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楚雲表情平靜，蘇明月也沒對突然殺出來的曹世金給予任何評價。
楚雲的事兒，除非他主動提。否則蘇明月從不打聽詢問。這是兩口子過日子最基本的信任與尊重。
當然，也是蘇明月自身的爲人處事。
轎車緩緩駛回蘇家。蘇明月進廚房早飯。楚雲則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起來有點心事。
曹家的底蘊，他是知道的。
不是他主動調查過什麼。而是從老爺子嘴裡得知的。
如今連曹家第三代都找上了自己。看來，老爺子留給自己的資源，比想象中還要離譜。甚至牽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嘟嘟。
手機響起。是陳生打來的。
“曹世金搞了個別克俱樂部。他本身也拿到了華夏代理商。在商界算是有些成就。”
電話那頭的陳生詳細地介紹道：“但他這個俱樂部有別於其他超跑俱樂部。吸收的會員基本都是有身家背景的。之前挨您打的季風，抱他大腿快三年了。今年初才勉強混進俱樂部。可以看出來，曹世金對俱樂部的會員甄選很嚴格。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獲得會員資格證的。”
楚雲慢悠悠地走進娛樂房，搖頭說道：“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那我也只能查到這些啊。”陳生很彆扭地說道。“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絕對的三代。很多東西都得到了高度保密。就連媒體也從來不敢曝光。我實在沒有渠道查出太多消息。”
“廢物。”楚雲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建議您也別跟他鬥。華夏不是有句名言嘛。名不與——”
“你在教我做事？”楚雲挑眉。
“我就是單純地給您提供點建議。至於您聽不聽。是您的事兒。”陳生撇嘴道。“哦對了。最近阿離很狂。不斷侵略我的地盤。還挖我牆角。如果哪天我和她幹起來。您可別拉偏架。我忍她很久了。”
楚雲沒好氣道：“被打得半死別找我救命。”
“笑話。”陳生冷冷說道。“我要不看她年輕不懂事。早打爛她滿嘴牙了！”
楚雲咔嚓一聲，徑直掛斷了電話。
暗影的能量，終究還是有限的。這是楚雲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交給真田木子打理的海外資源，他一直沒調入華夏。一方面是不想惹人注意。另一方面，則是陳生未必掌控得住。如果出了差錯，有可能會給楚雲惹麻煩。
真田木子就不同了。
她有執掌山川組的經驗，不論是格局還是智慧，都很符合楚雲的要求。
隨着往後所面對的敵人愈發強大。暗影所能發揮的功效，將會大大降低。這也是陳生本人就能預料到的。
真田木子那邊，該抓緊點了。
要不楚雲將會出現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
靠楚家資源？靠這幾年結交的強勢盟友？
不論何時，楚雲始終秉持一個態度。不欠人情。
人情債是這世上最難還的。欠一次，也許就得拿一輩子還。
能靠自己解決的麻煩，楚雲不願假手於人。
吃過午餐。蘇明月回房午休。
近來她休假，不僅作息調整得越來越好。連午休也重新撿起來。
睡得好，精神頭就足。
晚上如果楚雲不盛情邀請，她會打開電腦工作一會。偶爾接一通電話，也都是盛氣凌人。鐵血果敢。
楚雲都有點心疼在她手裡工作的小弟。精神壓力得有多大啊？就這麼頤指氣使，自尊心受得住嗎？
傍晚時分。
吃過晚餐的楚雲邀請蘇明月喝茶。落地窗外，微風徐徐。夜景更是璀璨迷人。伴隨皎月繁星。兩口子的心情時分輕鬆。
就連杯中的茶水，也格外芬芳。
“今天那人，叫曹世金。出身不俗。其父更是位高權重。和季風不是一個檔次的。”蘇明月放下茶杯，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雲一眼。
“你連他的資料都有？”楚雲詫異道。
“我是雲月投資的大老闆。手握數個幾百億市場的項目。只要我願意，動動手指頭，旗下便將擁有接近二十個上市公司。身家就不算了。小錢。”蘇明月拿起一顆草莓放進紅脣中。反問道。“在這四九城。絕大多數人或事，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沒有我不能知道的。”
不論是通過她的個人渠道。
亦或者別人對她的重視，願意向她透露這些不足爲外人道的信息。
不論如何。蘇明月已經在楚雲的眼皮底下，成長爲頂尖商人。而且在體制內，也有不俗的關係網。
這便是華夏國情了。
任何領域做到極致，都能獲得格外重視。尤其是組建上層建築之一的商界。更是重中之重。
民族復興的首要標準，不就是經濟騰飛嘛。
近幾十年來，大力發展經濟，也從來都是國之大計。任何其他領域，都必須爲其讓路。
“那你還了解他什麼？”楚雲再一次在心中暗罵陳生是個廢物。
連頂樑查到的東西，沒準都要比他多。
“不論是他的家族，又或者他本人。在燕京城都擁有非常不錯的口碑和影響力。”蘇明月緩緩擡眸，說道。“如果你哪天想和他死磕。提前通知我一聲。”
“通知你幹什麼？”楚雲疑惑道。
“我好變賣家當，陪你玩到底。”蘇明月輕描淡寫地說道。
楚雲樂了。
忽然覺得蘇明月不僅冷冽強勢，還很可愛。
他忍不住捏了捏蘇明月並不嬰兒肥的俏臉。玩味說道：“你該不會變賣了家當，拼光了家產。打算讓我養你吧？”
蘇明月紅脣微張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吃你一口飯。別做夢。”
楚雲笑了笑。正要說什麼。
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一通陌生來電。
可當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把聽起來還算爽朗的嗓音時。
楚雲眉宇間掠過一抹莫名的悸動。
上次聽這把嗓音時，應該是在他當兵前的那晚。
那一晚。
楚雲喝得酩酊大醉。還險些幹了對不起蘇明月的勾當。
那年。他年僅十六歲。
“退役這麼多年了。你是徹底把我給忘了。還是壓根就懶得搭理我？”
楚雲咧嘴一笑。玩味道：“今晚老子必喝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