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鹽巴,下次說不定就是砒霜、鶴頂紅什麼的毒藥了。”郎珍這句話一直在郎月耳邊迴響,使得她整個晚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我雖然不懼郎珍那個人頭豬腦蛋白質四次元的傢伙,可是如果她就此對別的無辜之人下手,那麼豈不是我郎月的罪過?”郎月以前的軟肋是母親殷素兒,現在還加上了整個春風酒樓,因此就不得不多加考慮了。
“小丫頭,又在想白天的事情了,是不?”樂天蒙着被子問道。
郎月沒有吱聲,繼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煎鹹魚。
“小丫頭,別翻來覆去的了,你明明知道這牀板的質量不怎麼樣!”樂天一邊說,一邊故意把牀板弄得吱呀吱呀響,兩人立馬就像躺在一隻風雨飄搖的小船上。
郎月依然聽若未聞,任由樂天把那張木板牀弄得地動山搖。
“小丫頭,像不像?”樂天突然想到了電視或電影所看到的以及小說上所寫到的曖昧橋段,在現代他雖然沒有跟哪一個女子那個過,但對於男女之事自然也是懂得的。
“什麼?”郎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轉過頭順着樂天的話,傻傻的問道,“你說什麼像什麼?”
“小丫頭,你傻呀?就是那個呀!”樂天因爲沒有過,所以很好奇,何況現在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躺在身邊,因此忍不住逗着郎月玩兒。
“哪個••••••那個?”郎月終於反應過來了,眼前馬上浮現出自己前世與段純天親熱的那一幕,不禁覺得異常噁心起來,於是生氣的轉過了身,給了樂天一個大後背。
“小丫頭,你不是這麼小氣吧?”樂天見郎月生氣了,便覺得非常無趣,便悶悶的說了句,“唉,你們古人可真是一點兒情趣也沒有,連開個玩笑也不行。”
甚少見樂天嘆氣的郎月,不由得朝他轉過身來,支起身子藉着窗外淡淡的月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見樂天臉上並沒有一丁點兒的慍色,便復躺了下來。
“小丫頭,拜託,你別老是遇事就這麼愁眉苦臉的好不好?這讓哥哥我受不了!”剛纔觸景生情,樂天到底是想起了自己在現代充實幸福的小日子,不禁有點心緒不寧,便也無心再跟郎月逗樂了,“好了,好了,明天去開個全體員工大會,給她(他)們撂下幾句狠話,警告警告她(他)們即可。”
“全體員工大會?”郎月聽了樂天口中突然蹦出的現代漢語,不禁習慣性的腦殘。
“就是全體夥計大會。”樂天耐心的解釋完畢,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小丫頭,你知道麼?每次跟你說話,都在挑戰哥哥我的耐心。”
“哦,彼此彼此!”郎月回敬了一句,不再理會樂天,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酒樓開門營業前,郎月便吩咐明叔召集了酒樓裡所有的夥計和女人,集中在後面的院子訓話。
“你們都知道,在春風酒樓幹活,工錢是全白龍城裡同類行業中最高的,大家如果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我郎月將會盡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幫助你們。只要有我一口飯吃,便不會餓着大家,這一點我郎月可以拍斷了胸口的三根肋骨來向你們保證,但是也要你們向我保證,一定要做到對我和酒樓做到忠心不二。”郎月慷慨激昂的說了一會兒,學着江湖兒女的樣子把胸膛擂得砰砰作響。
“小丫頭,吹水你倒是挺有一套的,吹吧,你就盡情的吹吧,反正吹水不用本錢的。”藏在她袖子裡的樂天聞言一個忍俊不禁便哈哈大笑起來,他也不怕她下不了臺,反正別人聽不到自己在說話。
“咱們一定全心全力做好工作,對春風酒樓忠心耿耿,對郎月老闆忠心耿耿!”這種慷慨激昂是會傳染的,只聽見圍着郎月而站着的夥計們大聲答道,已經有女人感動得眼淚都流得稀里嘩啦的了。
