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清妍點點頭:“記得,這兩件事有關係嗎?”
“正好就是那幾天,讓我過去做骨髓移植手術,當時我很煩,實在不想去,就說等一段時間,想把學校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再去……”康文淵懊惱的說:“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黎敬御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楚清妍抱緊康文淵,寬慰道:“不要再自責了,你也不想的,就算你真的捐了骨髓,黎敬御的媽媽也不一定能救活,黎敬御根本就是遷怒你,他心胸狹窄,變態,別理他!”
“他有沒有難爲你?”康文淵捧着楚清妍的臉,把她額上的劉海輕輕的撥到一邊。
“沒有太難爲!”她支支吾吾的把踢斷黎敬御命根的事告訴了康文淵,他膛目結舌的看着她,驚問:“一腳就踢斷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醫生說斷了,黎敬御也說斷了。”楚清妍羞愧的低下頭,吶吶的說:“但是已經成功接起來。”
康文淵失笑:“說不定他騙你!”
“嗯,我也這麼覺得,故意說得很嚴重,讓我愧疚!”
像黎敬御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如果她真的踢斷了他的命根,他恐怕會殺了她,哪會這麼輕鬆的放過她!
康文淵把楚清妍壓倒在牀上,不停的親吻,什麼話也不用說了,全身心的投入深吻中,康文淵的腰還沒有完全恢復,做不了別的事,只能用嘴脣來宣泄思念。
他幾乎吻遍了楚清妍的身體,她也吻遍了他。
楚清妍抱着康文淵就不想鬆手,一直到很晚,母親打電話來催她回去,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酒店。
一進門,楚清妍就看到黎敬御抱着小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媽媽回來了!”小宇撲過來,一把將她抱住。
楚清妍俯身抱起他,責備道:“怎麼還不睡覺,不乖了!”
小宇笑嘻嘻的說:“我和爸爸在等你啊!”
“真會找藉口!”楚清妍失笑的親了小宇一口。
進門處有很大的穿衣鏡,楚清妍從前面走過的時候,猛然發現脖子上有幾處淡淡的吻痕。
她心驚的想用頭髮遮住,卻已經被迎面走來的黎敬御發現,他的眸光一閃,滿是陰冷的光:“康文淵來找你了?”
在離開酒店之前,楚清妍就和康文淵商量過,面對黎敬御,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慌,坦然的對他說:“是啊,康文淵回來了,他腰椎受了傷,臥牀養了幾個月,我剛纔已經問過他了,不是他不想救你媽媽,是因爲那個時候他幫別人代考四級被抓了,差點兒被學校開除,爲了這事他已經焦頭爛額了,完全沒有心情做別的事,他說,本來打算把學校的事解決了就去給你媽媽捐。”
“藉口,根本就是藉口!”黎敬御聽不進楚清妍的解釋,他暴怒的吼着,額上青筋凸顯,含恨的眸子似乎透過我,把康文淵也給看穿了去。
“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就算你繼續害康文淵,你媽媽也不可能活回來,她已經去世快二十年了,難道你認爲她會願意看到你這樣嗎,做父母的都喜歡孩子快快樂樂,你活在仇恨中,根本不可能快樂,你醒醒吧,恨了十幾年,也該恨夠了。”
楚清妍苦口婆心的勸解黎敬御,可他正處在盛怒之中,情緒難以在短時間內平息。
他喘着粗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杯子猛灌水,楚清妍連忙抱小宇回房間睡覺。
“媽媽,爸爸是不是生氣了?”小宇怯怯的問:“他心情不好嗎?”
楚清妍點點頭:“是啊,爸爸心情不好,我們不理他,讓他自己生氣去,快睡覺,乖!”
