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燒的烈焰,不斷席捲的熱浪,歇斯底里的慘叫聲,令人作嘔的味道……
眼前構建出一人間煉獄。
當看到這一幕後,秦鋒嘴角揚起一絲獰笑,心中暗道:“贏了……”
趙新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在河水中燃燒的火焰居然是他們造成的。
這他孃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手指上尚留有殘留物,兩指不斷輕揉,那黑的發亮且黏稠的黑油尚帶有一絲刺鼻氣味,語氣帶有驚詫的向秦鋒問道:“鋒哥,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難道你真的是神仙之子?”
即便眼前這烈焰是他們整出來的,可趙新他們沒概念啊!
從未遇到過這等情況,又怎能坦然面對呢,多半也想將這等超乎想象的現象列到鬼神層次上去。
是啊,在溫飽尚未解決的年代,你跟他們談科學,談學習,那都是扯淡,都快餓死了還講什麼學習?
開玩笑。
即便是在新時代的今天,有些地方的溫飽尚未徹底改善,更何況是在今時的大明瞭,每日想的都是吃喝拉撒這等事情,學習那都是官宦有錢人才有的,又怎會有培養科學的溫牀呢?
聽到趙新所說,秦鋒心中並沒有多少詫異,因爲他發現身邊人都是這神情,他沒想過裝神弄鬼,簡單提了幾句:“屁的神仙之子,老子要是神仙之子會被建奴追的那麼狼狽嗎?老子直接讓我當神仙的爹收了他們不就行了!”
“哈哈……”
秦鋒這等玩笑引來身邊將士是陣陣笑聲。
陳南笑過後心中尚有疑慮,當下追問道:“那鋒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這火遇到水非但沒有滅,反燃燒的更厲害了?”
陳南這個問題問的好,直問核心。
聽到這秦鋒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隨後解釋道:“黑油是我邊軍備用燃料,這點你們是知道的。”
聽到秦鋒所說,陳南他們皆點頭稱是。
大明如今處於後世所說的小冰河時期,尤其是在冬天那雪更是不要命的下,而大明取暖之物就那麼寥寥幾種,身爲官宦富貴人家尚有貂皮皮草之類的優質保暖之物來抵禦這寒冷冬天,但處於底層的百姓和軍人就沒那麼好的取暖之物了。
別的不提單說大明九邊重鎮那可是大明抵禦異族的重地,這應該是大明最不能短缺的地方,可倒好誰管你一羣丘八死活啊,作爲抵禦寒冷的棉甲尚且是幾年發一次,有的甚至是近十年才發一次,上官不給發咱不能活活被凍死啊,於是乎都各自想各自的辦法……
身在遼東境內的邊軍將士無意間就發現某些地方往上冒黑油(也就是石油原油),點着一些能燒一天,這可喜壞了發現這一神物的邊軍。
雖說那黑油取暖沒問題,但缺點也很多,有嗆鼻氣味,有時點多了能薰得人睜不開眼,要是通風不好的話甚至是奪命利器,所以在暴露出諸多問題後,這些黑油也就被遺棄了,除非冷到實在不能行時纔會被扒拉出來使用。
在麾下諸營整編時秦鋒無意間發現了營寨中被隨意擺放的黑油,於是第一時間也就想到了這點子,但這樣的辦法不能經常用,黑油燃燒雖好,但它污染環境,危害性破壞性還是挺強的!
看着趙新他們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後,秦鋒不由搖頭苦笑,看着依舊在燃燒的烈焰而後震聲講道:“行了,行了,都他孃的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了……”
“……”
聽到秦鋒所問,趙新他們忙此起彼伏的回道。
聽到這秦鋒不由睜大眼睛,震聲喝道:“明白了都他孃的撤吧,待着這幹什麼?等着建奴來殺我們?”
折騰這麼長時間,冒這麼大險,爲的不就是能擺脫建奴追擊安全逃離嘛!
刀入鞘,斜看身後被烈焰所阻建奴,隱約間尚能感受到建奴身上散發出的畏懼,爲此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心中輕笑道:“建奴,你爺爺又成功了,這薩爾滸之戰爺爺也能改變,因爲爺爺想陪你們好好玩玩!”
想到這秦鋒控制着坐下戰馬揚長而出,趙新、陳南、李朔等一應將士皆緊隨其後……
阿敏赤紅着雙眼,心中滋味複雜,第一次,從未感受過害怕的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害怕!
慘死渾河水中的建奴讓岸上的建奴皆失去膽氣,沒了追擊明軍的勇氣!
手輕微顫抖着,阿敏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
同樣的場景還發生在野豬皮他們身上。
行軍打仗這麼多年,野豬皮從未遇到過今日這般場景,他被嚇住了,烈焰怎能在流動的河水上燃燒!
在渾河水中掙扎的建奴漸漸沒了聲息,那慘狀讓見過之人無不從心底膽寒,即便是悍勇的建奴也怕了!
暗夜中燃燒的烈焰是那麼的明亮,在烈焰的映襯下範擇他們揚長而去;沒人去提繼續追擊明軍,野豬皮似乎也忘了下達命令繼續追擊明軍……
……
雪不停地在下,心中的那緊迫感卻也消散了。
跟建奴打了兩天,但在這兩天時間裡經歷了太多太多生死離別,有時能活着那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吉林崖倖存明軍依秦鋒所定計劃安全渡過渾河,今在事先約定之地等候斷後將士,也就是秦鋒他們。
你別看杜鬆這人獨斷專行,頑固的很,但人家言必出行必果!
答應了什麼事,就做到什麼事。
寒冷的夜下,明軍將士圍在一起取暖,杜鬆閉目養神靜候,劉遇節、汪海龍他們則在各處安撫將士情緒。
柴國棟站在一處高地眺望遠方已經很久了,在約定之地已經等了兩刻鐘的他們,按約定再有一刻鐘他們就必須上路了。
心中多有遺憾的柴國棟,在某一刻發現遠處黑夜中亮起了實現約定的火把信號!
“秦鋒他們回來了……”
英雄歸來!