“也許,大家剛剛到這裡來上工,不知道我處理內賊的手段是很嚴厲的。如果讓我知道有人被人家收買幹了對不住春風酒樓的事情,或者幹了對我郎月不利的事情,那麼我便會毫不留情的把他(她)剝光洗淨之後,然後把她放到案板上砍成一塊一塊的,最後再丟到鍋裡煎炒燜燉煮蒸。”說道這裡,郎月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寒光一閃,衆人心中不禁一凜,覺得她的話不會是說說而已。
“小丫頭,有你這麼兇猛的麼?”一聽到郎月要把人煎炒燜燉煮蒸,無論是真的還是恐嚇,藏在袖子中的樂天都打了個寒顫。
“蘋果,出來!”郎月朝屋子裡大聲喊道。
“哎,小姐,來了!”蘋果應了一聲,先從屋子裡拿一把寒光閃閃的菜刀,以及搬了一個楠木所做的大案板出來,重重的往地上一放,又走回去提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出來,站在衆人面前。
“我自己應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了,如果哪個膽敢被人家收買來幹那些齷齪之事的,後果會怎麼樣呢?蘋果你來告訴大家。”郎月淡淡的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淡淡的再次強調。
“遵命,小姐!”蘋果應了一聲,立刻把手裡那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一下子就重重的摔在了案板上,那條鯉魚頓時被摔得七昏八暈,吐着白沫的嘴巴慢慢浸出了一絲鮮血,睜着大眼痛苦的在砧板上跳個不停。
蘋果迅速的拿起菜刀,用力朝那條大鯉魚砍去,大鯉魚馬上攔腰斷成兩截,雖然已經身首異處了,但是一雙又圓又大的魚眼竟然不肯馬上閉上,而是可憐巴巴的看着蘋果,好像猶自在問:“要殺我,爲何不來點痛快的?”
蘋果又把兩截尚有知覺的魚身盡情折磨了一番,放到水裡洗乾淨,一把扔到火鍋上煎炒燜燉煮蒸了。
“小丫頭,你真夠心狠手辣的。”雖然是在折磨一條魚,但是樂天全身還是汗溼了,“好在你們折磨的不是狗呀貓呀什麼,要不哥哥我可真受不了!”
“這次殺的是魚,你們也許不覺得有多可怕,但是換位思考,用到人的身上,你們覺得還會這麼好玩麼?”郎月不理樂天的說話,對衆人說道。
這種殘忍的殺魚方法,如果用到人體的身上,那麼••••••衆人哪裡見識過了?不過想一想都確實覺得挺可怕的,不禁嚇得目瞪口呆,連在膳房裡經常殺生的庖人趙叔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來。
夥計中有個叫做百里的,突然雙腿發軟,嘴脣發抖,哆嗦着朝郎月走了過去,猛然朝她跪了下來,說道:“老闆娘,饒命!”
蘋果依然右手提着菜刀,用刀面在自己左臂上磨來擦去,菜刀鋒利異常,跟布料接觸發出沙沙沙令人發瘮的聲音,衆人又是一凜。
“百里,你怎麼啦?”郎月淡淡的看了百里一眼,淡淡的問道。
“百里對不起老闆娘!”百里顫慄着說道。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郎月習慣性的把玩自己的指甲。
“有人花了重金想讓小的在飯菜中下毒,小的一時財迷心竅,便答應了她!”猶豫了一下,百里終於開口了,“求老闆娘饒命!”
郎月頭上馬上冒出了一身冷汗,心裡暗叫了一聲好險,伸手扶起百里說:“你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才這樣做的,是不是?”
“嗯!”百里一聽郎月說了這麼一句體己話,立刻感動的腳底心都紅了,眼眶一紅,自己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巴掌,說道:“得此老闆,夫復何求?我百里真是豬狗不如。”
“小丫頭,你行呀!”袖子中的樂天覺得眼前的一幕有點戲劇化,忍不住哈哈大笑調侃起來,“就憑一條大鯉魚,便嚇出了一個奸細,你可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