結合,便能夠引發詛咒。”
“嗯,你說的確實有着一定的可能,可你知不知道,那詛咒,可是那位鬼僧一身精血神魂所化,纔有如此作用,一般修士,不說是其靈魂精血能不能夠引導詛咒運行還是兩說,而從另一方面說,這種詛咒使用之法,你可真的願意用麼?”老人想了想道。
“啊”獨孤之前只想着怎麼破解那詛咒使用之法去了,卻實未曾想,這種方法,縱然是創造出來,自己真就願意去用麼,想一想,哪怕是用自己仇人的血魂,這種方法,他怕是也不願意使用的吧。
“呵呵,不過,這種方法,你還是可以研究的,那釋家的正道法咒,可是光明正大的,自然不會如那詛咒一般血腥殘忍。”老人的意思是,這種將法咒實質化的方法,對於獨孤來說,無疑是多了一種攻防手段,何樂而不爲呢。
再說了,那種血腥的詛咒,也未必就是絕對用不得的,事物總有其正反兩而,有時殺戮卻,恰恰是爲了拯救,端看立心爲何。
“其實類似詛咒這樣的東西,還不止於此,比如那巫蠱之術,祝禱,也有着類似的效果,只是不如這詛咒,和那釋家的法咒有名罷了。說來,道門之中,也是有着類似的東西。”
說着話,時間很快過去,整整四個時辰之後,那靈兒總算是結束了她的探查。看到靈兒和凌衣二人睜開眼睛,衆人便都圍攏過去。
“怎麼樣,可探查出什麼結果來了麼?”獨孤將靈兒自地上扶起,那一邊,鳳漪也扶起了凌衣,這一番探查下來,這二人都是累的不輕。
“還好,這詛咒還達不到神級咒法的級別,又經過異變,似乎分解成了兩部分,一部分作用在凌衣身上,另一部分就在那風靈珠上了,這樣一來,破解的難度就小的多了,不然的話,怕是要到那時空塔中慢慢破解了。”靈兒接過獨孤遞過來的丹藥服下之後,這才笑着道。
“凌衣身上殘存的詛咒,是直接作用在其血脈之上的,與那血脈渾然一體,阻止了她的血脈蛻變,所以才導致他化形不完全,如果解不開的話,怕是她的修爲就要永遠止步於此了。”
“與血脈渾然一體,這可有些難了,那詛咒規則和血脈規則渾爲一體,要想分離,爲師傅也做不到的。”聽了靈兒的話,伏羲老人皺眉道。
“是啊,這可怎麼辦呢,凌衣這丫頭可真是可憐呢。”鳳漪不由擔心地看了看那坐在一邊,被盈兒衆女照料着的凌衣,小聲地道。
衆人說話極是小心,生怕會被她聽了去,而生出自暴自棄的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