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南聊過,子奕心情大好,在村子裡過了幾天,就回到城裡了。
進城的第一時間就是找安安,給她說方南答應了給自己探消息的事。
那知道安安不在江家,也不在林家,糖果鋪也沒找着,酒閣子說沒去,陸離大院也找了,沒有,安安到那了呢?剩下的那一個地方了,——多寶閣!
平時多寶閣的生意都很穩定,一般安安都只是巡一下,並不會作太多的停留。
子奕疑惑的坐在馬車上,他要第一時間見安安。想與安安分享這一個信息。
看着鋪子前停滿了馬車,比鋪子生意最好時候還多——出棋子的時候。
遠遠的下了車,用走的接近着鋪子。
聽着那些趕車的,家丁,下人討論着他們主子要買什麼東西。
子奕很是滿意,又是一個賺錢的!
掀起簾子,向着坐在兩旁椅子的人點點頭,推門就往裡面而去了。完全不等那些人的反應。
好幾個人看着子奕堂而惶之的進入,有人立刻上前打招呼拉關係,有人問旁邊的人,這是誰,怎麼可以不守規矩!
一聽竟然是老闆,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剛剛貼了上去,自己就不用在這裡等了。
子奕一入到裡間。
兩個男子正圍着張良在一個白櫃子的旁邊說着事。一個帶着點點藍的櫃子旁邊是方卿,也正與三人說着,指點着。
兩個夥計——後來增加的!也各招呼着一客人。站在一個帶黃的櫃子旁。
安安坐在櫃檯裡寫着東西,小玉正擦試着檯面。小竹正端着水,應該是要拿到後堂倒掉的。
“安安,我回來了!”子奕快步走到櫃檯前。
“哦。回來了。來,工作了!”說着將一個本子遞給了子奕。
沒有想像中的歡迎,緊張,就是平時那一份喜悅也沒有。子奕細細的打量安安的臉色,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就是不見什麼喜悅的顏色。
子奕在心裡打着小鼓,是家裡出事了?還是有什麼事讓安安不順心了?
接過本子,是鋪子裡訂單本,——如果客人要送貨。或是要訂貨,都會在這本子上記錄,然後再行安排。
安安交過了本子。甩了兩下手,坐到櫃檯後一點的地方。
休息着。
這時,張良帶着其中一人個客人,“要訂三個,城東宋家,每一色一個,黃色六尺,藍色四尺,白色兩尺,分別配蓮花。菊花,葉片兒!貨款兩百四十兩一次付清,銀子在這兒!”說着見子奕沒有什麼反應,“東家記清了吧!”
“啊?”
“快點記吧!不然跟不上的!”安安也趨子奕。
子奕低頭,很快就寫好了。張良看了一遍。沒錯,他繼續招呼客人了。
“我有事要與你說!”子奕看着安安。
“收鋪後再說!現在正忙着呢!”
小玉靠了過來。“少爺,這兩天生意太好了,掌櫃他們都忙不過來,小姐已經地這裡忙了兩天了,事情不趕,你先忙活,回去再說。
小玉剛說完,方卿又過來說,城南錢府,訂六個,大的六尺,藍色……小玉連忙記了起來。
轉門開了一陣鋃鐺的聲音,陸離叫了一聲,“東家!”在懷裡取出一個本子,交到了安安面前,自己到一旁倒茶喝。用手扇着風,看樣子他是趕過來的。
安安掀開那個本子,細細的看了一會,將子奕面前的本子,翻了幾翻,“將這些抄過去,要安排送貨了!”
子奕很聽話,低頭抄着,安安託着下巴,想着,複寫紙是原理是什麼?自己可不可以找人做出來,打印機就不用想了,那東西沒電是不能用的。
這兩天安安像是給人罰抄一般,一個內容最少抄三次,多的得抄上四五次。鋪子記錄一次,收款寫條子一次,送貨一次,(如果不是一次收齊貨款,付定的情況下,還得再寫多一次)如果有質量問題,那不好意思,還得再寫。
安安已經寫到怕了,想找人來這裡,一是時間趕沒有什麼好人選,二是多寶閣就是那一種,一不發市,一發市吃三年,平時閒得要命,這做事的人也就不好安排了。
“已經給方南說了吧!”安安沒頭沒腦的開口問着。
子奕停了一下手,看着安安。
“不用看了,我是用猜的,你繼續啊,不要停手,停了手天黑也做不完!”
子奕點了點頭,“說了,他也同意!”
