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這次帶了三十萬兩白銀和東麻西李兩員騎兵大將回去,當然,還有滿朝文武對我東南改革的支持。嚴嵩奸派欲作反,徐階張居正等清流希望國家中興,包括當今好大喜功的嘉靖皇帝,都會在師父蘭道行的勸導之下,將優惠政策向我東南傾斜,無論對倭戰爭上還是開放經濟交流方面。既然金牙能夠打勝仗,進貢大筆財物,這就夠了,各方面都很滿意東南出現一個國強民富的局面。
三十萬兩白銀是我收的軍火銀子,十一門紅夷大炮加上幾百發開花彈,便是這麼多銀子,兵部非常滿意西洋軍火的威力,不但馬上將十一門紅夷大炮運往北方與土蠻人作戰的前線,又甩出大筆單子訂購,我說與紅髮紅須的荷蘭人是不定期交易,軍火運輸困難還需等待,其實是等待我們軍工廠的生產進度,我們不但要生產紅夷大炮內銷朝廷,更要製造更優良一等的前裝滑脖重炮裝備我的艦隊和陸防,很費時間啊,所以兵部的訂單,需等等了)
其實算一算,這三十萬兩軍火銀子只是保證我沒有賠錢,上京一趟,光買嚴嵩老賊的青詞就送出去三十萬兩,卻還沒有用上(沒機會朝見皇帝),兩相抵消,勉強保本了。嚴嵩老賊自我在蘭道行師父劍下救過他後,多次派人與我示好,我不願與這奸賦走得太近,淡淡應付了,卻也得知老賊的意思,把我當作救命恩人)許我道有生之年一定保東南開放之策,我心稽安,這,也算爲東南百姓無意中做的一件好事吧。
此次上京,東南策、自身武功修爲上都有大地收益。另收兩員上將,唯一小小遺憾的是沒賺得什麼銀子,沒找到什麼寶物,傳說中的青龍偃月刀,無影無蹤。
船下東南子日閒來無事,我白天與廉王弗朗西斯、以鄭春庭爲首的四人金丹、還有李成樑、麻貴等人在甲板上吹海風曬太陽,有時打打牌喝喝小酒,夜裡就勤習師父教我的九陽神功。這些日子練下來,愈來愈覺得九陽神功地神奇奧妙,非但能夠吸收天地之靈氣創自身之九陽精華,而且,似乎能夠煉化別種力量呢。我體內本來就有以前採自白虎半月刀的魔力力量二這些時日用九陽神功不斷洗練它,九陽神功自成的真氣與白虎魔力似乎都融爲一體了呢。自覺力量更加強大,更加精純,練一天真的比人家練一個月呢。這才叫練功練早,不如練巧呢!而且我還發現,九陽神功運行周天的方法;對寄宿在我身上的聖騎士甲的魔力都有侵蝕作用,運行時每有吸力,聖騎士甲上的魔力每被我消化一分,我體內自身的九陽內丹就強上一分,之所以沒能一口吞掉聖騎士甲地力量,可能是我自身的九陽內丹力量還不夠強大地緣故吧?
那日我在甲板上爲他們演練趙子龍的黑槍槍法,同樣感受到了黑槍內的神秘力量,以前這股力量總是干擾我使用白虎之力,現在卻是飽受我九陽內丹的困擾,一不小心,它的力量就被我颳去一分。我微微一笑。於槍影燦爛中想道:也許有一天,我會完全消化掉你的力量呢,子龍。
梯雲縱地心法也在體會之中六我經常在黑夜之中甲板三層上下竄來竄去,開始總被他們發現,他們說老大最近夢遊,後來,快到澳門的時候,我的身法已經快得讓他們驚呼:暈近船上有鬼魅!
