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背後之人連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打算放過,碧顏與墨子憶都是怒氣翻涌。
“主子,我明白他們爲什麼沒有得逞了。”沈張恍然大悟道。
“你與小主子剛出事,李辛爾就趕回來了,想必有他的足智多謀,那些人才沒下得了手。”
“是李木頭?他回來了?”碧顏詫異道。
當初她懷胎三月時,李木頭就說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然後足足半年都沒有出現,以至於她逝去前都沒有見到他一面,沒想到卻是他趕回來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是啊,他回來後不知道與先帝說了些什麼,從此就一直守護在青帝身旁,直到青帝登基才消失不見的。”沈張解釋道。
“那他娶親了沒有?”碧顏關心道。
沈張搖搖頭,“他一直迥然一身,守護在青帝身旁,教導輔佐青帝,未曾娶親。”
李木頭啊李木頭,我欠你的如此之多,該如何償還,碧顏想到那個一言不發,卻總是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幫助自己的男子,心中說不出的惆悵。
沈張想到還有一個人主子肯定關心,就主動道:“主子,你想知道晚夏的情況嗎?”
對呀,晚夏,那個除了笨笨的七七,跟隨自己時間最長的丫鬟。
“晚夏,晚夏她現在還活着嗎?”碧顏殷切的看着沈張問道。
沈張想到晚夏,語氣感慨道:“她啊,不僅活着,如今還是這着天下最尊貴的人呢。”
碧顏被沈張的話驚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還是墨子憶扯了扯她的袖子,她纔回過神裡,表情複雜道:“我萬萬沒想到,沒想到,當年我彌留之際,將子青託付於她,如今卻……”
“是那人強迫的她還是?”碧顏不忍問道。墨子憶也關心的等待着沈張的回答。
沈張回憶起當日的場景,唏噓道:“當日,主子你們出事,先帝震怒,本要處罰伺候的一干人等,這時李辛爾趕了回來,向先帝求情說主子你定不願看到身邊之人如此下場,先帝這才免了處罰,只是也再不願見到那些人,打算將他們全都放出宮,晚夏苦苦哀求先皇說受了主子的託付,一定要照顧好子青殿下,先皇便將晚夏留在了宮中,貼身照顧子青殿下。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先皇便將晚夏封爲了皇后,不過,主子,晚夏絕對沒有二心,這個屬下可以看得出來,這麼多年來,她始終無子,而且對子青殿下真的是視如己出,掏心掏肺了。”
碧顏被這一切震驚了,是她害了晚夏,她記得晚夏那會已經有了鍾情之人,晚夏每次說起自己的愛人時那種幸福甜蜜的表情她至今還記憶猶新,她也說過會放晚夏出宮,結果卻將晚夏困於這深宮之中一輩子,生生毀了她,那個最尊貴的位子有什麼好,陪在自己的愛人身邊纔是幸福。
哎,都是她的錯,不過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幕後黑手更是可恨,她絕對會把那隻黑手找出來的。
想着這些碧顏傷感的說:“這些都已成定局,我也改變不了什麼,總之是我虧欠了你們。”
沈張急忙道:“主子千萬不要自責,當年若不是主子,我和晚夏是個什麼結局還不知道呢,因爲主子,我們才苦盡甘來,所以,爲主子做事,是心甘情願的,我相信晚夏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沈張說的話有道理,碧顏還是免不了心中的內疚。只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真相,報復回去,才能嚥下心中惡氣。
“沈張,當年子憶的死那人又是怎麼處置的?”
說到這沈張憤恨道:“謀害皇子本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那孫妃雖然推脫自己不是故意的,可也免不了死罪,即使懷着子嗣,還是被先帝一杯毒酒賜死了。只是那孫家卻逃脫了刑罰。真是可恨。”
孫家,碧顏一想起來就滿腔怒火。恨恨的問道:“爲何沒有懲罰孫家?”
沈張氣憤道:“還不是那孫家的死老太婆,當初就是她仗着輩分與對先帝昔日所施的一點恩情將孫妃厚皮賴臉塞進宮,這次她又哭喪着臉求到先帝面前,述說孫妃是無心之失,還說孫妃已爲子憶殿下償了命,該足夠了,先帝一時心軟就放棄了對孫家的處罰。屬下現在想起那老太婆醜惡的嘴臉,都氣的不行。”
兩人沒有發現,在談及墨子憶的事情之時,他這個當事人卻安靜的像個影子一樣沉默在一旁。
沈張氣完又道:“主子,小主子是他們孫家害的,你說你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們下得手。”
碧顏冷靜的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不是孫家,就連小憶的事我估計他們都是被當槍使了,孫家人還沒這腦子。他們只知道一味的挾恩求報,卻不知這樣下去只會將恩情磨滅,終生厭惡,你說這樣的人家能想到這些彎彎繞繞的事嗎?”
沈張滿臉贊同,“主子說得有道理,那不是孫家,又是哪家呢?”
碧顏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想必是看我阻了路,纔想將我除去,當年那些想把家中女子送進宮的人家都逃不了干係,一個一個查下去,總會查到的,做過了事就會留下痕跡,我們且等着瞧。”
沈張馬上表態道:“主子想做什麼儘管吩咐,沈張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碧顏看沈張不像作假,感動道:“放心,缺了你的幫忙,我很多事都沒法做呢,怎麼能少的了你。”
“那眼下主子要先做什麼?”
碧顏考慮了一會,開口道:“眼下你要做的就是盤查當年將家中女子送入宮中的幾個人家,還有,仔細查孫家,當年的事,他們不知情也絕脫不了干係,我要一點一點對付他們。”
“沒錯,絕對不能放過孫家,主子放心,屬下會派人一一去查的,孫家,他們就等着瞧吧。”
碧顏又囑咐道:“如今我們在暗,敵人在明,你一定要小心,可以查的慢一些,卻不能將沈家暴露,置於危險之中。”
主子依舊是那個時時爲屬下考慮的性格,沈張笑道:“主子放心,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