“心放下了?”
“是,多一個能用的人總是好的!”
“也是!”
“是不是回家說比較好!”子奕看了看,鋪子裡可是有掌櫃,夥計,客人的!
“都說完了,你才說,不遲嗎?”
安安揉過了手,也拿起了另外的本子,接着就聽到一夥計的聲音,“四尺櫃子,……”
在這個時代,得到一件別緻的東西,請上三五知己,擺上水酒,品評一番,那不但是名人雅士會做的,但凡是有個錢,日子過得去的人都會做,臉子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存起來的,長臉,也就是這總時候的多。這櫃子,剛好就很配合這一風潮,用櫃子裝着物品,點上燭光,放於聚會地的中間,任人觀看,任人觀賞,主人家既不用擔心客人看不清,又不用擔心看太清(瑕疵問題)。既全了面子,也長了身份!
於是這一櫃子就成了家居必備,外出擺顯的重要物品了!
回到家裡,子奕將與方南談話的細節,給安安細細的說了。
知道是方南主動提起,說他們是兄弟,說沒有了子奕與安安,說不定他還在林子裡鑽,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又想到林言給他們方家四兄弟的試題評價,或者在他們的心中,方家是欠了他們的,平實的莊稼漢子,總是知道感恩圖報!
兩人沉默了很久一會,知道,不想讓方南他們有危險,但是自己卻找不到人幫,那無奈,讓人說不出一句話。
子奕看望過江何氏,知道她無礙!只不過心還在想着那樑冠,想着猜測着誰纔是自己的仇人,心情總是不太好。
院子裡的種子,最高的已經長有一寸來高了,當然,有很多都沒有發芽,長出來的,安安看不出是什麼,沒有長出的就更不知道了。
找來了陳列與陳根,兩個長年在地時打滾的人,也沒有認出那些是什麼。
日子就這麼過着了。
方東帶着方關氏,與方動一家回來了,他們沒有覺得方南中舉了就不幹這工作。休完了假,也就回來上工了。
方南與關徹沒多久也回來了,先到學院裡與夫子再學習,瞭解情況,他倆準備上京了。
知道方南他們準備上京了,請了兩人到江家,吃了一頓,談天賞地的說了一通,子奕與安安沒有爲他們準備什麼,只是每人給了一袋銀子,關徹不想要,覺得子奕已經爲他們找了住的地方,已經出太多的力了,這銀子不能要了。受的恩太多,沒有法子還!
方南知道子奕給銀子是方便他們在外面應酬,也就接了,“拿着,以防萬一,沒有用着,回來的時候還給他就是了!”
子奕笑着打了方南一下,兄弟,心知就行。關徹也就將銀子收下了。他也記下了江家對自己的恩情。
沒有幾天,送走了方南與關徹。林睿離開了平城,說了要到外面巡視。
聽着巡視這一詞,安安心動的就想跟着去,多好啊,看遍大江南北的風光,吃遍全國各色美食。
但是上至林睿,下至子奕,全都反對,說不安全!
安安反着大白眼,林睿能去的地方能有多不安全?三歲小孩也不是這樣騙的!
不過知道大家反對,安安也就放棄了,這個世界的規矩就是這樣的,自己的強求不來。女子是得留在家裡的!
送走了林睿,安安將一部分的種子種到不同的地方中去,如山上,如水池邊,又用了溫水泡種子,然後還試着給硬皮的去皮再種,想得到的,想不到(別人想到的)都找着種子試了一番。
結果又種出了幾種,小苗子一堆堆一束束的,感覺上還算可以。其中一些試着移了苗子,一些就由它們自己長着。
秋收的時節了。
林睿不在這裡,安安與子奕都回到了鎮上,村子裡,要看看那個秋收的情況,總結生產,分析要不要種第二造,明年種什麼。
日子很是忙碌。
安排下某一些地種晚造,某一些,歇一歇,養一養,某一些改種其他如豆子,青菜,某一些種綠肥……
今年收成與去年相比,少了一點,平均畝產少了十來斤,經過蝗禍,沒有饑荒已經是一件難得的事,這少了十來斤,根本就不算損失。但是那些蝗禍重點受災區,糧食根本就沒有收成,還好的是,蝗來得早,還可以種點菜,種點豆有點收入,不然,就得死傷一大片了。
情況是知情的,不算太壞,安安鬆了一口氣,如果出現大面積的饑荒,那日子就會變得很難過的!
搶完了秋收,佃農開始了冬種,又是一陣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