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縣衙那邊拿人下獄,並治了幾個人,饕餮閣終於洗清冤屈。
元寶站在櫃檯裡和往來的客人們閒聊,替自家館子抱屈:“你說我們好好做生意容易嘛。還說咱們給客人們下什麼藥?難道這食物做的好吃還有罪了?”
“哈哈哈,他們也是看饕餮閣生意好,眼紅的。”
“眼紅也不能這麼做對吧。咱家也沒攔着他們把菜做好,怎麼就有人覺得自家生意不好,是別人擋了他家的路。唉,我可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蘇掌櫃莫氣啊,這些人是講不清道理的。”
元寶感慨:“您不知道爲了控制品質,我家的食材那都是精挑細選的。菜蔬都是從果子村每天現採現摘的,牛羊肉也都是從白雲牧場進行選購,清早才宰殺的。你就說食材這麼新鮮的店家,咱們青沙鎮能挑出幾家來?”
“難怪覺得這裡的食物格外新鮮。”
“那可不。”提到這個,元寶不禁有些得意起來。“咱們的底料啊,那可是秘方。每天都由東家親自盯着人炒制,用的也是辛香坊自己出產的辣椒,味道能不好嘛。”
等幾位客人心滿意足的離開,小二才湊到他身邊:“掌櫃的,您和他們聊這些個做什麼啊。”
元寶朝這個年輕的小二笑了笑,說:“你不懂。”
這傻小子就沒注意,剛剛和他聊天的那幾個可是青沙鎮有名的大嘴巴。饕餮閣遭此污衊,一定還有人揣着那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的想法,覺得他們饕餮閣一定有鬼,否則人家爲什麼要平白污衊你。
幾個大嘴巴往外一說,他們饕餮閣用的底料用的食材,那都是頂級的。而且店內的價位低廉,根本就沒賺你們多少銀子。就這樣,你們還要造謠生事?虧心不。
蘇月白聽說此事後,和胡莽笑個不停。
“別看元寶長着一臉純潔的模樣,可是一肚子壞水兒,你說他怎麼想的這一招,可真有他的。”
這會兒又沒什麼微博報紙的可以闢謠,由幾個熱衷八卦的大嘴巴宣傳,這效果也不差嘛。
她人坐在家裡,都聽到家裡的僕從們小聲議論,說饕餮閣的東西是真的好,也不知道污衊的人存了什麼心思。
不枉元寶一番苦心,還給了幾個人折扣卡。
“不說這個了,我讓你查的事你都調查清楚了嗎?”
饕餮閣的事情算是給了她一個教訓,告訴蘇月白不該託大。
但這件事一出來,她就讓胡莽去調查幕後推手。
以辛香坊如今的名氣,她可不覺得這幾家的掌櫃會這麼沒腦子。
胡莽調查之下,果然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如柳掌櫃等人就曾在裕翔茶樓小聚。飲茶沒什麼,但商量着對付饕餮閣計策時,竟還有個不屬於任何一家鋪子的外人,就足夠引人注意了。
“我讓人跟着這人,見他進了新裝修的那家鋪子。”胡莽說到這兒,頓了下問:“你和這家有舊怨?”
蘇月白睨了她一眼,好笑道:“你覺得我的性子像是會主動招惹別人的嗎?”
胡莽還真認真思考了下,篤定的搖頭。
“我發現,大概是你的運氣不太好。聽說城外的寺廟很靈驗,抽空去拜一拜吧。”
“你要說的就這個?”蘇月白起身,做出一副要送客的架勢。
胡莽忙攔住她:“別啊,我還指望這條消息換菸絲呢。人呢,我給你查清了。說是從京城來的哪家嬌貴的小姐,來青沙鎮療養來了。正好沒事做,就弄個鋪子玩兒。”
說完,啐了聲:“開個鋪子玩兒?這是要嫉妒死我啊。這年頭,窮人咋就沒個活路呢。”
來青沙鎮療養?這話哄小孩兒還成。
雖然青沙鎮是個安靜祥和的好地方,可氣候並不宜人,若要療養可比不上江南。何況既然都打算養身子了,還有心思耗費心神開個鋪子和她打對臺?
蘇月白不知道對方所爲何意,可經過這一次倒也能感覺出來,來者不善啊。
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她還會怕他們不成?不管如何,青沙鎮可是她的地盤。在自己的地盤被人踩,絕對沒這個道理。
她伸手招胡莽過來,與她耳語一番。
雖然她不會讓對方傷筋動骨,但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嘛,就當她給這位林小姐送上一份小禮物。
胡莽聽完,不由豎起大拇指,誇讚:“高!可真是高!東家,您這招太棒了,實在是太陰險了。”
蘇月白收回那句誇獎胡莽的話,她這人哪裡精明,根本就是個鐵憨憨。
能用‘陰險’誇獎自家老闆,活該你每天被扣月例。
不想再看到胡莽這張糟心的臉,蘇月白揮揮手,讓她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看胡莽一副不自知,開心的恨不得蹦起來的步伐,蘇月白按了按額角,心累。
什麼時候老天才會賜她一批精英人才,讓她不用對着這些問題兒童。
另一頭,林霜霜聽說饕餮閣竟把自己摘乾淨了,在心裡暗罵柳掌櫃等人辦事不利。
難怪一輩子只能混到這個地步,這麼蠢又能做的了什麼。
“鋪子的裝修情況如何了?”
紅菊答道:“奴婢已經去看過了,再需要半月就能開業了。”
聽說還需要半月,林霜霜的臉色愈發不好。
她還要和蘇月白打擂臺,可現在自己的鋪子還沒開起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難道她要等着過年開業不成?
“叫他們加班加點,快些把東西弄完。江南運來的那批妝粉都入庫了嗎?”
“咦?”紅菊愣了下,納悶道:“車馬隊還沒到,庫房那頭也還等着消息呢。”
“怎麼還沒到?”
“許是路途遙遠,不太好走。奴婢再去問一問,叫人催一催。”
“快點去,我就不信江南的好東西會比不上一個破落小鎮的東西。”
那些京城的小姐夫人們還把這些辛香坊的妝粉當什麼好東西,一看就沒見過世面。
林霜霜不屑的在心裡說:一羣土包子,以爲穿上綾羅綢緞就成了上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