“嗯,小宇聽話了爸爸心情就會好起來!”小宇乖巧的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偷偷看一眼坐在客廳裡的黎敬御,楚清妍給康文淵打了個電話。
康文淵送她回來,他說他還在樓下,讓黎敬御下樓去說。
掛了電話,她就快步到客廳,把康文淵的話轉述給了黎敬御。
黎敬御一聽,霍的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心急火燎的去找康文淵。
楚清妍很擔心黎敬御會大打出手,康文淵的身體剛剛恢復,可受不得傷了。
讓保姆把小宇看着,楚清妍緊隨黎敬御之後下了樓。
樓下已經沒有了康文淵和黎敬御的影子,她急急忙忙給康文淵打電話,他竟然讓她回去睡覺,不要擔心。
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黎敬御瘋起來根本就不是人,很難想像,他會做出些什麼極端的事來。
可相對於楚清妍的擔憂,康文淵卻語中帶笑,一派輕鬆:“放心吧,黎敬御不會把我怎麼樣,只是有些事要和他聊聊,你快回去睡覺,明天早上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她一連“喂”了幾聲都沒有用處,耳邊聽到的不再是康文淵的聲音,而是短促的忙音。
一夜惴惴不安,第二天天剛剛亮楚清妍就醒了,睜開眼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康文淵打電話,問問昨晚的情況。
“寶貝兒,早安!”康文淵慵懶的聲音低低的傳來,讓她的心“砰砰”直跳。
楚清妍急急的問:“你沒事吧,黎敬御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放心,沒事,我很好!”康文淵又說:“待會兒一起吃早餐。”
“好,我馬上就出門,半個小時以後你在酒店門口等我。”
“OK!”康文淵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然後說:“掛了吧!”
“嗯,再見!”
“再見!”
真有些捨不得掛電話,她還想再聽聽康文淵的聲音。
可拿着電話沒辦法洗臉刷牙,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掛了,快速的收拾整齊,楚清妍出門前不忘告訴保姆,送小宇上學。
不化早妝的時候,楚清妍八點半上班,到酒店門口才七點二十,有充足的時間和康文淵共進早餐。
酒店的自助早餐很豐富,可她沒太多的興趣品嚐美味,着急的詢問康文淵,昨晚和黎敬御談得怎麼樣了。
“還好吧!”康文淵輕描淡寫的說:“我想他應該可以諒解。”
“真的?”楚清妍不敢置信的看着康文淵,就怕他瞞着她,黎敬御那麼愛走極端,怎麼可能說諒解就諒解。
恨了十幾年,恐怕已經恨成了習慣,他的話,可信度不高!
“呵,真的,連我的話也不相信了?”康文淵剝了個水煮蛋給楚清妍:“你瘦了好多,自己要注意身體!”
“你也是啊,瘦成皮包骨了。”
康文淵的臉本來就輪廓分明,現在這麼一瘦,那輪廓就像刀刻出來的,非常立體硬朗。
“牀上躺幾個月,我輕了十五斤。”康文淵伸出他的胳膊,捏了捏:“你看,缺乏鍛鍊,肉全部鬆弛了,手臂看起來還比以前粗。”
“你不但瘦了,還白了!”原本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變得蒼白,連嘴脣的顏色也很淡,看起來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這幾個月很少曬太陽,等我曬曬太陽,又能黑回去!”康文淵喝了一口牛奶,專注的看着楚清妍問:“你喜歡我白一些還是黑一些?”
“當然是黑一些,看起來健壯得多!”
“好,那我會盡快黑回去!
楚清妍握緊康文淵的手,滿心的歡喜。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急急的問:“對了,那個夏……夏衍念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呵,你覺得呢?”康文淵笑了,不答反問,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撩起一束,放到脣邊,細細的親吻。
“我不知道才問你啊!”
想起夏衍念,楚清妍的心裡就又酸又澀。
如果康文淵真的要和夏衍念結婚,她也會祝福他們。
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是男人也會選夏衍念而不是選她,到她這個年紀,已經是明日黃花,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
康文淵似乎聞到了醋味兒,鼻子嗅了嗅,說:“好酸啊!”
“啊?”楚清妍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問:“什麼酸?”
她怎麼沒問到酸呢?
“當然是醋酸,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纔沒有吃醋呢,亂說!”楚清妍撇撇嘴拿筷子敲了康文淵的手背一下:“快說,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朋友的未婚妻,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
康文淵的解釋讓楚清妍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朋友的未婚妻,和他沒關係,可是,不對啊,那天……
她細細的回想之後蹙緊了眉:“那天她明明和你很親熱,還餵你吃冰激凌。”
“呵呵!”康文淵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誰讓你表現得那麼明顯,她一眼就看出我和你有關係,故意在你面前和我親熱,就是想刺激你,當然,她也是想捉弄我。”
“原來是這樣!”楚清妍氣鼓鼓的瞪着康文淵:“你爲什麼不早說,害我難過。”
“我現在說也不晚啊!”康文淵長臂一展,攬住楚清妍的肩:“還難不難過?”
“不難過了,我很生氣!”她故意板着臉,瞪着康文淵,結果,沒瞪到五秒鐘,就被他逗笑了,他扮鬼臉的樣子,真是滑稽,她想憋也憋不住,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