已經記不清是多少次了,令澳門的人都涌到碼頭上看我。並非我金牙長得有多麼好看,說實話,一個嘴裡鑲倆大金牙的小夥子也沒什麼看頭,但我知他們爲什麼如此歡迎我,全是因爲我在澳門執行地政策,能夠給他們帶來實惠如是。
金牙號鉅艦的甲板對接到瑪頭後,身上不穿官服卻穿了一雋白色緊身水手服的我跳了下來,皮靴剛一着地,面對人羣來了個微笑,用力地一抱拳拱手:“父老鄉親們,金牙謝謝大家來看我了!”當了那麼多年老大,我早已經知道如何應對羣衆的擁戴,親切的笑容、爽利地作風,引得人樣一陣歡呼二我又大聲說:“這回去京城見皇上,皇上對咱們澳門的成就很欣賞,都表揚我們了。而且,這次回來我又帶給大家許多的好消息!即日就會有很多有利民生商業的公告宣示,父老鄉親們,大家等着叫好吧!”人樣的歡呼更加熱烈了。
我說完這番話,乾脆地與人民羣衆拱手作別,馬靴錚錚,大步穿過歡呼的人樣,在衛士羣的簇擁下鑽進迎接我的馬車;
鄧子龍道:“幾位夫人都在府上等着您吃午飯呢。”
“不忙,先去船廠軍工廠轉一圈。對了,立即在軍官駐地給李成樑麻貴二位將軍安排住處。”
鄧子龍領命而去。李成樑麻貴看我的目光有了一些佩服。金牙這人看着不咋地!但回來後並不以家中美眷嬌妻排在第一,反而真心地關心治下軍政的情況,這樣以大事爲重的領導者,更讓他們這些有心跟隨着我做出一番大事業的人敬佩。
如今已是陽春三月。南方早暖,草木泛綠,冬寒不再,各個工程場地的進度也隨着好天氣的到來加快了進度,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技師工人忙碌。大家都知道,我三令五申過,夏天季風強烈之時倭寇有可能捲土重來,我們要未雨綢繆。在敵人沒有來臨前做好一切完全準備。船廠的第一艘在國內建造的鐵甲戰列艦已在開工,龍骨鋼架正在澆鑄之中,所牽涉的方方面面所需技術,鋼鐵、焊鑄、圖紙設計、蒸汽機仿製、艦載火炮……許多方面,我們本國的技術工人其實都是在外國技師的指導下,邊幹邊學地。我倒贊成這種速成的教學方式。倉促是倉促了點,不過在動手之中學習知識,我國的技術人才成長也是相當快的。水軍也是,雖然南人都不是旱鴨子,但近現代戰艦大炮的戰鬥方式他們完全是陌生。所以全部趕到六艘鐵甲戰艦上,每天操作演練,澳門海灣地方向,每天都有隆隆的炮聲傳來。走進海邊甚至可以看到炮彈演習激起的沖天巨浪。
這些,在澳門灣來來往往的商船早已經習慣了工見怪不怪了,金牙的海軍實戰演習是在固定的海域,專門爲商船劃有通行海域。有的商船甚至會停下船遠遠的瞧個熱鬧,其中應該不乏東南亞各國的觀察船間諜船吧?金牙艦隊從不禁止,他們明白我地意思,讓形形色色潛在的對手或者敵人明白我們強大並不一定是壞事。金牙艦隊地風格就是囂張,就是好以泰山壓頂之勢壓迫對手。讓對方知道我們實在有夠強大,未戰便已心慌,孫子兵法有云:不戰而屈人之兵麼。金牙艦隊一直在體味老祖宗的兵法精髓。實際上我們這個炫耀武力的做法確也收到實際效果,現在懸披金牙旗的商船行走在東亞任何一個海域,基本上平安無事,堪比當年五峰船主王直的海旗那般見旗如見人,保得四海開平。當然,我這話有些誇口了,基本上而已,在倭寇橫行的魔鬼海一帶,金牙旗地威力,尚未覆蓋。這個,讓我很沒有面子,現在一個勁地整軍經武,練水軍、造鐵甲船、鑄紅夷大炮,甚至進行商戰聯合,唯一的終極的目的。就是拔掉這根眼中釘肉中刺,讓我金牙的命令到得東南亞任何一個地方,都要令行禁止!
