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話,默默的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箱。
“裝吧,你就在那裝吧,也不知道誰是受害者,小婉到那麼多的傷害,而且都是你造成的,她失去了那麼多的機會,她纔是最大的受害者,可是現在看你的樣子,好像你纔是受了委屈最大的那個人,你真的太讓人噁心了。”唐婉的姐姐看着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裝。”
她對我的鄙夷毫不掩飾。
“你是小婉的親姐姐嗎?”我問她。
“我是她親姐姐,這個跟你有什麼關係嗎,你想說明什麼,還是說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冤枉了你?”唐婉的姐姐看着我。
“你跟小婉有仇?”我盯着唐婉的姐姐。
“我跟她的感情很好,她是我妹妹,我和她怎麼會有仇。”唐婉的姐姐說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你是她親姐姐,跟她沒有仇,感情很好,那你爲什麼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她?”我問道,“你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你難道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聽到這些消息對她身體不好嗎?”
“我不告訴她,難不成還要幫着你隱瞞?”唐婉的姐姐譏諷道,“我知道你想要表達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很看不慣你,我也不想小婉被你一直騙下去,不想她因爲你一直鬱鬱寡歡,甚至弄得要去看心理醫生,長痛不如短痛,小婉已經受過一次折磨了,我不想讓她再感受到一次那樣的痛苦。”
“心理醫生?什麼心理醫生?”我奇怪,“小婉還看過心理醫生?”
“高考過後,小碗的精神狀況很不好,成天將自己鎖在家裡面不出門,後來我有了解過,是因爲小婉和你高中合理玩的比較好,但是你卻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小婉纔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她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走出來。”唐婉的姐姐說。
“上大學那會,小婉成績優異,本來是有機會出國留學的,可是她沒有,拒絕了,以她在學校的成績和表現,即便不出國留學,也能找到非常好的工作,能夠在大城市生活得非常好,可是她沒有,反而選擇到這個小城市來。”
“我知道她肯定是因爲還想着你,所以纔會要回來,雖然她口中不承認。我勸她不要回來,家裡人都勸她,但是沒有用,小婉看着性格很溫和,可骨子裡卻有點死心眼,怎麼說都沒有用,她還說早就將你放下了,回去和你沒有關係。”
“我攔不住她,只能由着她過來,而且想一想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結婚了,孩子也有了,小婉心裡說不定是真的放下了,她回到這個城市只不過是心裡還有一絲的執念,說不定她過來轉一圈後會徹底看開,全都放下。”
唐婉的姐姐又厭惡的看了我一眼:“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沒想到小婉又和你糾纏在了一起,還再一次受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唐婉姐姐的話讓我心中原本生起的火氣滅了下來。
換作是我在她那個位置,恐怕也會快刀斬亂麻一般的讓兩個人的關係儘快斬斷。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以後都離小婉遠一些吧,她性子敏感,能爲你做出那麼大的犧牲,將身子也給了你,你想想自己是怎麼回報她的,你不配再和她一起。”唐婉的姐姐說。
唐婉的姐姐轉身回了醫院,我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愧疚席捲我全身,我感覺到無地自容。
在城市裡晃盪了一圈,漫無目的,天色暗了下來的時候,我又轉回了醫院,在醫院門口遲疑了一會,我還是走了進去。
到了唐婉原本待着的病房,卻沒看見她,唐婉之前躺着的病牀上躺着另外一個人,我找護士打聽,才得知唐婉已經轉院了。
她不想見我,故意躲着我。
我立刻明白了,否則才做的手術,唐婉不會這麼快就轉院,她不想見我。
我給她打電話,沒有打通,被拖入了黑名單中,查找微信,也看不到她,包括扣扣,同樣的都沒了她的聯繫方式。
她似乎要與我徹底的脫離。
我給她一連發了十數條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我給武東打了一個電話:“你知道唐婉轉院了嗎?”
“她轉院了?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知道,她的傷勢變嚴重了還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要轉院?”武東也不清楚。
“傷勢應該沒問題,可能是想躲着我,我以爲你知道。”我嘆了口氣。
“你別急,唐婉和她姐姐在一起,肯定不會有事,你倆的事情等她冷靜下來,再慢慢處理,你不要太擔心。”武東說。
“嗯。”我應了聲,“你知道唐婉在武昌公司的地址嗎?”
“知道,我等會用微信發給你。”武東說。
“行,先掛了,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我有點等不及。
掛了電話,我很快就收到武東給我發的信息,唐婉公司的地址,順帶着還有另外一條信息,讓我在走之前去和餘露還有周凱告別一下。
我想了想,覺得的確有這個必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周凱和餘露大好的婚事變成了哀事,他倆還有親人在事故中過世,我的確應該去看看。
“他倆現在在醫院嗎?”我問武東。
“在,三樓,還有人沒脫離危險,正在搶救,周凱和餘露都在,你現在就可以過去。”武東回我信息說。
我上了三樓,左右看了看,周凱和餘露坐在過道的椅子上,我走了過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節哀順變。”
餘露擡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有些腫,應該是哭過:“謝謝,你沒事吧?”
“只是擦了一下,沒什麼大礙。”我點頭。
陪着周凱和餘露兩個人呆了一會兒,也沒說什麼話,這種時候,說什麼話都沒有用,靜靜的陪着遍足夠了,我準備走:“我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到時候沒看到我不要擔心。”
“要走就趕緊走,沒人在乎你。”周凱忽然說,他的語氣很衝。
我愣了一下,周凱的怨氣很重,我只以爲他應該是失去了親人心情不好,所以纔會突然發貨,也沒有多說,並不怨他。
“你控制一下情緒,車禍又不是因爲陳進導致的,他也受了傷。”餘露說,“他過來安慰你,你怎麼用這個語氣說話,對他發火?”
“他受了傷,那他是活該,他不是早就說了嗎,坐大巴肯定會發生車禍,這個車禍就是他的烏鴉嘴造成的,要不是他的話,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周凱說。
我有點明白了,周凱以那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或許有失去親人心情不好的原因,但更多的應該是他將車禍的罪魁禍首歸咎在了我的身上。
他怪我在婚禮前說了那樣的話,怪我的烏鴉嘴。
我沒有想到我擔心的事情成了事實,周凱這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居然也信這個,或者說他單純的想要發泄一下,然後就將事情的由頭賴在我的身上。
“陳進說那些話不過是提醒一下而已,車又不是他開的,他又沒做什麼,你怎麼這麼迷信。”餘露說。
“你怎麼處處維護他?你要真的覺得他那麼好,那就嫁給他,和他一起過好了,還和我在一起幹什麼?”周凱眼睛有點紅了,“婚車走的時候,他落單,你回去接他,這本來就不吉利,回來後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又維護他,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