鄧子龍瞪大眼睛,和我一起伏在步兵壕裡,不只是我倆,阿爾、廣東十虎、海爾、阿sa都分散在各個方向地步兵防線督戰。陣地前面,安置了拒馬柵欄,步兵們都將黑亮的新發來複槍伸出塹壕,架在木頭柵欄間隙之上,大家都滿心緊張興奮,又滿懷期待。
因爲趴在地面上的關係,很容易聽到了地底下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聲,如果是平常我們根本都會忽略到這樣輕微的震動,但現在是在演習,每個參戰人員地心都提着醒呢,好多士兵都興奮道:“來了,他們來了!”攥緊手中的步槍。
李成樑的騎兵大隊果然在前方呼嘯出現,他劃練騎兵果然有自己的一套,短短几個月時間,竟然將這些善水不善騎的南兵都加練成兇悍的馬匪,一個個嗷嗷叫着,揮舞着雪亮的馬刀直衝過來!他們的騎兵陣採用的是鋒銳的三角形,排頭的正是李成樑,這個出身聲名赫赭騎兵世家卻三十多懷才不遇的漢子今天似乎爆發出他所有的野性,在他狂呼亂叫一馬當先的帶動下,整個三角騎兵隊似乎都沸騰了,聲勢驚人地向我們的正面撲來。
立時就有經驗不足的新兵忍不住了,“砰砰”地開始放槍。羣衆效應,周圍的大兵都忍不住開始扣動扳機,“砰砰砰砰,“一時之間槍聲像炒豆子似的,鬧得連我和海兒這些指揮官的喝斥聲都完全掩蓋了,根本聽不到我們說的內容:“嗨,弟兄們冷靜一點,騎兵還沒到射程之內!我們的演習子彈也是有限的,一人三十發,打光了怎麼辦?”
可惜,這時幾乎沒人聽到。算了,讓這些兔崽子們浪費一些子彈吧,反正李成樑他們已經快進入射程了。
我們這些指揮宮此刻都是這個想法。
李成樑爲首的騎兵隊聲勢非常張揚,看樣子離我們只有不遠的一箭之地,喘口氣都不敢大喘,生怕他們的馬蹄子轉瞬即到!可是李成樑縱馬飛奔,快到射程之內的時候,突然一勒繮繩,馬頭高昂,戰馬長嘶,人馬都直立起來。後面的騎兵有樣學樣,金都立起來了,雖然有的馬術沒那麼高明,造成小小擠撞的混亂,但我們這些脆弱的火槍兵也是斷不敢衝到柵欄外打擊他們的,只能幹看!
李成樑很快整好了騎兵隊形,三角陣呼啦一下散開,圍着我們的步兵陣地飛斧示威,雪亮馬刀、高大戰馬、狂野的嘶吼,給我們地步兵造成非常大的心理壓力。
陣地後面,戰壕外圍的一個散兵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這一塊警戒區是我負責的,這個傢伙看見了什麼?被李成樑騎兵的嗥叫弄得頭昏腦脹地我有些麻木地想着。回過頭就發現不對了,從陣地後面方向的地皮上也傳來開始輕微不可察,片刻就如奔雷的馬蹄聲。接着就是大量的騎兵帶着如臘月寒冬般的冷意衝殺了出來,直接要打我們的屁股!衝在最前頭戰馬上的那個神色掙獰的麻子,就像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死神。麻貴!是麻貴那小子!
我操!操起槍來,放放放!
我嗥叫起來,率先端起一支火槍,眼睛與準星瞄成了一條線。與此同時前方呈半圓形包抄地李成樑部也動了起來,極速向我們四面衝擊過來。面時騎兵部隊強大的攻勢,守衛方地步兵陣地似乎還未有完全亂了章-法,各個陣地的火槍兵指揮官強作鎮定。以幾層柵欄的掩護,用三連擊五連擊予以猛烈還擊,用飛射如雨的子彈進行反擊。
我們並沒有亂!我們的兵。只是比較躁動,比較興奮,這一點點、情緒上的波動,就好比是嗜血地猛獸聞見腥氣,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可以擋住騎兵隊的踐踏,絕對可以!
隨着第一聲從騎兵隊裡傳來的爆響聲音,還有那當頭打下的密集彈雨,纔將我們這些指揮官從迷夢中驚醒。這些騎兵,他們竟然卑鄙地使用散彈槍,雖然打出地演習彈爆響聲音嚇人打到臉上只是一臉紅點。但演習規定,這樣打到關鍵部位就算死了,不準動了,不準賴皮!雖然是演習,但如此彷真的演習,即便馬蹄子真的踩到你身上也不能動彈,這樣死傷不計一幅玩命架勢的演習,還是讓金牙義民團擔任步兵防守一方的許多新兵蛋子嚇破了膽,隨着李成樑和麻貴先是用戰馬高速逼近放出散彈雨,其後閃電般地、一前一後兩把尖刀突入陣地,肆意踐踏,步兵陣地“轟”的一下炸了營。步兵開始在騎兵的大沖鋒中狼狽奔逃,被高高在上的騎兵揮起馬刀抹了脖子。抹了紅燃料的木刀立時在脖子上留下鮮紅的印跡,鮮紅鮮紅,像真的一樣,洗不掉的,被抹脖子的小兵甲只好倒在地上裝死。
這次演習,我、阿sa、海兒、鄧子龍、廣東十虎,金牙義民團內所有崇尚步兵火槍的大將所帶隊伍完敗,讓一直也未放棄軼騎夢想的、北方過來的悍勇的騎將麻貴、李成樑掙足了面子,從此我們再也不敢公然大刺刺地宣揚騎兵無用論了。不過嚴格說來我們輸得不冤,如果是舊式的騎兵我們斷不至於輸得那麼慘,麻貴李成樑是用騎槍隊擊敗我們的,出身於回族的麻貴、朝鮮族的李成樑,這些骨子裡面崇尚老祖宗騎兵制夭下思想的人,還是學習了我們先進的火槍技術,將之用於騎兵隊,騎兵無敵的突擊力,火槍驚人的殺傷,這才取得驕人的戰果。
金牙義民團裡從此每個士兵都有了一個清晰的目標:成爲一個好士兵!全能士兵!什麼叫全能士兵,以前是陸戰海戰,現在是下馬火槍兵,上馬軼騎,到了鐵甲艦上,還要能夠海戰!
我也趁機下了一個死命令:金牙義民團現有八千人,吃糧耗餉其實用不了那麼多人,如果有人做不到,請自動退出。我們只要精兵,不要臃兵!我這份兵餉月四兩銀子,比其他大明正規軍隊的餉都豐厚一倍,可以這樣說,能夠進我金牙的部隊當兵,幾乎比經商還有前途,做生意還有賠本的風險,當金牙的兵多好,有榮譽,有實惠,戰鬥力強悍,火力強大,戰鬥中一般不白刃戰,一般也死不了……這話是有點誇大,是手底下那些軍官說的,不是我金牙說的。
待遇那麼好,可想誰都不願意退出,全軍玩命似的掀起習武高潮。其實南人接觸外面阜,火槍這種武器對他們已不太陌生,南兵多習火槍是國人公認的事實,上船下海更難不倒他們,最困難的,無過於馭馬之術。北方人看來小菜一碟的事情,到了南方卻少人會了。好在我金牙錢多辦法多,早在李成樑麻貴成立騎槍隊時我就答應給他們弄一批戰馬,又不想花銀子,後來想出一個辦法以貨易貨,從軍工廠裡擠出二十門紅夷大炮和配發炮彈,從朝廷那裡換來五千軍馬。北方缺大炮,南方缺戰馬,朝廷居中一調停,稀缺資源互補,南北軍方俱喜笑顏開工聽說,北方土蠻部被大明軍隊用從南方運來的紅夷大炮轟了個稀里嘩啦,有幾個首領都在馬身上被炸得粉身碎骨。北方緊張局勢暫得喘息。
我在用火炮、戰馬、來複槍、馬刀拼命練軍的時擯,劉顯也在苦練他的火槍部隊。他的兵使用的雖然是我部換裝下來不要的早期火槍,在我們看來是破爛貨,他劉大總兵卻當作寶貝。而且在東南確沒人敢小看他的兵,輕一色一萬二千名全火槍部隊啊,在當時的東南沿海,只有戚家軍、俞大猷的戰船隊、李華梅的義民團可稱一時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